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养生针灸名医经典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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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赵玉青针灸医案 (3)

第十一章 赵玉青针灸医案 (3)

患者思想负担沉重,对针刺没有信心,夜间自用安眠药(氯丙嗪、氯氮),所以经针刺7次,虽下午比较好些,但上午仍愁眉不展,哭泣不休。

第2阶段(8~16诊):

取穴:①组:同上。

②组:心俞、肝俞、脾俞。

耳针:心、神门。

患者心脾血虚,肝郁不达,故仍守前法,参合心俞、肝俞、脾俞等背俞穴位,调养心脾、疏和肝气,针对病人的思想情况,除针灸外,结合做思想工作,并考虑到患者上午存在抑郁症状,是否和安眠药的抑制作用有关,因此,改在晚上到病人家中,在临睡前给她治疗,帮助病人建立针刺治疗的信心,去掉了安眠药,以后上午精神逐渐好转,不再啼哭。

第3阶段:(17~30诊):

取穴:巨阙、中脘、建里、内关(平针轻刺)。

针刺治疗取得了疗效,患者的信心增加,要求连续针刺,每次均感舒松,并配合内服中药加味温胆汤,脉逐渐转缓和,腻苔化薄,胸闷解除,症情巩固而停止治疗,随访至今,情况良好。

按:心藏神,心虚则悲,悲则忧,肝藏血,血不足则恐,病者心肝禀赋不足,复因产后失血,心肝失养,情绪受刺激,以致气郁不舒,胸膈痞闷,神志不畅而发病。故治疗前以宁神解郁,安定五藏为主。取印堂位在前额眉间透面针穴心区配安眠,都是宁神之意,加内关以宽胸解郁,耳穴交感以调整内脏功能,是安五藏之意。但第1阶段因患者思想顾虑未解除,同时,存在药物的副作用,所以治疗未收满意效果。第2阶段加做思想工作,并加用心俞、肝俞、脾俞,以疏肝宁神,健脾化浊,佐以耳穴心区,神门以安神,并停服镇静剂而病获转机。第3阶段,改用巨阙,心募以补益心气而宁心神,配中脘、建里以宽中开郁,和胃降浊,佐以内关而收痊愈之功。

精神分裂症

宋××,女,32岁。

初诊(1965年9月4日):患者在1960年,因精神因素引起多疑、胆怯、幻听等症,到精神病院诊治,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给服氯丙嗪,住院3个月好转而出院。但病情不稳定,常觉有人威胁她,恐怖疑惑,神思不安,近年来又因受了一次刺激,悲观消极,精神症状更为严重,服大剂量氯丙嗪连续4年以上,未曾减除。病情绵延,意识日趋模糊,转来针灸。

初诊时:体形肥胖,精神呆木,对周围环境反应淡漠,无主动陈述及要求,言语对答迟钝,行为被动,记忆力差,计算慢,智能减退,定向不全。月经近2年未行,舌苔白腻,脉沉细。诊断:单纯型精神分裂症。

治疗经过:

第1阶段(1~30诊):

取穴:四神聪、内关、通里。

四神聪在百会穴的前、后、左、右各1寸,向百会透刺,少留针,自针刺起逐渐减少氯丙嗪剂量,患者一次比一次神情灵活,渐渐面有笑容,能主动讲话。

第2阶段(31~67诊):

取穴:印堂→心区、蠡沟、三阴交、交感(耳区)。

本阶段前期,患者已经有说有笑,惟尚梦多乱,可恢复半天工作。至后期,对氯丙嗪已自动减到最小维持量,每夜50mg,月经逐渐来潮,不久有妊娠反应,经人工流产休息2个星期观察,精神形体正常,愉快地恢复了全天工作。

