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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身陷囹圄(2)

倾城自然察觉皇帝对她的宠爱,待她觉得时机成熟的某个晚上,蜷在他的怀里,撒娇的低声,“陛下……臣妾一个人闷在轻歌殿都要闷出病来了,改明儿你带我去皇宫里走走好不好?臣妾也想见见各位姐姐呢。”

皇上半晌没有说话,脸色铁青,黑夜中眼眸闪着凶光,她吓出一身冷汗,相处两个月,她知道他的喜怒无常,强作镇定的笑着去吻他的耳垂,他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犀利的双眼死死盯着她,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后宫十八个等级,别的妃嫔都要一步一步往上爬,你轻而易举的成为皇后候选人,你以为朕不要先为你铺垫吗?现在整个皇宫都在议论朕金屋藏娇,群臣进谏要把你正法,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想把你置之死地,你出去?去哪?”

她被他一说,浑身就开始抖,“臣妾、臣妾……”

他似乎一眼看穿她,语气愈发凌厉,“你很害怕吗?你是害怕你的处境危险,还是怕朕?”

她猛地抽身从他的身体下钻出来,下床跪倒在地上,眼里又是惊慌又是感激,默默垂泪,楚楚可怜,“陛下一心一意为臣妾着想,臣妾还那么不懂事!陛下,臣妾再也不提出去之事!”

“朕也不是让你永远不出去……”老皇帝叹口气,望着她瑟瑟的样子也不免心疼,“一辈子让你在这也不是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出去后,你的名字叫‘锦绣’,你只是我在南国泛舟之时偶然结识的歌女,无父无母,了然一身,从不认识皇宫里的任何人,明白吗?”

她不敢过于显露喜色,“是,陛下为臣妾考虑的如此周到,让臣妾好生感激。”

皇上开怀大笑,“那好,明日你就随朕去游园,让群臣见见我袖儿如何沉鱼落雁。”

明日?明日就有机会见到笙哥哥了……

她心下暗暗高兴,笑容也不自觉就洋溢到面容上,皇上顿时乐了,伸手刮她的鼻子,“有那么高兴?难道住在轻歌殿里朕对你不好?”

她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好!但是好闷嘛……臣妾想和陛下出宫去游玩。”

皇上更是高兴,伸手把她搂到怀里,轻轻的吻着。

她闭上眼。任他亲吻。

快点天亮吧……

第二天睁开眼时身边空无一人,倾城猛然想起他昨晚给的承诺,慌忙起身穿好衣物,洗脸水漱口水都摆放在桌子上,一切和从前无二,御景夜冷冷的站在门口,还是像个雕塑。她冲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喜形于色,“我要出去!陛下呢?”

御景夜道,“陛下早朝去了。”

“喔!我想出去游玩……”

“不行。”

御景夜冷冷一句像一桶冷水倒下,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陛下临走前特地嘱咐,在他到来之前娘娘不许去任何地方。”

她心一冷,知道自己被骗了,后退几步坐到床沿边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是如此老奸巨猾的一个人,既然千辛万苦的把她算计入宫,哪会如此轻易就放她出去?就凭她几句好话装几下可怜?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墨……

你还好么?

她叹口气,坐在床沿上呆呆的环顾屋内,香几、香扇、西域彩绘漆墙、九龙软卧榻、檀香木白梅花纹绣屏风……这一切,她已经观看了近两个月,却仍觉得如此陌生。这根本不是她该存在的地方……难道她真的会一辈子都被养在这个金丝鸟笼里,承欢不爱的男子膝下,痛苦的了却残生?

她真的很不喜欢皇宫……

她真的好想他。他还关在那个黑黑的监狱里吧?还在受痛苦折磨吗?偶尔也会想我吗?

满心的欢喜被打击,她索性往床上一倒又睡了过去。睡吧睡吧,至少在梦里还可以看见他,但愿长睡不复醒……

朦朦胧胧的,有一个瓶子凑到了嘴边,湿湿的液体触到她的唇,怪怪的气味,很不好闻。

她猛然想起上次的“鹤顶红”,本能的挣扎着拼命的推开他,皇上本以为她睡了,被她一推,一个趔趄,手上的瓶子险些飞了出去,面色微微不快,但又迅速地恢复过来,耐心的坐到床沿上,伸手去拉她,开口哄道,“别怕,袖儿,我只是找了一种能让你安全的在皇宫里进出的药,不会害你。”

敏感的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她的眼泪刷的就滚了下来,缩在床角,扯着被角,浑身不停的哆嗦,“是什么!”

他得意的一笑,可是这个笑却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感到背后凉嗖嗖的,“让你忘记过去的药。”

忘记过去?

彻彻底底的成为他的奴隶?

“不要!”

巨大的恐惧迅速笼罩了她,她从他手下挣脱出去,浑身缩成一团,把脸埋到膝盖里不停的哭,“我不出去了……我一辈子就呆在轻歌殿,我不要失去记忆,不要,陛下,我求你,不要……”

“为什么?”一再的被她拒绝,皇上这回真发怒了,眼睛发红,伸手拽过她的头发,强迫她的脸仰起,直直与他相望,“你现在是朕的爱妃,难道过去还有什么不想忘记的吗?”

她的头皮一阵刺痛,哪还顾得上,惊慌的痛哭着求饶,“不是,陛下……如果换作是您、您也不会想忘记过去……白活了,那就白活了!十九年就白活了……陛下……”

皇上冷笑,“哼!你难道还在想念慕容颜?”

她拼命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滚落,“绝对没有!陛下,您要相信臣妾!”

他面若冰霜,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相信你,你就把这瓶药喝下去。”

她呜咽不止,不停的摇头,被扯掉一大把的青丝,皇上见她这样,似有不忍,微微松手,她便抓住这个空隙突然,拼尽全力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冲到桌子边上,抓住银亮的剪子,猛地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是昨天她纹绣鸳鸯锦时的剪子。

皇上面色一下苍白,额头的青筋暴起,显得是被她的举动激怒了。直直望着她,半晌才开口,声音里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仿佛是一种命令,“放下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