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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格王朝—雪域高原的繁华记忆

发现地点:西藏阿里地区泽布兰村

发现及发掘时间:1912年发现,1985年发掘

距今年代:1000多年

代表性国宝:“古格神眼”铜像、壁画

考古地位:对研究西藏文明发展史具有重要意义

古格神秘之旅

在古格王国的遗址上,曾经日夜奔跑着一只灵性非常的纯色黑猫,它在寻找失落的爱情,还是在缅怀古国的繁华?

传说在古格王朝即将消亡的时候,国王为了保护他心爱的王妃,请来了国中最老的巫师,把王妃变成了一只黑猫,让王妃逃出了即将被攻陷的王宫。然后国王下令,找到这只黑猫的人,便是以后古格王国的继承人。他想用这样的办法来挽救王国的命运,但是古格王朝还是在那次恶战中沦陷了,只留下一些残垣断墙。从那时起,就有一只灵性非常的黑猫日夜奔跑在这座被遗落的古国的遗址上,从不曾离去。 直到现代人的足迹踏上这片神秘的国度时,那只守候王朝遗址的黑猫才倒在了画家曹勇的猎枪下……

在今天的认知世界里,我们当然可以确定那只黑猫不是王妃所变,但是古格沦陷时的悲壮和凄惨却因此而清晰。古格王朝是在20世纪初才开始被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和西藏学专家所关注,但它所处的环境却使问津者甚少。在少数几个成行者之中,最早的当属英国人麦克沃斯·杨。1912年他曾对古格故城和札达托林寺作过考察,并写有《西藏西部的托林和扎布让的旅行》一文,发表在印度旁遮普历史学会杂志上。其后的20世纪30年代,意大利藏学家G杜齐在考察西藏古迹时到了古格故城,他将拍摄到的一部分照片刊于他的著作《穿越喜马拉雅》上。然后,就是中国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摄影师在1957年的古格之行,他用拍摄胶片剪辑成的古格纪录片震惊了文物考古专家们。但是,中国的考古专家们一直未能亲自抵达这个神秘的古国遗址。

直到1979年6月,西藏文物管理委员会和新疆文物管理委员会共同组队前往扎布让,对遗址作了初步的观察和记录。这是对于古格遗址的首次科学考古调查,考察结果被写成《阿里地区古格王国遗址调查记》发表在1981年的《文物》杂志。同年9月,建筑勘测专业人员对古格故城进行了测绘、考察。7年后出版了《古格王国建筑遗址》。对古格王国故城所作的最全面、最深入的考察是在1985年,这年西藏文物管理委员会组织了专门的古格遗址考察队,调查遗址的相关情况。这时候古格亡国已有350年之久,王宫遗址的土质材料变得松脆,正在一点一点粉碎,化作尘埃。断壁残垣的凸显部位也都被磨损了棱角,昔日都城正在消失。古格遗址的考古和保护工作迫在眉睫。三年后,《古格故城》上下卷出版,这部书全面记载了古格遗址的考古过程和发现,在考古界引起了极大震动,受到了很高的赞誉。

此后,西藏文化界掀起了一阵 “阿里热”、“古格热”,沉寂了300多年的古格故城再一次热闹起来。

古格文明

古格都城札布让的北面,有一个名叫“鲁巴”的地方,这个名字在藏语中意为“冶炼人”。传说当时这个地方以精于冶炼与金银器制造而闻名,他们铸造的佛像用金、银、铜等不同的原料合炼而成,工艺精湛,通体全无接缝,如自然形成,其价值甚至超过了纯金佛像。其中,最为神奇的是一种名叫“古格银眼”的铜像,只有古格才能制作,尤为珍奇。1997年夏,在皮央遗址杜康大殿的考古发掘中就出土了一件“古格银眼”铜像。它头戴化佛宝冠,4臂各执法器,结跏趺坐于兽座莲台,头上有3只眼睛,正中的一只为纵目。这3只眼的眼球都采用镀银的技法做成,银光闪闪,晶莹锃亮。可见,古格时期的金属制造业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古格王朝的宫堡在一座黄土山上,规模十分庞大。从地面到山顶建筑物高度达300米,居高临下,地势险峻,气势雄壮巍峨。宫堡内有四通八达的地道,外有坚实的城墙,面积18万平方米,包括300多座房屋,300余孔窑洞及三座10多米高的佛塔。议事厅高踞山顶,是王城中最为轩敞的建筑,但目前仅存围墙。王宫遗址分夏宫和冬宫。夏宫建在地面,规模很小,由于年久失修,仅留断壁残垣。冬宫修在地下,现保存完好,是地道式建筑,盘旋通往山下,其间有一连串地穴式房屋,颇为复杂。在山顶上有一些开式暗道通往冬宫宫区,宫区中间是廊道,两边是窑洞。这些窑洞不仅是古格人生前的住所,也是他们死后的归宿之地。