前后共针治67次,观察半年之久,结果基本痊愈。

按:患者体肥痰盛,又因情绪影响,胆气虚怯、心脾郁结,痰浊凝聚,神明为之蒙昧,脉症参合,符合《难经》“重阴者癫”的症候。第1阶段取四神聪以宣窍清神,配内关,通里手少阴之络穴,内关手厥阴之络穴,以开启心窍而清神明,内关通于阴维,有和胃降浊、化痰的功效。第2阶段取用印堂透心区(面针穴)以启元神兼开心窍,配三阴交、蠡沟以和营调经,并加耳穴交感以调节内脏功能,所以治疗至后期收到月经来潮的功效。

偏头痛

牛××,女,38岁。

初诊(1972年5月6日):左侧颞部发作性疼痛已多年。疼痛呈锥刺状,每在月经净后发作,近日症状发作,而来针灸治疗。诊断:偏头痛。

治疗经过:初诊取穴左太阳透率谷、风池、侠溪、地五会,针后疼痛停止,至6月10日,因月经来潮,右侧头痛发作,再来复诊。

取穴:右悬厘透曲鬓、足窍阴、地五会。针后疼痛即止。

按:偏头痛的疼痛部位,多在颞侧,按经络循行分布来辨证,属于少阳头痛范围,足少阳之脉,“上抵头角,下耳后”,循行经过颞部,手少阳之脉,“直上出耳上角,以屈下颊”,亦经过颞部,所以临床上以取用这2经穴位为主。风池、太阳透率谷、悬厘透曲鬓,均是近取法,而透穴针刺法的运用,则是金元时代医家经验的继承。四肢远端穴位的选择,《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中有“荥输治外经”的经验记载,所以取用了足窍阴、侠溪、地五会等穴。

视神经萎缩

邵××,男,43岁,农民。

初诊(1972年4月7日):患者左眼失明已20多年,于1970年起,右眼分泌物较多,视力逐渐减退,曾先后在浙江某医院和上海市某医院眼科检查:两眼球前房浅,眼底视盘呈苍白色,左大于右。脑脊液化验:属正常范围。头颅侧位片显示:无异常病变。诊断为“原发性视神经萎缩”。近2个月来,右眼视力明显下降,仅存光感。眼检:右光感,左失明。眼底情况同上述。治以针刺为主,兼服中药。

取穴:攒竹、太阳、合谷、承泣、风池、球后、足三里、三阴交。

中药:补中益胃片(补中益气汤加减方),活血养荣片(桃红四物汤加减方),每天各2次,每次各服6片。

二诊(4月8日):经上法治疗后,自觉右眼看东西较前稍有进步。检查视力,右眼已见手动。取穴同上,加用电刺激。

三至四诊(4月9至10日):检查视力,右眼已能数指。于上穴中去承泣,加睛明穴。

其后,仍按上法治疗9次,每天1次。至4月19日复检视力:右眼为0.7,左眼见到手动。后因患者有事回乡,就嘱其在当地医院继续治疗,以巩固疗效。

按:视神经萎缩,属中医眼科学中“青盲症”的范畴。患者视力减退,眼底视盘呈苍白色,症属肝肾两亏,精血不能上荣于目。现代医学认为:本病是由血流供应失常,眼内视神经组织受损而成。这与中医的上述认识基本相似。治宜针刺为主,以疏通经络,调和气血;并内服益气养荣和血的中药,配合治疗,而能取效。

多发性神经炎

赖××,男,26岁。

住院(1961年10月25日):因四肢发麻,感觉迟钝半年而入院。两手发麻过肘,大小鱼际肌萎缩,五指弯曲,功能障碍,不能穿脱衣服,两足发麻过膝,皮肤感觉迟钝,运动能力减退,踝关节活动不便,腓肠肌萎缩,下肢畏寒,足底多汗,上下肢病情均呈对称性。1961年春起病,由服呋喃西林中毒引起,当时曾予维生素B1、维生素B12,烟酰胺等及针灸治疗半年而疗效不显著。检查:步履艰难,脊柱(-),踝关节活动不灵活,足底有明显压痛,指关节活动欠利,肘、膝以下肤色枯萎无华,有脱皮现象,肌肉萎缩,肌张力减退。肌力腕关节2°、指关节0~1°、踝关节2°、趾关节0°。上臂周径:左24cm、右24cm。下肢距髂前上棘下30cm处周围:左41cm、右40cm。握力左6、右8。肱二、三头肌反射消失,膝腱反射、踝反射迟钝。无病理反射。脉沉缓,舌淡苔薄。诊断:多发性神经炎。

