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一些文化里,性感是一个很被看重的品质。一个丰满的女人,对大多数非洲男人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按非洲的标准,猎豹连尼是一头性感的雄性猎豹。
早上,我在狮子公园喝完咖啡后,就去接待新来的那批志愿者。像其他许多非洲的野生动物、教育和慈善组织一样,狮子公园也会从海外招募志愿者。来的志愿者大多是背包客,因为背包客时间比较多,可以在非洲待久一点,他们也有意向为非洲做点事情。
这是一批相当有代表性的志愿者。他们一共6个人,来自世界各地,有荷兰人、德国人、意大利人,还有一位澳大利亚人和一位新西兰人。这批志愿者年纪都比较小,以女性居多,不过年龄相差很大。从刚离开学校来过间隔年的小孩,到70岁的白发老者都有。
我先带他们参观公园里的小狮子,让他们等在围栏外面,我走进围栏跟我的朋友涛和拿破仑玩了起来。照例,在陌生人面前,我跟它们玩的时候会谨慎一点。从察沃那件事上,我学到了一点,就是旁边有人观看跟没人观看两种情况下,动物的反应相差巨大。我拿着一个塑料喷雾瓶进去,喷了一些水到它们俩的脸上。两个小男孩用力吸了吸鼻子,在我身上乱蹭,撒着娇还要更多的水。
“那是什么喷雾?”那个澳大利亚女孩问道,等着我的解释。
“是水、香茅油,还有其他东西混合而成的。大猫喜欢有味道的东西,这东西,对狮子来说,就像猫薄荷。它们很喜欢这种水,喜欢擦在身上。”为了进一步证明狮子喜欢这种水,我喷了一点在草上,随即拿破仑就扑到草地上,在上面滚来滚去。随后,我们离开涛和拿破仑,去看我的其他狮子——暹罗、凯泽和我最喜欢的白狮甘道夫。凯泽喜欢这种喷雾,它不停用毛茸茸的头在我身上蹭,要我再多给它喷一点。这时候,站在围栏外面看的志愿者全都拿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要是我们其中一个跟你一起进去会怎样?”一个德国男孩问。
这个问题很好,经常有人问到。“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狮子能嗅出恐惧和你身体里肾上腺素的变化。如果你走进去的时候,很自信,没有表现出害怕,可能就没事。但如果这头狮子觉得它不喜欢你,它可能会朝你扑上来,扑向你的胸口或喉咙,把你按在地上,然后杀了你。”
这反倒让他们更感兴趣,我便继续解释:“这些狮子打一出生,我就认识它们了。虽然它们并不都是由我亲手养大的,但都是跟我一起玩大的,我跟它们是朋友。它们现在两三岁,差不多相当于人类的十多岁,所以有的狮子会有些傲慢。我了解它们,所以我可以与它们交流,不过,如果一个陌生人出现在它们中间,这就像,该怎么说呢,就像你们的父母在你们小的时候分开,然后等你长到青春期时,你父亲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或许能够容忍他,不过也可能你会当他是一个白痴,或许会因为他随意出入你的生活而掴他一巴掌。”
志愿者都点点头。这是我经常用的一个比喻,因为狮子像人一样,都是不可预知的。我继续解释我与狮子之间如同家人、朋友或熟人的不同关系。“那边那一头,”我说着,指着那头让我十分敬仰的狮子,“我跟它是熟人,我们彼此认识,都生活在狮子公园,彼此有过交集,不过,我知道如果我用后背对着它,它会立刻袭击我的后背,这就跟一些人一样。”
我告诉这批志愿者的,跟对以前其他所有志愿者说的都一样,就是如果我们要进狮子笼里,就像今天早上我们做的这样,他们一定要带一头成年的猎豹一起进去。
早在狮子公园落成不久,我们就按罗德尼·富尔的计划,就是那个我们最后只引进了鬣狗、美洲豹、美洲虎和几头猎豹的那个计划,把狮子公园扩建成了一个食肉动物公园。
一些非洲人把猎豹当宠物来养,一般情况下,猎豹不会袭击人类。在肯尼亚马赛马拉和坦桑尼亚塞伦盖蒂平原,为了方便在大草原上找食物,一些猎豹甚至爬到制片人或者游客的头上或车顶棚上。我们有一只上了年纪的猎豹,名叫雷克斯,这么多年来,它跟所有来公园的志愿者都能和平相处,不过它实在太老了,我们就用两只更年轻的雄性猎豹连尼和年纪相当的雌性猎豹阿鲁沙代替了它,它们成了志愿者愿意来我们这里的最主要的原因。
我推开滑门,年轻的志愿者们跟在后面陆续进来,都有一点担心。我想尽管有几个人假装很有信心,但他们的恐惧我都能嗅出来。等轮到志愿者与猎豹接触时,我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碰碰它们。对于这件事,阿鲁沙从来都不成问题。就在我刚进去的时候,阿鲁沙爬到我身上来,开始舔我,在我身上蹭。其中一位志愿者伸出手爱抚它,它温顺得像一只小猫,一只个头比较大、不停发出咕咕声的小猫。
“猎豹不是凶残的食人猫科动物。”在志愿者抚摸温顺的阿鲁沙时,我告诉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动物园里被猎豹咬死的事,在野外也没有。实际上,我敢打赌确实没有过。”志愿者都点点头。
“连尼,过来,小子。”我叫道。连尼原本躺在树荫下,现在它起身朝我们走过来。
