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经国①
近年来,我搞了两台经典剧目——2008年徐晓钟导演的《浮士德》与2009年陈明正导演的《钦差大臣》。从事话剧设计四十五年来,大大小小搞了上百台戏,唯独这两台戏,体会最深。
年轻时,受俄罗斯文化影响很深。我学美术出身,后转做戏剧,迷恋托尔斯泰、普希金、果戈理的文学作品,列宾、苏里柯夫、列维坦等画家的美术作品,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以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戏剧作品。
焦晃老师在电话中问我,最近在做什么。我说在为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设计《39级台阶》的服装,以及为《浮士德》、《风声》去北京演出做准备。他说,我们上戏59级同学想了却一个心愿——排演当初未排成的《钦差大臣》,请我参加这个戏的服装设计。我听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开始设计前,我做了大量的案头工作,查阅了那个时期许多绘画作品,观看了上世纪50年代苏联拍的电影《钦差大臣》,以及反映那个时期的有关电影:《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和《俄罗斯方舟》等。对俄罗斯的风土人情有了全面的了解。在与焦晃老师和分工负责我们部门的导演组成员向能春共同研究后,确定了服装设计的方案,开始了具体的设计工作。
首先,确定了浪漫与写实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从人物出发,反映时代,反对夸张与脸谱化。服装样式、面料结构靠近年代,色调丰富又要和谐统一。
市长——以制服为主,突出其身份,墨绿上衣,红色领口、袖口,独特的皮靴,把市长自大、狂妄、做假的性格刻画出来。
市长夫人与女儿——艳丽的花礼裙与花披肩的不和谐搭配,衬托出贪婪、浮夸、令人生厌的人物形象。
慈善医院院长——为了刻画人物,在服装内垫了夸张的胖屁股,加上小帽,活脱脱一个小肥猪的形象。
督学——一身学究的装扮,灰色调,表面正人君子、内心肮脏的好色之徒。
邮政局长——暖色调的燕尾服上衣,个性开朗、幸灾乐祸的小人物,在钦差大臣面前卑躬屈膝的丑陋形象。
波布钦斯基和陶布钦斯基——两个好挑拨的小人,唯恐天下不乱,整个事件的发起人,绅士打扮,色彩跳跃,以表现他们的不稳定性。
赫列斯达柯夫——本剧的中心人物。由于他是来自彼得堡的小官,被人误认为“钦差大臣”,首先在衣着上要区别于小城市人们的装束,从材质、面料到色彩的搭配上更为和谐,做工更为精细,不是脸谱化的丑化。
这个戏的服装设计,较好地完成了它的使命,演出后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
①1963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美系,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客座教授。长期以来从事戏剧、影视服装设计工作。主要的话剧服装设计作品有:《霓虹灯下的哨兵》、《假如我是真的》、《与魔鬼打交道的人》、《新长征交响诗》、《生命·爱情·自由》、《日出》、《马克思秘史》、《中国梦》、《马》、《马可·百万》、《东京的月亮》、《陈毅市长》、《股票的颜色》、《魂系何方》、《他人的钱财》、《好爹好娘》、《红星照耀中国》、《糊涂戏班》、《萨拉姆的女巫》、《良辰美景》、《七十二家房客》、《驯悍记》、《无事生非》、《家》、《浮士德》等近150台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