古城中保存最好的一组建筑是红殿、白殿和度母殿。其中拥有古格艺术的精华——壁画。这些壁画历经几百年依然光彩照人,各种颜色都那样纯正而沉稳、熠熠生辉而不浮华。那些妩媚动人的菩萨、绝艳惊人的度母,以及国王王后礼佛图与佛传故事图,都令人怦然心动,流连忘返。壁画中的佛造像、佛祖传记故事数量最多,且画风粗犷、颜色厚重。这些记录古格王统世系,反映古格地区政治、经济活动以及文化风情的壁画在整个西藏绝无仅有。从这些壁画中还可以看到古格城堡的建筑场面、王室贵族与僧俗各界、域外王侯使节的礼佛图,以及男人农耕、出牧、狩猎、骑射,女人挤奶、歌舞的生动画面,他们的动作、服饰都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还有许多一尺见方的小型供养菩萨造像遍布大型造像四周,这些小幅画像文饰精细,姿势也各不相同,有拉弓的,有一脚弯曲一脚腾空的,尤为生动逼真。传说,因为拉达克人原也是佛教徒,他们对神佛心存敬畏,这些古格壁画才得以幸存。

古格王朝有着700年的历史,产生了如此精美而浑厚的艺术,可是它却在17世纪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给人们留下了许多未解之谜。

古格之谜

古格王朝是吐蕃王朝瓦解后建立的,从9世纪开始到17世纪结束,前后世袭了16个国王。它是吐蕃王室后裔在吐蕃西部阿里建立的地方政权,统治中心在札达象泉河流域,北抵日土,最北界可达今克什米尔境内的斯诺乌山,南界印度,西邻今印占克什米尔,最东面势力范围一度达到冈底斯山麓。其都城札布让位于现札达县城西18千米的象泉河南岸。古格王国在西藏的经济和文化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当时古代印度的许多重要佛教教义,就是从这里传入西藏腹心地区的,它还是古代西藏对外贸易的重要商埠之一。

可就是这样一个盛极一时、曾供养了十万之众的王国却在一夜之间从历史上彻底地消失了。当几百年后它被发现的时候,甚至还保留着毁灭时的现场。这一切困惑着人们:难道它的消失仅仅是由于那一场王室之间的战争吗?

17世纪时,古格国已经有了西方传教士,当时的古格王和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古格的宗教领袖矛盾尖锐。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古格国王开始借助西方传教士的力量削弱佛教的影响。1633年,佛教僧侣们发动叛乱,古格王的弟弟勾结了拉达克王室来攻打古格都城,企图推翻古格王朝,一场战争就这样开始了。但是,古格王宫建在山上,通向王宫的唯一隧道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拉达克很长时间都无法攻下。气急败坏的拉达克就驱赶着古格的老百姓在半山腰修建一座石头楼,想等这石头楼和山顶一样高的时候,最终拿下古格。

石头楼最终还是没有修完,因为古格王作出了决定。关于国王的决定也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国王最后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国王一死,古格自然也就城破了;也有人说是为了挽救百姓,古格投降了。但根据一些史料的记载,应该是后一种情况更加可信。

古格王国灭亡后留下的最后遗迹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干尸洞”。洞窟开凿在距地表近3米高的山沟崖壁上,洞口很小,宽08米,高仅12米。这个洞是一组三室洞窟,主室面积约10平方米,地面是不规整的方形。后室和南侧室各有一个小洞口与主室相通。这几个洞室内都堆放着30厘米厚的散骨骼、破衣、碎布、绳子和小木棍等。骨骼非常杂乱,都是身首异处,根本无法一一辨识每具尸体。奇怪的是洞内没有发现一个颅骨,只找到两件下颌骨,还有许多发辫和绑扎着的发束,这说明尸体本来应当是带着头颅被堆进洞内的,后来这些头颅却不翼而飞。根据乱骨堆中夹杂大量破衣、布块和多节毛织绳以及捆绑迹象分析,堆放到此的尸体最初全都是穿着衣袍,有些还裹着大块毛织布,用绳子捆绑成屈肢状放入洞中的。关于“干尸洞”同样有一个传说:古格国王在向拉达克人投降时,要求他们不得伤害百姓,但当古格国王和战士们放下武器之后,背信弃义的拉达克人却将古格人民全部押解到干尸洞前处以极刑,抛尸于洞内,将古格残酷灭国。

但这样就杀死了所有的古格人吗?如果没有的话,那生存下来的古格人去了哪里?这是古格给我们留下的千古之谜。今天的古格故地,只有十几户人家守着一座空荡荡的城市废墟,从他们身上我们无法看到古城的影子。古格——这个独自坐落在世界屋脊上的古城遗址,这个离纯净天空最近的地方,读它的过程就像行走在不可知的朝圣之路,神秘而悠长。

附:西藏阿里简介

人称西藏高原是“世界屋脊”,那么阿里就是世界屋脊的“屋脊”了。

地球上最大、最雄伟、最著名的喜马拉雅、冈底斯、昆仑、喀喇昆仑山山脉交错横亘在阿里境内,形成了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上的“高原”。阿里地区总面积305万平方公里,人口仅6万余,下设普兰、札达、日土、噶尔、改则、革吉、措勤、隆格尔8个县,在地理上属藏北高原。著名的古格王朝遗址,就在距离札达县城18公里的扎布让村后约300米的土山上,极为威严神圣。

阿里的玛旁雍错湖是“圣湖”,冈仁波齐山是“神山”,在藏民的心中它们是“世界的中心”,拥有独一无二的地位。

由于环境恶劣、人迹罕见,再加上“神山圣湖”以及古格的“灵幻传说”,使阿里显得更加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