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弃妃很嚣张
943300000026

第26章 嫉妒

第26章 嫉妒

“在故乡的时候,也曾听娘亲提起,凌州每当冬末春初,便会有香雪海的美景。梅花凌寒开放,舒展冷艳的姿色,倾吐清雅馨香,令人怡情陶醉。”落溪脸上挂着满足的笑,仰头迎着飞舞的雪花,纤细的身姿在雪中轻轻的旋转。这人、雪、梅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南宫澈陶醉的看着她,悄声的走近,手臂轻挥,便将她带入了怀中。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曾是他生命的全部。

“我从来都不喜欢花草,可沁馨园的后院却种着大片的梅花,溪儿知道为什么吗?”南宫澈的手掌再次抚着落溪淡漠脱俗的容颜。

“因为我母妃的闺名就叫做香雪海。”

“香、雪、海。”落溪一字一顿道。眸中有片刻的迷茫。“她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就像眼前的香雪海一样。”

“在我心中,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可惜红颜薄命,总有一天,我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那一刻,南宫澈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落溪清晰的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阴寒。冰冷过飘雪的冬。

匆匆,太匆匆。转眼间,落溪在瑾王府已经过了两年的时光。迷人的香雪海中,依旧是那道纯白的身影,依旧是那曲哀婉的飘遥。唯一不同的便是落溪已经从青涩的小丫头,蜕变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枝头翠鸟鸣唱,温暖的阳光融化了花枝上的积雪。春天就要到了。

落溪放下唇边的玉箫,这个时辰,她该随南宫澈入宫了。

“红梅姐,王爷呢?”沁馨园中,不见了南宫澈的身影,落溪不解的问道。

“王爷已经入宫了,王爷说今晚有宫宴,所以落溪小姐不必相陪。”红梅淡淡的解释。

为何有宫宴便不许相陪?落溪绣眉微拧,一股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宫中,南宫澈独自一人在浣花池边负手而立。南宫海的正妃刚刚诞下麟儿,这孩子也算是当今皇上的长孙,此番便是为那孩子摆的满月宴。

永成王的确是只老狐狸,两年前南宫海毒伤他一事,那老狐狸竟然随便的找了几个宫女太监顶罪,便草草的了结了此事。这两年来,南宫海越发的嚣张了。

“七哥为何独自一人在此?父皇的宫宴,唯独你缺席,就不怕父皇怪罪。”南宫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父皇的眼中,何时有过我的存在了。”南宫澈冷哼。

“总有一天,他会为忽略我们而付出代价的。只是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七哥,我们进去吧。”南宫清安慰的一笑。

“恩,”南宫澈淡淡回应,抬步走向殿中。

“臣参见瑾王爷。”见到南宫澈前来,永成王故作客套的施礼。

“永成王不必多礼,您是三皇兄的舅父,自然也是本王的长辈。”南宫澈礼貌的回应。又转向主位上一身黄袍的武尧帝。

“儿臣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瑾王爷的架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再过些时日,恐怕连朕都请不动你了。”主位上的武尧帝微怒。

“皇上,既然人已经来了,您也就别再为这些小事计较了。今儿是喜庆的日子,别伤了皇上与王爷父子间的和气。”一旁的鸾音适时的规劝。

“既然来了,就坐到一边吧。”武尧帝看了眼乖巧的鸾音,才稍稍平息了怒气,不冷不热的开口。

南宫澈随意的瞟了眼鸾音,嘴角挂着鬼魅的笑。两年前将她送给永河长公主,就是间接的送给他的父皇。这些年来,鸾音陪在武尧帝身边,处处为他周旋,倒是为他省了很多心力。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宫女而已,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皇甫贵妃开口讽刺。

鸾音紧咬着下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疼。

听到宫女二字,南宫澈的脸色亦变了变,却强忍着没有发作。他的娘亲曾经也只是个宫女,也就是这尊卑之分,害苦了他们母子。

“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武尧帝恼怒,将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摔在桌上,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臣妾该死,请皇上恕罪。”皇甫贵妃亦知道这张嘴惹了祸,急忙跪在地上。

