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医院走廊,两个男人步行的声音像是敲在蔡小牧的心尖上,让她心虚不已。
“小山子。”蔡小牧摸了摸孟智山的下巴。
孟智山垂眼瞧她:“怎么了?”
“我的背上好疼,想趴着睡觉了。你走快点,好不好?”她圆圆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
每当她惹孟智山不高兴的时候,都会扮可怜博同情,不是拿头疼脑热搪塞,就是用腰酸背痛撒娇。可每次,孟智山只要看到她那圆圆亮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都会心软气消。
孟智山轻叹一声,仍是心有余悸训斥她道:“现在知道怕疼了?那两个家伙是特种部队开除的兵痞,好在雷力机灵,知道不要硬碰硬,不然我这次回来就是给你们收尸的!”
蔡小牧往他怀里蹭了蹭,挥着拳头瘪嘴道:“什么兵痞不兵痞的!雷力那臭家伙,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跟丢了车吧!救命还来得那么晚,这也叫机灵?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应该揍他一顿!”
孟智山望着在他怀里张牙舞爪的蔡小牧,忍不住笑了起来:“好。”
“啊!你真要揍他啊?我、我开玩笑的……”
正说着,一脸黑线的却又不敢吭声的雷力蔫儿蔫儿的推开病房门,哀怨地瞧了一眼蔡小牧,自觉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蹲到墙角,等待孟智山的教训。
蔡小牧忍俊不禁,抱着孟智山的脖子直起身子,将脑袋搁在孟智山肩头偷偷朝墙角看去,霎那惊呼出声:“承佐!你怎么也蹲在这儿!”
孟承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一字一顿说道:“您说呢!”
蔡小牧梗着脖子指了指自己,试探道:“因为……我?”
“哼!不然呢!我一大老爷们儿受这罪,可不都是拜你所赐!要是你安安分分呆在哥身边做你的小公主,不要成天整出些幺蛾子,我能现在蹲这犄角旮旯里吗!”孟承佐埋怨是埋怨,半蹲的动作愣是不敢马虎。
看到这平日在首都嚣张惯了的混小子,现在居然猫在这里老老实实受罚,蔡小牧掩嘴笑得好不开心,故意揶揄他道:“活该!”
“你这臭丫头片子,要是我哥不在……”孟承佐自知舌头溜得太快,立马闭了嘴,老鼠见了猫似的望着冷眼瞧向自己的孟智山,顺顺溜溜地转了舵,接着说道:“要是我哥不在,我也得接过他老人家的大旗,把您供在神坛上好生伺候着!”
蔡小牧噗嗤笑了出来,冲着孟承佐吐舌头做了个大鬼脸,讥嘲道:“呸!狗尾巴草!”
“你们两个出去蹲着,一会再跟你们算账。”
孟智山的命令不容置疑,孟承佐狠狠瞪了蔡小牧一眼,便和雷力灰溜溜地开门出去。
“小山子,你罚他们干什么?要不,算了吧?嘿嘿!”蔡小牧腆脸求情。
孟智山沉着脸没回答,只是轻手轻脚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又捏了捏她的脸蛋,这才板着脸开了口:“你知道是谁要对付你和季礼吗?又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对付你吗?”
这一问倒是令蔡小牧想起小眯眼撕她衣裳的瞬间,她身子一凛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说道:“我知道,就算之前想不明白,被绑之后也能多多少少猜到一些。毕竟,我在宁城只得罪过两个人。”
孟智山紧抿嘴唇,默了老半天,这才望着她说道:“别以为我会夸你聪明,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那些伤严重到什么程度。我暂时瞒着蔡老回国,就是怕这里的事情他知道后不好收场。”顿了顿,孟智山放缓了语气,却异常认真地探问道:“小牧,要是你心里还在乎我、我这个所谓‘堂哥’,等收拾完那几个混账,你就跟我回西雅图,好不好?”
蔡小牧咽了口唾沫,把头扭到一边:“不要。”
孟智山眼神一黯很是失落,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益发明显,他苦笑道:“小牧,你不要我了,是吗?”
“怎么会!”蔡小牧猛然抬头看着他,显然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