我和鲁道夫•塞尔金(RudolfSerkin)的交往也十分密切。他是一个非常害羞、安静且和善的人。因为塞尔金的善良,就算是他不喜欢的东西他也狠不下心去对它进行批评。他的生活里充满了第三帝国带来的恐怖,最后他终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里逃到了奥地利。1972年,鲁道夫•塞尔金和纽约爱乐乐团一起献上了他的第100场音乐会,这对于所有的音乐家来说都是一场不同寻常的盛会。我在这里提到这么多与我自己交往深厚的音乐大师们,绝不是为了用他们的显贵来抬高自己的身价。很幸运的是,不管当我担任蒙特利尔、洛杉矶,还是纽约、以色列爱乐乐团的总监时,我都能够在每个季节邀请他们前来演奏。
无论是我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音乐家,无论是同我有过交往还是我只有幸聆听无缘得见的音乐家——伟大的音乐家们,你们都对我的音乐追求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而这种影响会伴随我一生。
1956年,我和丹尼尔•巴伦博伊姆在意大利锡耶纳的相遇对我意义非凡,尽管巴伦博伊姆当时还是一个少年。我们俩后来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彼此对音乐的尊敬以及对以色列所持的相同政治观点都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我曾谈到过我和巴伦博伊姆都经历了以色列1967年和1973年发生的两次战争。我不仅和巴伦博伊姆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和他的第一任妻子大提琴演奏家杰奎琳也是很要好的朋友。遗憾的是,杰奎琳因细胞硬化在1978年就已经去世了。现在,巴伦博伊姆和极具天赋的钢琴家艾琳娜结婚20多年了。他们有两个可爱的同样极具音乐天赋的儿子,一个叫大卫,另一个叫迈克尔。艾琳娜担任耶路撒冷室内音乐节的艺术总监,这个音乐节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皮恩卡斯•祖克曼和伊扎克•帕尔曼也是我们这个音乐大家庭的成员,多年来我们也经常在一起演奏音乐。不仅如此,皮恩卡斯•祖克曼和伊扎克•帕尔曼很喜欢来以色列演出,每年他们都会和以色列爱乐乐团合作举办音乐会。而且,帕尔曼这十几年来总会定期来特拉维夫市担当我的音乐会独奏,我们已经共同制作了很多音乐专辑。
杰奎琳的失去非常令人痛心。当初杰奎琳在病情开始恶化时,她没有放弃自己而是以惊人的毅力和病魔作着斗争。我永远都忘不了1973年10月的那一天,我和丹尼尔坐在宾馆的房间里紧紧握着电话听医生给我们解释杰奎琳的病情。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和杰奎琳在5月份还一起演奏了埃尔加的大提琴协奏曲,而这也是她的最后一次演出。一直以来,我和杰奎琳都情同兄妹。
我和丹尼尔•巴伦博伊姆的友情非常坚固,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对我们的友情造成影响。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红过脸也从来没有对彼此说过一句重话。当我1956年在锡耶纳第一次认识巴伦博伊姆时,他对音乐的诠释就给了我很大的鼓舞,我也立刻注意到他对指挥有着多么深刻的见解。如果你和巴伦博伊姆一起演奏,你一定会感受到他对每一支乐曲的结构以及精华部分理解得是多么到位。和巴伦博伊姆一起排练演出节目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他也从来不会在排练过程中停下来思考接下来要怎样演奏音乐,因为这会对指挥家的指挥造成很大的影响。他总是能协调好指挥与他自己的演奏,这样的方式对整个乐团演奏也会有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