“皇上,贵妃娘娘只是一时失言而已。奴婢相信她并不是有意的,皇上就看在鸾音的份上,不要在生她的气了。”鸾音懂事的拉着武尧帝的手臂,娇柔的恳求着。

“还是鸾音懂事。”武尧帝拍拍女子的手臂,和蔼的一笑。

“起来吧,就会扫兴。”武尧帝不耐烦的对皇甫贵妃丢下了一句。

“父皇,母妃只是一时失言,何必如此计较。您一发火都将小铭儿吓坏了呢。”南宫海适时的抱上怀中的孩儿。为母亲解了围。

武尧帝抱过小小的婴儿,在怀中逗弄了一会,才消了怒气。

“皇上,今日是小王爷的满月之日,臣女才疏学浅,却也想弹奏一曲,为小王爷祈福。”说话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莹儿,不要胡闹。”女子身旁的苏将军一脸严肃的说道。

“无碍。”武尧帝却慈祥的看着苏莹。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苏莹恭敬的施了一礼,抱着琵琶坐到了殿中。十指芊芊,勾动琴弦。美妙的乐声便流淌而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苏莹的琴艺竟是出神入化。众人一时均陷入了女子的曲音中。

突然间,曲调却是直转而下,音律不在绵延流长,而是气势雄伟激昂。苏莹弹奏的竟然是一曲十面埋伏。

众人的脸色均是大变,尤其是皇甫贵妃与楚王南宫海。而一直冷眼旁观的南宫澈看着眼前艳如玫瑰的女子,嘴角挂着惬意的笑。而苏莹虽然貌似专心的弹奏着,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的飘向南宫澈的方向。脸上是女子独有的绯红。

好一曲十面埋伏,好一个大胆妄为的女子。竟然敢公然的挑衅皇甫贵妃与南宫海。南宫澈的笑意更深了。没想到苏莹居然用如此的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来提醒他,还有她这么一位未婚妻!看来也是时候迎娶苏莹过门了。

“你大胆。”忍无可忍,南宫海拍案而起。

“楚王爷息怒,幼女无知,还请王爷见谅。”苏尚急忙起身道。

“莹儿,放肆。还不向楚王爷赔罪。”苏将军训斥。

“是苏莹失礼,还请王爷见谅。”苏莹放下琵琶,俯身施礼道。

“你好大的胆子……”皇甫贵妃亦开口。

“好了。”武尧帝眉头微皱。“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父皇所言甚是,贵妃娘娘和三皇兄何必和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计较。再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南宫澈优雅的起身说道。

“父皇,儿臣与莹儿的婚事早已定下,前两年莹儿年幼。现在她也长大了,恳请父皇下旨为儿臣与莹儿主婚。”南宫澈恭谦的说着,目光无意的与苏莹的目光相撞。女子急忙娇羞的低下了头。

“既然是早已定下的,那就早日完婚吧,你也不小了,早就应该收收心了。朕会命礼部选个吉日的。”武尧帝平淡的开口。

“儿臣谢过父皇。”

“臣女叩谢皇上。”南宫澈与苏莹俯身施礼。

“好了,朕也累了,你们都散了吧。”武尧帝疲惫的开口,在鸾音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夜已过半,御花园的风亭中,南宫澈惬意的坐在石桌旁,品着一杯上好的雨前茶。不久,远处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而南宫澈却毫不吃惊,似乎这就是他所等待的。直到声音的主人站在了他身前。

“奴婢见过瑾王爷。”来人微微施礼。

“起来吧,你的大礼本王可受不起,鸾音。”南宫澈玩味的一笑。

他的笑太过美好,鸾音竟然一时看痴了。

“王爷不要取笑奴婢了。”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鸾音尴尬的一笑。

“父皇睡下了吗?”

“是,皇上已经熟睡了,奴婢才敢出来的。”鸾音回答。

“最近宫中可有什么事?”

“皇甫贵妃与韩贵人倒是相安无事,只是皇上的身体大不如前了。”鸾音恭敬的回答,半分不敢马虎。

“就这些?没有了吗?”南宫澈凤目微眯,锐利的眸光落在鸾音身上。他的目光太过凛冽,仿若能看透人心。

“还有,皇上、皇上说鸾音陪了他两年,该给我个名分了。他要给封我为妃。”鸾音吞吞吐吐道。

南宫澈不屑的冷哼,他娘亲在宫中守候了七年,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怎么就没想过要给她一个名分。

“拒绝!”南宫澈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鸾音一时错愕。

“本王要你拒绝父皇。”南宫澈再次说道。

“为,为什么?”鸾音不解的问道,皇妃?那是多少女子的梦想,而他却要她放弃,叫她如何甘心。

“鸾音,不要太过天真。你若是真做了皇妃,皇甫贵妃和韩贵人都不会容你,你只会死得更快。何况,你若是贪图了这虚名,父皇也就没那么喜欢你了。”