治疗经过:

取穴:1.肝俞、脾俞、筋缩、曲泉、足三里、阳陵泉、阴陵泉、三阴交。

2.肩髃、曲池、阳池、八邪、环跳、秩边、犊鼻、丘墟、解溪、八风。

手法:提插捻转。

间日交替施用一组处方,每周治疗4次。

丸剂:先服二妙丸,每日四钱(12g)。一月后改服健步虎潜丸三钱(9g),连服2个月。

两下肢自膝以下痛觉、触觉消失,有袜套样感觉,肌力趾0~1°、踝关节1°、膝2°~3°,膝腱反射、踝反射消失。两手触觉迟钝,痛觉存在,巴宾斯基征(-)。脉沉,舌苔薄。

经治疗3周后下肢浮肿渐退,能扶壁行百步。6周后浮肿退尽,纳食增加,每日进食达0.75kg,肌力增强,肌肉逐步恢复,足底压痛消失,能独自步履,但不稳健。3个月后能1次行走2km,步态恢复正常。握力增至左22、右28。患肢较入院时增粗2~4cm,一年后来院检查,手能书写板书和弹琴,足能骑自行车或步行10km。

按:多发性神经炎属于祖国医学“痿证”的范畴。痿者,萎也,如草木之枯萎,古代医家论痿多从“肺热叶焦”“阴虚火旺”立说,此例病者,得病于泄泻伤阴,复中药物之毒,脉症相参,一派虚象,故辨为经络损伤,阳气施布不畅,荣血滋养不充之候,脉见沉缓,舌苔薄,质淡,而胃纳尚好,则后天未败,尚为顺候,《素问·痿论》中指出:“治痿独取阳明”,因脾胃相表里,而为五脏六腑之海,又主四肢及肌肉,若治疗期中胃纳逐渐健旺,则气血生化来源不乏,充养肢体,活动功能亦容易恢复,故能取得良好疗效。

风湿热

虞××,男,16岁。

住院(1963年1月6日):两足酸痛,步履困难,已1月有余。素有心悸,关节痛史。1个月前突然两膝酸痛增剧,旬来痛势移向两足踝,患部热肿,右足跖内侧有红斑一块,两足跟疼痛不能着地。曾在当地医院服药未效。1963年1月6日入院检查:体温38℃,脉搏128次/分,呼吸28次/分,心尖区Ⅱ°级风吹样收缩期杂音,心率128次/分,脉律齐,脉细数,舌苔白腻质微红。两足踝红肿,足跟压痛,左足跖内侧有红斑2cm×2cm左右。血沉68mm/1h。

治疗经过:施以清热通络,镇心安神之法。

初诊:取穴:郄门、神门、交信。手法:各捻200转。结果:心率从128次/分减为100次/分,红斑退至不明显。

二诊:取穴:郄门、神门,局部穴。手法:同上法,结果:足踝痛减,体温从38℃降为37.4℃,但足跟痛较突出,盗汗仍有。

三诊:取穴:郄门、阴郄、复溜,右肩内陵、天应穴。手法:同上法。结果:症状明显减轻,压痛从1kg增加到2.5kg。

四诊:以后取穴,基本同上方。症状逐渐好转,稳步前进。第8诊血沉已由68mm/1h降为31mm/1h,至出院前,再次复查,血沉已降为18mm/1h,除足跟仍有些疼痛外,余症消失,心悸已基本控制,体温恒定在正常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