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墨宝:书法传世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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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文徵明封笔参悟古人风骨

1551年,在苏州市井之间突然流传出来,已经82岁的文坛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文徵明封笔的消息,一时间苏州乃至整个江南的文人墨客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作为昔日名噪一时的“吴中四大才子”此时唯一一位存世的文徵明来说,这个时期他在江南文人眼中俨然已经成为吴中风流的标志,是符号、是象征,甚至是神一般的存在,因为他不但能书而且善画,不论书画都为当世最佳。人们听到文徵明要封笔的消息,一时间纷纷开始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与文徵明关系亲近的人纷纷前往文徵明家中进行探视,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件事情更惊动了他在外做官的大儿子文彭,文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以为已经进入古稀之年的父亲身体出现了异样,急急忙忙向苏州老家赶去。

当文彭赶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家中一切正常,所有的下人该做什么事情还做什么事情,只是将昔日那些拜访求字画的人挡在了门外。正在门外的二弟文嘉看到文彭回来了,立刻上前迎接,口中说道:“大哥,您回来了。”文彭点点头,问道:“二弟,父亲身体可好?”文嘉回答:“父亲一切安好,与往常一样每天在书房内看书、写字、画画。”文彭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看父亲。”文彭说完之后向文徵明的书房走去。文彭一路走一路猜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父亲文徵明将求书画的人挡在门外呢?一想到这里,文彭脚下的步伐忍不住越来越快。

文彭来到文徵明的书房外,隔着开着的窗户向房间看去,他发现父亲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没有丝毫不适的现象,对父亲身体抱恙的担心终于放下了。

文彭来到书房外,轻轻地敲打房门,口中唤道:“父亲,彭儿回来看您了。”

书房内的文徵明似乎没有听到文彭的叫声,文彭等了一会再三呼唤,终于得到了文徵明回应:“彭儿回来了?进来吧!”

文彭随着文徵明的声音推开书房门进入了房间,他一进房间与父亲文徵明近距离接触,就感觉到自己熟悉的父亲身上多了一种变化,那是一种气质上的蜕变,能够带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感觉。同样精通书画的文彭,立刻就意识到父亲在书画方面的境界又有所精进。

文彭赶紧说道:“恭喜父亲大人,贺喜父亲大人,又参悟出书画真谛,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文徵明听着大儿子文彭的赞美,心中非常高兴,口中说道:“彭儿,好慧根,一眼就能看出来为父的变化,说明这段时间你丝毫没有放松自我修习,这很好,要一直坚持下去。”

文彭点头说道:“是,父亲,您的教诲彭儿铭记在心。请问父亲这次又得到了什么机缘?”

文徵明指了指刚刚放在桌上的《醉翁亭记》,口中道:“一册文忠公的《醉翁亭记》而已。”

文彭也是聪慧之人,一听文徵明所讲的是欧阳修的《醉翁亭记》立刻就想到了原因,激动地说道:“父亲是效仿文忠公考校韩愈诗词的办法,在追寻古人书法遗风!”

文徵明满意地点点头说:“书圣已逝千年,但是遗风依然还在。羲之公、颜鲁公两大巨匠各领风骚数百年,字体都有自己的特色。可是自从元后,我大明王朝书法却受到了太多的禁制,已然失去古法。为父这是略尽薄力复古人之风而已。”

文徵明说完之后看向文彭继续说道:“彭儿这次回来是因为为父封笔传闻的事情吧!”

文彭点了点头。文徵明说道:“凡事必用心,尽全力,方能做到一心一意。只有做到一心一意才有可能将事情做成功。为父参悟古人用笔之道,怎能还有心思去顾及其他的事情呢?你在官场,事务繁忙,在家休息几天就回去吧!”

文彭看到父亲身体无恙,而且书法又有精进,自然心中不再担忧,于是说道:“是,父亲。彭儿看到父亲身体无恙,心中大定,自然再无牵挂,他日就返回官邸。请父亲给彭儿赐一副字吧!”文徵明听到儿子的话,说道:“就给你写一帖《醉翁亭记》。”文徵明说完之后,在桌面上铺开宣纸,手持毛笔以无比精纯的小楷字体写道: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

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宾客从也。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