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章太医乃是杀夏莹的凶手之一,他与越贵妃勾结在一起,很可能就表明当初章太医是受越贵妃指使才在皇上面前说那番话的,想到此处,濮雨心中的怒火更重,她怎么也无法忘记夏莹临死前哀怨的眼神,也无法逃避小皇子被摔得血肉模糊的惨状,更清晰的将子民的惨死牢记于心,不过许久,她突然感觉出胸口有着钻心般的疼痛,整个人似乎无法呼吸,青丝大惊,紧紧地搀扶住濮雨,大叫道,“来人呐,快传夏太医,快点啊!”
夏太医几乎是跑着赶到了樱若殿内,他赶到的时候,濮雨胸口的疼痛已渐渐消失,夏太医把了把脉,便知她身上的七星散已到了血液之中,正与她身上的另一种毒素相融合,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便写了个方子让青丝去药房领药去。
濮雨望着青丝的离去的身影,许久,道,“太医,本宫的身体无大碍吧?”
“娘娘放心,暂时还无大碍!”
濮雨点了点头,道,“本宫想让你帮本宫做两件事。第一,本宫看见章太医今日被招进了月香殿,你要特地留意他今日的言行,特别是他开的药房,你要将它弄到手!”
夏太医点了点头,只听濮雨继续道,“其二吗,本宫要你想方设法将青丝从本宫身边调走数日!”
夏太医一愣,他抬头正看见青丝拿着几包药走了进来,不过许久,他便点了点头,他示意青丝将药放下,道,“青丝姑娘,老臣问你,今日你可曾让娘娘吃些粘稠的东西?”
青丝细细一想,道,“娘娘今日一早便吃了一个桂花糕!”
夏太医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道,“太医这桂花糕可有何问题?”
摩西大步走了进来,刚刚宫人来报说濮雨胸痛之时,他便赶紧丢下满屋的奏折赶了过来,当看见濮雨脸上如雪一样苍白的肌肤之时,心又凉了几分。
“回皇上,那桂花糕属于粘稠之物,娘娘服下定会让她的病情加重,故娘娘今日才会出现胸痛、窒息的感觉!”
摩西大惊,脸上被层层乌云遮住,只听那青丝急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下次定会小心了些!”
“下次?你明知爱妃身患重病,有许多忌口,可你竟然不去向夏太医询问,就擅自做主,来人,将此人打入死牢,明日处斩!”
夏太医的心中波澜不惊,但脸上还是表现出丝丝犹豫,道,“皇上,这一切都怨老臣,老臣可能没有交代清楚!”
“朕当然知道,为了责罚于你,所以将没收你两个月的俸禄,但她不行,她是爱妃的贴身丫头,但心却如此不仔细,朕今日饶了她,定难保下****不在犯!”
濮雨冷静的看着这一切,突然道,“皇上,青丝已照顾本宫数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从轻处罚她了吧!”
摩西看了看病床之上的濮雨,心痛的走到她的身边,道,“濮雨,朕不想看到你再出什么事情?”
“皇上,幸亏夏太医来的及时,臣妾的病情还是稳住了,您就看在臣妾的薄面,从轻处罚吧!”
“那好,既然你求情,朕就从轻发落,青丝,你就去洗衣房吧!”
青丝离开后,濮雨做事也无需过于谨慎了,她知道青丝是她手中最有利的棋子,只是这个棋子现在还在磨合期,只待磨合期一过,便万事俱备了。濮雨每日都会去御膳房弄些点心亲自送给青丝,那青丝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低头吃着点心,濮雨有些怜惜她,但是一想到她与越贵妃的情丝万缕的联系,心中的那份怜惜立即消失,她永远记得,那日太后寿宴之时,舜予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道,“娘娘,您可千万要小心提防着青丝,她是越贵妃的人!”
濮雨装作怜惜之样,轻轻握住青丝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掌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旁边的一个嬷嬷大叫道,“喂,青丝,还愣在那儿干嘛,赶紧过来洗衣服,耽误了时辰,我可定不轻饶你!”
那嬷嬷的声音异常的尖锐,青丝听后便又去干活了,濮雨转身深吸了一口气,她将点心放在地上,自己便往樱若殿的方向走去,她看见夏太医已经在殿内了,她便走进殿中,让夏太医为自己把脉。
“娘娘,老臣私下发现章太医最近频繁出入月香殿,还看到他一直为越贵妃开墨阳散!”
濮雨双眉一皱,道,“这是何药?”
“娘娘有所不知,这墨阳伞就如打胎药一样是宫中的禁药,只不过这打胎药乃是打胎用的,而墨阳散则为借胎药!”
濮雨听得云里雾里,她只听说过安胎药、打胎药。可又从何处冒出了一个借胎药,只听那夏太医不慌不忙的道,“女子与男子发生关系之后,通常情况下怀孕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若借助这借胎药,则怀孕的机会就会是百分之二十!”
濮雨现在算是听懂了,她略微点了点头,道,“是药三分毒,服下这借胎药的人又会出现哪些症状?”
“娘娘果然聪颖,服下此药之人在分娩之时,稍有差池,便会一尸两命!”
濮雨一愣,随即便大笑道,她走到一边,望着殿外的翩翩樱花,许久,道,“看来本宫还得帮助越贵妃养好这个胎,待十月怀胎之后,让这母子一起去见阎王!”
“娘娘还得小心行事,千万不能被皇上发现?”
濮雨冷笑了一声,一阵风袭来,殿外的樱花随风飘逝,她望着那些飘零的樱花,许久,道,“樱花无力,所以只能任风摆布,但本宫却不一样,本宫要将他人变成樱花!”
夏太医一愣,他明显的感觉出濮雨话中的那份狠毒,许久,他道,“看来娘娘已经信心十足了,不知娘娘有何良策?”
濮雨看了看夏太医,道,“夏太医,你的本分是帮助本宫治病,其他的事情,您最好还是离得远远地,免得殃及自身!”
夏太医一听,便不再言语,他收拾好药箱便走出了大殿,他知道此时的濮雨已完完全全的掉入了他的陷阱之中,这后宫就是如此,永远都不会有真情,只会有无尽的利用与反利用濮雨细细想来,自上次太后五十寿宴之后,便已许久未见到严贵妃了,她让下人准备了些补品便欲去紫影殿,哪知走到半路之时,突然前面传来阵阵吵架声,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这两个女人在一起的分贝却不输于三个人。
濮雨停下了脚步,她看见严贵妃身着雪白的长裙,手上拿着些烧给死人的纸钱,地上还堆积了一堆灰烬,想必刚刚还在祭奠亡灵吧,而越贵妃则立于她的身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严贵妃,大叫,“你有什么资格来祭奠他,若不是你嫁祸与他,他怎么会死的那么惨?”
濮雨一听,便已明白了七分,看来青丝果然不负众望,将自己装作无意间说的话告知了越贵妃,如今,越贵妃与严贵妃这二人已势如水火,再也难以维持表面上虚假的姐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