志愿者都跑到我身后站成一排,他们拿着相机咔咔对着我们这只身材最好的雄性猎豹拍照。连尼审视着他们。
“不要挨着我,可以摸它,没事的。”我说,“小心它的牙齿。”
连尼开始小跑,在它大步的冲刺中,我感受到它的决心。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志愿者站到前面,在连尼过来的时候,把手伸到它身子两边。“乖孩子,连尼。”我说着,用手把它的毛捋顺。
不过尽管连尼很享受大家的抚摸,但它的脑子里始终想着一件事,而且只有这一件事。
我们正在抚摸它,它却飞也似的从我们身边跑开,跑到我们背后。它冲到它选中的那位女志愿者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伸出悬爪勾住她。很多人都不知道猎豹的爪子上藏着悬爪,不过现在,连尼把它们伸了出来,它有自己的打算。
连尼的尖爪刺破了她的衣服,碰到她柔软的皮肤,那位女孩发出凄厉的惨叫。其他志愿者全都往后退。有两个人往门口方向跑去。连尼用它在草原上捕猎的本事,准备一口咬下女孩身上它想要的地方——臀部。
“连尼,放开她!”我呵斥道,用力打它的鼻子。连尼紧紧咬着女孩的臀部,但最后,连尼被我拉了下来。那个可怜的女孩还在凄惨地尖叫,我只好把她带出围栏。
“请走开一点。”我对其他人说。那位女孩拉开拉链,将裤子拉下来。在她白嫩的屁股上,四个正在淌血的孔触目惊心。“我给你清理一下。”我说。
女孩痛苦地呻吟着。“我要打破伤风针吗?”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恐怕是的。”我对她说,我很同情她。对于连尼,它身上更危险的因子我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想到它的獠牙。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让志愿者靠近成年的猎豹。这是连尼第三次咬人,尽管这是它第一次真正咬中目标。在有些人面前,连尼表现很好,它咬人的情况只发生了三次,每次都是有女孩在场。我想,只能说,连尼特别钟爱臀部,而且它只对女性的臀部感兴趣。进围栏来摸过它的男性不计其数,但连尼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
现在我的处境真是尴尬。要我对着志愿者团队中的一个成员说:“抱歉,你不能进去,因为连尼喜欢咬女人的屁股。”我真是开不了口。
但即使是老雷克斯,它的行为也同样不可预料,尽管它比连尼听话得多。
雷克斯是我们买回狮子公园的第一头猎豹,伊恩找遍了南非所有的动物园和公园才找到它。本来有很多地方在养猎豹,有的是养来供游客观赏,有的是为了放到野外,但他们都不愿意出售自家的猎豹,即使有人愿意卖,也是漫天要价。
最后一位来自自由州的南非白人农场主给伊恩打电话,说他可以用一个合适的价格,卖一头猎豹给我们。
“它温顺吗?”伊恩在电话里问那位农场主。
“伙计,你问它温不温顺?这东西是粑(火巴)耳朵。”那位农场主回答道,意思是说他的猎豹“像小狗一样温顺”。他跟我们保证,雷克斯非常聪明,身体很好,善于跟人相处,甚至有人为它神魂颠倒。即将见到我们的第一头猎豹,这让我十分兴奋,但我与雷克斯初次照面时,它却奄奄一息。
它的一只耳朵有半截被虫蛀了,两眼呆滞,有气无力。毛发粗糙没有光亮,临死的狮子的毛发就是那样的色泽。根据我的了解,现在我能肯定,雷克斯当时可能12岁,因为圈养猎豹一般能活到15岁,也有活得更长的,而雷克斯在来到狮子公园之后几年就死了。
不过,它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家伙。它很友好,但它并不真的是“粑(火巴)耳朵”,它偶尔也会有些攻击性。我摸它的下巴时,它会大声地咕噜咕噜直叫,然后冷不防地,就像被一万伏的电压电到一般跳起来。它像一个黄黑色的球,皮包骨头,不受控制,曾试图袭击我。最后它还是平静了下来,能跟志愿者和平相处,不像它后来的那位——连尼。
我是在一个非常粗俗的酒吧里遇到我现在的爱人曼迪的。那家酒吧叫和尚庙,为了吸引上班族来这里吃饭,午餐时间会有脱衣舞表演。曼迪那时在一家保险公司做私人助理。和尚庙在R512号,就在我家附近,离狮子公园不远,那里每个周末都人满为患。一个星期天,我的一个哥们儿邀我去那里。
上上个周末,我在和尚庙跟人打了一架,我的一只眼睛被打肿了。当时我正跟一个女孩聊天,进展很好,可是她忘了提醒我她有男朋友。等她男朋友出现,我刚对他说“你好”,他就一拳打在我脸上。
“休想我再去那里。”我对我的那个哥们儿说。
“别这样,去吧。肯定很带劲。”
于是我就跟那个哥们儿去了和尚庙。一进门他就四下搜寻漂亮女孩。“看到了,在那边。”他说着,指着两个漂亮的女孩。
我瞟了一眼,跟他说我要去吧台点一些喝的。我正在吧台前付钱的时候,看见我那个哥们儿跟两个女孩聊得正起劲,他对其中一位女孩特别殷勤。她旁边的那一位,一头金发,当时在我看来,真是美得动人。我走过去,笑着跟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