南宫澈起身,站到鸾音身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凤目微眯的紧盯着她的脸,邪魅一笑。“你应该庆幸长了一张与嘉懿皇后相似的脸,乖乖的听本王的话,别辜负了这张脸。”

“奴婢,知道了。”鸾音颤声回道。面前的男子拥有一张如神祗的绝世容颜,却有一颗冰冷如鬼魅的心。

南宫澈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随意的推开了她,将一个白色瓷瓶丢到她手中。“这个月的药。”

鸾音接过瓷瓶,急忙打开,将瓶中的药倒入口中。为了控制她,早在她入宫之前,南宫澈便给她服了毒药。这两年来鸾音一直受着寒毒之苦,只有每月的十五才能从南宫澈的手中得到解药。

南宫澈与苏莹的大婚之日,瑾王府中四处张灯结彩,火红的颜色映在落溪的眼中,异常的刺目。

落溪抱着大红的新郎服,如往常一般走进南宫澈的房中,利落的为他更衣。却是沉默着,粉嫩的脸颊上沾染着不易察觉的哀愁。

“溪儿今日是怎么了,我成婚,溪儿似乎很不开心呢!”南宫澈邪魅一笑,明知过问道。伸手勾起落溪的下巴,手背在落溪脸颊上轻柔的摩擦。

落溪轻转了下头,刻意的避开了他的触碰,向后退了一步。“落溪恭贺王爷大婚之喜,祝愿王爷与王妃夫妻恩爱,白首偕老。”

她委曲求全的模样看在南宫澈眼中竟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好笑。“她只是侧妃而已,王妃之位我是要留给一个人的。”

南宫澈上前一步,再次站到落溪身前,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女子的脸颊,痒痒的。落溪不自觉的仰头迎上他异常认真的眼眸,不由自主的陷入他如海洋般深邃的眸中。

他说她的王妃是留给一个人的?落溪迷茫了,她不敢在想下去,更不敢自主多情的以为他等的那个人是自己。

南宫澈望着她眼中的迷茫,无奈的一笑,转身走向一旁的柜子,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落溪。

“这是什么?”落溪不解的打开檀木盒,盒中端正的放着一支发簪。纯金镂空雕琢的簪子上镶嵌着一颗龙眼大的纯白珍珠,发着璀璨的光泽。

好美的发簪,落溪暗自感叹。精致却不奢华,珍贵却不招摇。

“落溪听说,珍珠是来自海洋的。”落溪眼中带着欣喜的光芒,青葱的指尖在发簪上轻轻抚摸。

“是啊,珍珠来自深邃的海洋。所以你手中的簪子,名字就叫沧海明珠。”南宫澈拿过落溪手中的发簪,为她插入发间。

“这发簪是西凉的贡品,觉得很配溪儿,便讨来了。你看,果然很美不是?”南宫澈惬意的一笑,动作自然的在落溪额头落下一吻。

“王爷……”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落溪羞怯的不敢抬头。

“王爷,吉时已到,该去迎接新娘了。”门外,红梅的声音不选时机的想起。

“本王知道了。”南宫澈不耐烦的回答。

“我要去迎亲了,溪儿要乖乖的呆在府中啊。”南宫澈轻柔的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落溪不知道南宫澈为何要送沧海明珠给她,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

南宫澈走后,落溪独自一人呆愣的靠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突然怀念起江南丽江小村的家。想念屋前屋后香气宜人的茉莉花。想念娘亲口中的一帘幽梦,十里柔情。想念一家人无忧无虑的生活。

十四岁的落溪依旧喜欢坐在秋千上,依然不喜欢女红。可是再也没有姐姐会帮她绣未完成的蝶戏牡丹,再也没有爹娘说她淘气了。

瑾王府中喜乐声不断,炮竹声声震响,声声刺痛着她的心。那个男子说会等她长大,可是她还没有长大,他便已经娶了她人为妻。

落溪苦涩一笑,原来那不是誓言,只是儿时的一句戏言而已。只有她傻傻的守候着那个美丽的梦。而现在,南宫澈成婚了,她的梦碎了满地。

初春的寒风,冰冷入骨,而一身单薄纱衣的落溪坐在晃动不定秋千上,竟然毫不自知……

相对于落溪的孤寂,另一处的正堂中,却是异常的热闹。观礼的人、庆贺的人、阿谀奉承的人坐满了院落。拜了天地,苏莹在喜娘的搀扶下被送入了洞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