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妈一个臭脾气！小珩为了个恬不知耻的戏子，而你，竟为了个年少杀人的孟智山！这是我们蔡家的报应！”蔡光庭重重地将手拐锤了锤地面，喝道。
蔡小牧忽然用手捂住孟智山的耳朵，第一次冲蔡光庭疾言令色道：“就算你是我姥爷，也不许这样说智山！即使在你心里觉得智山不够好，可在我心里，孟智山是这世界上除了姥爷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
话未说完，蔡小牧身子一轻，人已经被孟智山抱了起来。
孟智山抱着她快步走进病房，将她搁在病床上。他有些发凉的大手，轻轻摸了摸蔡小牧的脑袋，温柔在她耳边说道：“你的心意我懂，这辈子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不会辜负你。但现在，我希望你能听我的话，好好休息，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说罢，孟智山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对季礼说道：“若你于心有愧，便看住她，别让她再跑出去了。”
“智山！”蔡小牧喊了一声，却只见到门被轻轻带上，孟智山已经转身离开，再次跪在蔡光庭的面前：“蔡老，我会履行我的诺言。凡她所伤，必施我身，动手吧。”
很快，走廊传来一串由远及近的步伐，接着，便是重物敲击到墙面的几声钝响和一个人紧咬牙关却依旧从嘴边溢出的闷哼。
蔡小牧哭着跑下床，努力地想要推开站在门口不让她出去的季礼，却是徒劳无功。
“如果你真的爱孟智山，就别出去。这是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也是现阶段唯一能够向你姥爷证明自己心意的方法。”季礼面无表情说道。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上季礼俊朗的面庞。
蔡小牧指着他哭嚷道：“像你这样的冷血，你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牺牲吗？就是因为你！我才会没有办法不得不从露台上跳下去，孟智山才会受到这样的毒打！你知道什么！你这样一个从小被父母疼爱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根本理解不了我和智山！”
季礼怔住。
蔡小牧捂着右手脱臼的地方，喘着粗气又去推他。
“让开！季礼你让开！”
良久，季礼蹩眉，将她紧紧揽紧怀里，把门打开带着她走了出去。
“蔡董，今天就饶了孟智山吧，我不想我的未婚妻为了别的男人搞得这样狼狈。毕竟，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牧待他就像自己的亲哥哥……”季礼用力揽着蔡小牧的腰，对蔡光庭说道。
蔡光庭挑了一下眉：“噢？看来你已经说服了经年。有你照拂，我就放心了。停手吧，找个医生给智山瞧瞧。”
“是。”
话音刚落，蔡小牧便像疯了似的推开季礼，奔向孟智山，流着眼泪举着衣袖给他擦去染了大半张脸的血迹。
“我……没事……”孟智山冲她笑了起来。
蔡光庭皱着眉看了一眼蔡小牧，转而望向季礼说道：“年轻人只要感情够深，订婚什么的可免则免，既然你喜欢经年，经年也喜欢你，那么我希望你能尽快娶经年过门。要知道，那小子觊觎经年多年了，但我的孙女，绝不可以和一个杀人犯有任何关联。这点，作为经年的未婚夫，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季礼怔住，点了点头。
“很好，好好照顾经年。”说罢，蔡光庭又看了一眼蔡小牧，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刚才蔡光庭声音很大，蔡小牧手一直僵着，还想追上去反驳些什么，却被孟智山拉住。他冲她摇摇头：“不管什么原因，我确实杀过人，不是吗？”
“智山……”蔡小牧担忧地将他望着。
“你嫌弃吗？”孟智山一瞬不瞬地将她看着。
蔡小牧使劲儿摇着头，小声却又认真地重复着那个曾经回答过的答案：“这么多年，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以前都是你在守护我，以后我也想守护你，智山，我们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就算姥爷不同意我们的事情，季礼也不可能再娶我了。”
孟智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摇了摇头。
“为什么？”蔡小牧嘟哝着。
孟智山瞪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迎着赶来的医生，往病房慢慢走去。
经过季礼身边，孟智山停下了步子对他说道：“不管你出于真心还是另有目的，谢谢你刚才的周旋，以后我一定报答你。但是小牧，我不可能让她嫁给你。”
季礼深深呼出一口气，望着伤痕累累却依旧十指紧扣的两个人，笼在口袋里的手渐渐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