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底……”侍卫看着皇司潼皱着眉一直盯着那馒头看,不禁奇怪的问。
皇司潼拿着馒头,摇了摇头,“若是我没猜错,现在明明该是半夜,怎么会在半夜来送饭……”
侍卫无奈的道,“或许是皇上记错了吧……”若是在皇宫内,他可不敢这么说,但与皇上朝夕相处久了,他发现皇上也并非是举手间便要随意杀人的,因此说话也随便了!皇司潼叹了声,“或许是真的记错了吧,罢了,吃吧,吃了这一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顿呢!”
侍卫一听,赶紧拿起了馒头,他五大三粗的人,一天就给那么点饭,他真是饿坏了。
然而他刚要放进嘴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不能吃!”
他啊的一下,手里的馒头便掉落在地,两个人惊诧的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美艳的女子,一脸惊慌的挑着裙角站在牢外,她剧烈的喘息着,似乎是来的太急了。
皇司潼一愣,看着这个女人,心里似乎闪过一个影子,他是见过她的,可是他已经忘了在哪里见过她,他站起来,走过去,指着那女子,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那女子激动的点了点头,“难为皇上还记得,民女心里十分感激!”
竟然是知道他是身份的,他一滞,问道,“那你是……”
她道,“皇上可还记得游江南时,皇上曾去过一家名叫醉花楼的地方?”
他皱眉一想,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个会弹琴的女子!”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当年醉花楼的小醉仙!
她笑着点了点头,“皇上游江南时,对民女说,网开一面,让民女离开醉花楼,民女便听了皇上的话,今日还要多谢皇上开恩!”
皇司潼点头,又问,“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认得我?”
她道,“从醉花楼出来后,民女便嫁给了震远镖局的副镖头,今日听闻捉了个……捉了个人,大家都出来看,民女一看,惊住了,这不是当今圣上吗?自从见过圣上一面,民女便牢记圣上龙颜,怎么会看错,我一想,或许那喜帖的传言……便知该是圣上要去寻娘娘,可是不方便暴露身份,我见他们竟然将皇上关了起来,心里也急的不行,又怕破坏了皇上的计划,是以想着过了半夜再来看看,望皇上恕罪,震远镖局的人,也不知道竟然是皇上,不然怎么敢……”
皇司潼摆摆手,“放心,不知者不罪,我既然在外,便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那么你方才说,不能吃,又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起来,立即焦急的道,“我方才想来看皇上时,在外面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进了假山,进去时竟然听见,两个人说,里面放了毒,他们竟然是想毒害皇上!”
侍卫一愣,吓的连忙推开了食篮,心想,好险好险,幸亏皇上感觉不对,拖延了时间,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皇司潼亦是皱着眉,咬牙切齿的道,“竟然连朕都想毒害……”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发怒的时候,他看了眼地上的食篮,道,“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小醉仙连忙点头,“皇上尽管吩咐!”
那看门小厮拿了好处,乐呵呵的哼着歌,等了一会,想着该吃完了,便往里走来,想要拿食篮,“吃完了吧?该死的都死了吧?”他猖狂的叫着往这边走来,然而一低头一进来,突然身后一个人,打破了他的头,他一声闷叫,震惊的回头,只见小醉仙颤抖着,手中举着沾血的石头,“你……”他想说话,却已经晕了过去,瘫软在了地上。
小醉仙舒了口气,放下了石头,皇司潼在里面道,“干的好,多谢,再烦你在他身上找一找,钥匙应该就在他身上的!”
小醉仙点了点头,蹲下身去,果然寻到了一串钥匙。
她拿过来,为他开了门,两个人走出牢门,都舒了口气,皇司潼又道,“今日多谢你了!”
小醉仙脸红红的,“皇上说的这么客气,都是民女应该做的!”
皇司潼想了一下,“既然你知道喜帖,那么镖局里,是接到了喜帖是吗?”
小醉仙点头道,“是!”
他心里欢喜,道,“你可能帮我们找到喜帖?我急需知道喜帖上的地址!”
她想了一下,“好,就算为皇上赴汤蹈火,民女也在所不辞,何况不过是拿喜帖而已!”
