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贵妃走到濮雨的身边,望了望纸上的樱花,欲言又止,濮雨轻轻一笑,将画着樱花的纸递给严贵妃,道,“娘娘看看,这些樱花与外面的樱花相比谁更甚一筹?”
严贵妃一愣,随即她便接过那幅画,许久,道,“这画中的樱花虽然只是描摹,但片片传神,不像窗外的樱花只会随风飘散!”
“既然娘娘喜欢,本宫就将她送与娘娘了,不知娘娘今日来找本宫有何事?”
严贵妃将画收了起来,许久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考虑清楚了没有,是里面还是外面?”
“那娘娘呢?”
濮雨反问道,那严贵妃冷笑了一声,道,“今日越贵妃来本宫殿内,本宫故意当着她的面责罚玄冥,并让下人狠狠地打了玄冥几个耳光,本宫看见越贵妃脸色发紫,然后本宫借故离开,从窗户外看见他二人拥抱在一起!”
严贵妃的话中不仅有很浓的怨气,更有些悲痛,濮雨一愣,只听那严贵妃继续道,“这两年来,本宫已将玄冥看做是自己人,甚至将皇子交与他,哪知他竟会如此对待本宫,竟狠心的将魔爪伸向皇子!”
严贵妃娇小的身躯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濮雨轻轻地拉住了她那冰凉的手,推波助澜,道,“娘娘无需如此,现在你既已知道他的真面目,对付起他来也不是很难,毕竟他在暗,娘娘在明!”
“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向皇上揭发他二人之间的奸情吗?”
濮雨轻轻一笑,道,“切不可如此鲁莽,我们必须一步一步来,越将军势力强大,皇上顾忌越将军的势力也定不会加以追究,恐怕只会冤枉了娘娘说是含血喷人,与其如此,我们不妨先设计杀了玄冥,在趁越贵妃伤心之际,再乘胜追击!”
“杀了玄冥?”
濮雨看得出来严贵妃有几分的不舍,她便笑道,“玄冥在娘娘身边早晚是一个祸害,也许娘娘这两年来的一举一动都被越贵妃掌握在手中,所以还请娘娘三思啊,切不可妇人之仁!”
严贵妃听后,转向濮雨,双眸冷冷的盯着她,道,“你这么帮本宫,到底居心何为?”
“哼!”濮雨冷笑了一声,道,“本宫在冷宫中呆了两年,这两年的日子甚是凄惨,本宫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越贵妃偿还!”
濮雨的话语中透出浓浓的恨意,突然她看见青丝端着茶水从殿外走了进来,突然她狠狠地推开一边的严贵妃,大叫道,“娘娘还是请回吧,现在这后宫的一切恩怨都与本宫无关!”
严贵妃一愣,随即她看见青丝走了进来,便也明白了三分,她狠狠地拂了拂衣袖,道,“今日本宫给你脸,你却不要,来日就别怪本宫了!”
太后五十岁大寿,皇上特赦天下,免收三年税率,更在宫内举办寿宴,宴请群臣文武百官,燕歌艳舞、歌舞升平。摩西坐于大殿之内,太后坐于一侧,现在的濮雨已经今非昔比,所以也只能淹没在众嫔妃之中。
宫内无不欢喜,群臣均献上重礼,太后笑的嘴都合不上,嫔妃们也不甘示弱,均拿出最珍贵的礼物献上,也只有濮雨会送上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突然宫内一阵喧闹,只见身着盔甲的玄冥走上前去,单膝跪地,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严贵妃只太后特爱荔枝,但此季节也只有南部会有,所以娘娘特派末将前去为太后采摘过来!”
说完就见玄冥将车中鲜艳欲滴的荔枝呈上,太后更是喜上眉梢,摘下一支便放入嘴中,道,“还是严贵妃最懂本宫的心啊!”
太后一连吃了几个,羡煞旁人,突然她的脸色苍白,一口鲜血吐出,众人大惊,摩西更是大怒,叫道,“快传太医!”
濮雨刚刚在喝水,看见如此状况差点被噎死,她侧身看了看严贵妃,见她面无表情的立于一边,濮雨万万没有想到,严贵妃竟会拿太后的生命冒险,看来,在她的心中早如自己那般没了人性。
摩西的怒气越来越大,道,“大胆玄冥,竟敢谋害太后,你该当何罪?”
“末将冤枉,还请皇上明察!”
严贵妃冲上前去狠狠地甩了玄冥一个耳光,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加害姑母,为什么?”
“娘娘,你相信我,纵使借末将十个胆,末将也不敢啊!”
玄冥说的是情真意切,但无奈事实胜于雄辩,越贵妃走上前去,道,“皇上,依本宫看此事定不会是玄冥所为,他定是被他人冤枉,还请皇上明察,别杀错了好人!”
摩西冷笑一声,道,“那好,朕问你,你这荔枝除了你之外可有他人接触过?”
“没有!”
“既然没有,你还有何可狡辩,来人,将玄冥拖下去打入死牢!”
摩西的话让越贵妃恍若失了几魂几魄,她上前拦住道,“皇上,此事疑点甚多,还请皇上明察呀!”
摩西刚想转身,但听到越贵妃此番话后,道,“爱妃所说的疑点,为何朕一个也没看到,朕就觉得奇怪,爱妃与玄冥非亲非故的,为何还要为他求情?”
“我”
越贵妃一时愣住了,她看见众人将玄冥压了下去,她又想上便被下人拦住了,只见那下人向她摇了摇头,道,“娘娘,切不可乱了阵脚!”
濮雨坐于一边,将此事看的一清二楚,严贵妃经过她的座位时,微微看了看她,不过许久便又离开了,舜予走上前去,在濮雨耳边耳语了几句,濮雨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身边的青丝,当一个人一直在利用你之时,你反利用她便会是突破点濮雨喝了一口茶,便转身道,“青丝,扶本宫回去吧,闹了一天了,本宫也有些乏了!”
玄冥的那件案子几乎没有怎么审理,便被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下午傍晚之时,濮雨看见青丝愣愣的站在殿外,望着被几个宫人拖着的遍体鳞伤的尸体,双眸空洞,找不到一丝的神情,濮雨刚想转身就看见在不远处的林荫下,越贵妃也正望着那被拖走的死尸,双眸之中是无尽的伤痛,是深不见底的悲伤,突然间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濮雨的脑中诞生,她装作不经意的道,“本宫未想到严贵妃竟然如此狠毒,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呀!”
“娘娘你说什么?”
青丝一愣,随即她便知自己失态了,轻轻地道,“奴婢刚才看见那位将军死的如此凄惨,所以不禁联想到自己,也许自己的命运也不过如此!”
青丝的话中有丝丝的悲伤,濮雨拉着她的手,装作情深意切的道,“你陪本宫也有些数日了,只要本宫在的一天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青丝努力的笑了笑,突然濮雨看见那个章太医走到了越贵妃的身边,而后二人寒暄了几句,便往月香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