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国宝密码
922600000044

第44章 象牙席的编织技艺—象牙玉箪,巧夺天工

制作时间:清朝

距今年代:300多年

发现时间:1977年

考古地位:在象牙工艺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象牙席的制作工艺

凉席在现代社会非常普及。盛夏来临,每家的床上都会铺上一方用以消暑的凉席,这些凉席的原料多为竹片、竹块或者竹皮,形状与花纹也都比较接近。但是,您知道吗?在古代,皇帝也用凉席消暑,不过铺在龙床上的凉席与竹子没有任何关系,它是用象牙编成的,比我们平常用的草席、竹席更为凉爽宜人。说到这里,您也许会疑惑:象牙又脆又硬,怎么可能编成凉席呢?而这正是体现古代工匠技艺高超的地方。

目前传世的三张象牙席有两张存在故宫博物院,另一张存在山东烟台博物馆,是该馆的镇馆之宝。其中故宫博物院珍藏的一张象牙席全长216厘米,宽139厘米,由宽仅02厘米的扁平象牙条编织而成,厚度与我们常见的竹席相差无几。席面通体为人字形纹,背面包枣红色绫缎,边沿包黑色缎边。此席纹理细密均匀,席面平整光滑,历经二三百年仍然洁白柔软,收卷自如。

象牙席的编织工艺最早出现在汉代。《魏书·列传第三十·韩务》中就曾记载:“务献七宝床、象牙席。”而明代祝京兆在《野记》中也写道:“凡象牙齿之中悉是逐条纵攒于内,用法煮软,牙逐条抽出之,柔韧如线,以织为席。”这是在介绍象牙席的制作方法。与一般的象牙制品不同,制作象牙席首先要将象牙抽丝,这项技术的要求非常高,当时很可能配出了一种特制的药水,用以浸泡象牙,待象牙软化后,再劈成均匀的薄片。然后精心磨制,直到牙片出现洁白的颜色和光滑的表面才进行编织。编织过程中还可作出不同的花纹,较为常见的就是“人”字形花纹。

历代象牙席的制作品质,以清代为最佳。雍正皇帝在位期间,共制作了五床象牙席,但由于其制作工艺精细、用料考究且耗资巨大,厉行节俭的雍正皇帝下谕道:“朕于一切器具,但取朴素适用,不尚华丽工巧,屡降谕旨甚明。从前广东曾进象牙席,朕甚不取,以为不过偶然之进献,未降谕旨切戒,今则献者日多,大非朕意。夫以象牙编织为器,或如团扇之类,其体尚小,今制为席,则取材甚多,倍费人工,开奢侈之端矣。著传谕广东督抚,若广东工匠为此,则禁其勿得再制。若从海洋而来,从此屏弃勿买,则再造之风自然止息矣。”自此,广东制作象牙席被禁止,民间也不许购用此物。象牙席的制作技艺也在清代道光、咸丰以后失传了。

象牙席的流传

现存三张象牙席的流传各有故事。清代雍正期间的这张象牙席是在1977年发现的。一天,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一批台湾草席。有些套席子的套子因为天长日久已经霉烂了,工作人员只好把这些套子全部揭开,然后逐一翻看包在里面的草席。突然,一张“草席”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这张“草席”有些与众不同,它的表面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洁白光晕,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待他们把这张草席表面的灰尘抹去,才发现这是一件稀世珍品——象牙席。从此,这件宝贝才脱离它被误认为草席的生涯,被珍藏在了故宫博物院。

据专家分析,这件珍品之所以与草席混在一起,可能是溥仪退位以后在内廷居住期间,宫中太监等人故意将象牙席藏在竹席堆中,准备伺机盗出宫外,但后来因事情有变或延误时机,偷运未能得逞。因此,我们今天还能够一睹编织象牙席的风采。

除此之外,故宫博物院还藏有一张长210厘米的象牙席,这是20世纪60年代,故宫博物院在整理清宫旧物时发现的。

珍藏在烟台市博物馆的另外一件象牙席同样身世坎坷。传说,黄县有个大富豪,名为“丁百万”。丁氏家族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以学入仕,以仕保商,以商养学”,学、官、商相互促进。所谓商,则是以经营当铺为主。当时的丁家当铺多达几百个,覆盖11个省,北至黑龙江,南至浙江,范围极广,北京更是丁家当铺的集中地。清朝末年,有人将象牙席从深宫之内偷了出去,卖给丁家西悦来当铺。当铺中的丁宝检知是宝物,遂将其带回家中收藏。民国时期,黄县税务局局长孙某将象牙席从丁家买走,放在牟平老家珍藏,后由女儿孙秀英保管。1963年,原烟台地区博物馆馆长史征夫带人到牟平征集文物时,听说孙秀英家中藏有象牙席,当即将其购回。后来,烟台地区博物馆与烟台市博物馆合并,成为现在的烟台市博物馆,象牙席成为镇馆之宝。

现存的象牙席保存基本完好,席身上闪耀着象牙所特有的光芒,又因经过精心打磨,所以色泽温润如玉,手感光滑细腻,在象牙工艺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遗憾的是,象牙席的编织工艺如今已经失传了,我们只能从象牙扇的制作中找寻一些端倪,并再一次惊叹前人卓越的创造力。

附:象牙扇

象牙质地细密坚韧,便于雕刻,并可染色,是名贵的制扇用料。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着一把以象牙篾丝编缀的雕花团扇,是清代乾隆年间广东官员进献宫廷的礼品。此扇呈蕉叶形,纵573厘米,横341厘米。扇面用极薄的象牙丝编成,上面镶有浅刻、浮雕和拨镂结合的染色牙刻菊、兰、佛手等花卉,布局严谨,色调稳重。扇边包镶玳瑁框,画珐琅彩绘花果纹柄把,上下嵌金星玻璃,棕竹柄梁,垂如意形铜镀金护,顶上镶有錾蝙蝠纹。柄梁上、中、下部分嵌有雕花玳瑁,卷云勾莲琥珀及雕夔龙嵌玳瑁护托。全扇突出了象牙丝细腻润泽的质感,庄重典雅,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