皇司潼与侍卫焦急的等在院子里,等了许久,才见她跑了过来,手中果然拿着红灿灿的一张喜帖,他欢喜的接了下来,打开帖子,终于看见了那个地址,他皱了皱眉,道,“怎么说的这样模糊……”
小醉仙道,“听我们当家的说,这个金谷妖王住的地方有许多处,选的这一处已经是十分好找的了,想筵席那日,他该会在入谷处迎接,不会让他们找的太辛苦的!”
他叹了声,点了点头,“看来我们也要去找一找了!”已经又离她近了一步了,他心里想着,既然他们都能找到,他自然更能找到。他将喜帖还给了她,道,“送回去吧,别被发现了,会连累你,不过,今日若是我们走了,会不会……”
她笑着摇头,“一来他也不知道是我放走了你们,我一个妇道人家,于此无关,他怎么知道我认得皇上呢,再者,夫妻两人不就是这样,他娶了我,便要包容我的过错,即使我今日做了冒犯他们的事,他知道了,最多是埋怨我几句,还能把我怎么样呢!”
皇司潼看着她幸福又骄傲的说着那一句,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婉儿,民间的夫妻,就仿佛两人是同一体的,不分你我,没有间隙,虽然平凡简单,却果然是幸福的,他心想,或许婉儿也想要这样的幸福。
小醉仙看着皇司潼,道,“在这里预祝皇上成功救回娘娘了,皇上对娘娘深情几许,实在让人羡慕,希望皇上娘娘能白头到老!”
他叹了声,看着天空,道,“我也希望……”
两人安然逃出了镖局,便一路往南而去。
此时的金谷,已经开始筹备婚事,既然放下了大话,自然婚事也是风风火火,极尽奢华,她果然如同一个真正的新娘子一般,每日忙碌着试衣,试妆,妆点宴席。
他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温暖,他知道她并不是在认真筹备他们的婚礼,而是在认真为那那场报复的计划而筹备。
他见她仔细的检查着红灿灿的喜服,笑着走了过去,道,“怎么样,这是找江南最著名的三蚕丝坊出来的,上面所有刺绣,也都是苏侬名家,一件喜服,价值连城!”
她抚摸着那精致的刺绣,叹了声,抬起头来,幽幽道,“想我出嫁过两次,却没有一次,如这次这么认真,第一次,我嫁的并不情愿,却被苏贵秦逼迫着不得不嫁,他强将喜服穿在我身上,我连看都没看过一眼那喜服的模样,第二次我亦不情愿,倒是试过了,我却是懵懵懂懂的试过的,就好像个木偶一样,随着她们怎么给装饰,我也从没有过意见,呵呵……”想着往日笨拙愚蠢的自己,她不禁一笑,然而,如今那笨拙的自己消失了,她却更加不开心了。
他笑了笑,拉起了她的手,“那么这一次,算是你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出嫁了?”
她神秘一笑,抽回了手,“你说呢?”
他挑了下眉,不做追究,却见她转了个身,往外走去,扶在门上,看着外面,轻声道,“马上就到日子了,他怎么还不来,你说……他会不会不来?”
她心里其实一直在担心,若是他根本不想来不想理会她呢?或者他来不了,被瑞林拖住了呢?那么这一切,精心准备的一切,不就成了笑柄?
可是他却走上前来,在身后扶住了她的肩膀,“你是对他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呢?”
她一滞,回过头来,“我本是很有信心的,我想他远去凡麓,救我出来,那么危险,他都愿意去,这一次,他也会来的吧,可是,我又想,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狠心杀害,骨肉亲情都可以不顾,江山在他眼中,该比什么都重要那,我又有些担心了……毕竟,一个人不会为另一个人一辈子付出,你说对不对,他付出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时,或许就不耐烦了,没有耐性了……”
他笑着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你放心,他会来的,你如今如此美丽,如此迷人,天下所有男人,都会为你赴汤蹈火的!”
她脸上一红,骂道,“拿开你的手,真是不正经!”
他说的没错,如今的她,天下所有男人都会愿意为她付出一辈子的。
而此刻的皇司潼,已经离这里,只有一百里路了,他停在小镇上,琢磨着那喜帖上的地址,“怎么会总是不对,到底在哪里呢?”他已经在四下寻了许多遍了,却还是没找到那个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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