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没有答话,只冷冷的看着那些官差道:“我的三孙女是东瀛的大将军夫人,四孙女是忠顺王府皇上钦封的静宁郡主,我的外甥女是北静王府的正王妃,我的大孙女是已故的皇妃贤德元妃,更是宫中小皇子水忘尘的老老祖母,是谁让你们来我们贾家撒野的?”
“堂堂的国公府却要让自己的孙女外甥女来达到自己的手段,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亏得你们贾府沾沾自喜,一个个纨绔膏粱一般的人物,只会拿着闺中女儿来做裙带依附。”冷冷嘲讽的话语从门边传来,走进来的便是那忠顺王爷水澈。
“城阳郡主如今远嫁东瀛早已不属于你们贾府的姑娘。静宁王妹亦早已脱离你们贾府的族谱,如今是我们水氏皇族的静宁郡主。云黛公主更是被你们贾府逼走的,倒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云黛公主是你的外甥女。至于贤德元妃,早已是作古之人,她所生的小皇子今日皇上已经宣布,小皇子已经去了。”水澈冷冷的将贾母的痴心妄想打断。
“什么?”贾母蓦然跌坐在地上,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继而大声吼道:“我才不信,小皇子自从生下来平平安安的,怎么会死?你骗人。”
水宸懒得再与贾母说什么,只看着身后的侍卫道:“将贾府的老太太一同锁到后院的下人房之中,可要好生的伺候着,也让她尝尝众叛亲离的结果。”
贾母抬首看着跪在地上似是傻傻呆呆的宝玉,乞求道:“忠顺王爷,北静王妃自小生长在老身身边,与宝玉的情分亦是非比寻常,求王爷恳求北静王爷夫妇前来相见一面,可否?”
水澈捏紧了拳头,霍的回身看着贾母那不知悔改的面容,唇角噙着冷笑道:“怪道人人都说贾府的贾老太太眼中只有荣华富贵,所有的亲情都是当做浮云而过。北静王妃论起来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她的母亲是你唯一的女儿,没想到到了如今的时候,你仍想要借由着那一点子的抚养情分来要挟北静王妃。”
说着看着地上抱着孩子的宝玉,哼了哼道:“本来你府中的宝玉也算是个如宝似玉之人,偏生被你溺爱至此,让你荼毒至此。就算他与北静王妃的情分好又如何?不过就是旧日里的一点兄妹情分罢了。”
水澈对黛玉的维护,让贾母心中有些明了,亦是觉得有了一丝的希望,遂道:“既然忠顺王爷如此为北静王妃打抱不平,恳求王爷能帮帮忙,不然到时候关于北静王妃的流言只怕流传坊间难以消除。”
水澈似笑非笑的看了贾母一眼道:“你觉得你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吗?北静王爷与我同朝为官,北静王妃更是太后娘娘钦封的云黛公主,我们皇家本是一家人,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权利来指手画脚的?但凭你今日的这番话,本王就能治你一个污蔑皇亲之罪。若是你还想让你的子孙好过一些,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跪坐在地上的宝玉听完了水澈的长篇大论,反倒是扬声大笑起来,道:“忠顺王爷说的好生透彻,贾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宝玉疯疯癫癫的话语让贾母心中打了个突,心中越发的慌乱,却见宝玉已经起身随着那些侍卫转身出了贾母正房,气的贾母倒仰瘫倒在地上。
百年富贵的贾家呼啦啦倒地难以扶起,贾母在抄家的当日被压到后院下人房之中,饥寒交迫之中却被水澈拿人参吊着性命,就是让她魂魄幽幽的不能离去,余着半口气看着她的子孙一个个被拉出去游街示众,或是砍头丧命。
“这样的处置可符合你的原意?”皑皑白雪之中两个白衣男子迎着冷风站立,淡淡的话语似有若无的飘散在耳中。
水溶举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擎起来敬了水澈一杯,淡淡一笑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多谢。”
水澈一口饮下手中的清酒,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你的道谢。不过,能让我遇到百年不曾遇到的奇事,那我就勉强收下你的道谢。”
水溶哼了哼,走了两步方才立定身影,望着昏昏然的冬日月亮,淡淡地道:“朦胧月色只差透亮光芒便能将所有的轻纱刺破,到时候一切云开雾散,也都明朗起来了。”
水澈将酒杯搁置在石桌之上,道:“但愿你能知晓你在做什么,水涵虽然也算是个温文之人,待人处事也较为宽厚,却难保底下的那些佞臣小人谗言所为,到时候你只不要后悔便是。”
水溶淡淡一笑道:“我也不过就是还给他一个往日里他母后的情分而已,对于他,我原本不亏欠什么,唯独亏欠的只有先皇后。”
凝眉看着水溶过于平淡的面容,水澈淡淡地道:“你准备何时将那条毒虫捉住交给皇上?”
“你埋伏在他身边多年,难道你看不清局势吗?皇上早已动了杀机,不用我们做什么,只要时候一到,皇上自会大刀阔斧的将他铲除,不然你以为皇上准备多年的梅花侍卫是做什么的?”
水澈心中打了个寒颤,望着寒风之中淡然而立的水溶,浑身尔雅温文的气度似是一个文弱书生,只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却又世间难以有人企及,败在他的手中也该算是虽败犹荣吧。
他知道水溶没有那么的简单,就像当年水宸将事情托付在他们两人身上,他都有些忐忑不安,唯独水溶淡淡一笑平静无波的接下来这件事情。
历代帝王最为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水溶有战功更有护驾之中,又将太子保护的极为妥当,来日里水涵即位,未必是好的事情。
“你也该小心一些水涵身边的其他人。”水澈已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话,又道:“水演如今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上次你们去寺庙之中的那几个刺客,想来就是李妃和大皇子妃所指派。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