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奉子成婚:第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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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一群人看着他,带头的哼了一声,“长老说的果然没错,你晚上定来盗贴!小贼,看你现在哪里跑,白天砍旗踢馆,晚上盗窃,小的们,给我捉起来!”

皇司潼直起身来,看着他,拱手道,“先别忙着动手,今日我来盗贴,全是被逼无奈,只是想知道那金谷妖王宴请地址,想着妖王放话只宴请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震远镖局定是会被宴请。”

那镖头听了他的恭维却并无放松了,反倒又哼了一声,“知道我震远镖局惹不得,你还踢馆夜闯,自讨苦吃!都等什么,捉起来!”

皇司潼一皱眉,“踢馆?我并未踢馆啊?”

“还想狡辩?白日里你前脚走了,再出门去,大旗便被砍了,独我一家可能还是你巧合路过,但据说,反正你走访过的,都与我家情况一样,你还想抵赖?定是你不满我们拒绝说出喜帖一事,便恼羞成怒。”

皇司潼皱起眉来,心里已经明白了,这时却见已经有人涌了上来,跟着他来的侍卫立即掏刀,“看谁敢动我家主子!”

“哼,区区一人还想抵抗我震远镖局,真是自不量力!”说着一挥手,便有一众人冲上前来,侍卫自然知道一人难以抵抗,急的叫道,“你们谁敢动手,我家主子是……”

“行了!”皇司潼在身后拉住了他,将他拉到了后面,道,“罢了,别做无谓抵抗了。”

“可是主子……”

皇司潼脸上一凛,侍卫只好闭嘴了,皇司潼叹了声,上前来,道,“我如今既然已经被捉到了,说我不是踢馆之人,你们也不会相信了,罢了,不过,我想问一句,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镖局的人道,“按道理,凡是砍旗踢馆的,不想死,就自毁双手!”

“什么?你们敢让主子……”那侍卫又急了。皇司潼挥手挡住了他,道,“你们是说,我现在要自毁双手,你们才能放了我?”

震远镖局的道,“不,现在只有我们一家,还不能定论,待被你砍过旗踢过馆的众家到齐了,再商议对你处置,来人,先将此二人关起来!”

“主子……”侍卫在后面担忧的看着他,他叹了声,“我们没的选择,算了!”

他们就这样,被关进了漆黑的地牢中,侍卫叹了声,看着他一脸镇定的坐在那里,不禁问道,“皇上,现在该如何好?”

“别叫出来!”他回头厉声道,“他们关我们来这里,或许会在侧面听!”

侍卫赶紧改了嘴,“是主子,可是,何不让他们知道了皇上的身份,那样……”

“不可!”皇司潼仍旧坚持着,他想了想,道,“现在也好,至少知道,震远镖局,定是接到喜帖的,我们既然已经进来了,想探访喜帖下落,倒也不是不可。”他瘪眉又想了想,“况且至此他们也让我们知道了,原来我们没有将跟着的人清理干净,哎,是我们疏忽了!”

侍卫奇怪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害我们?”

皇司潼微微一笑,“还能有什么人?”什么人不想让他找到金谷?什么人不想让婉儿回去?

而此时,金谷之中,苏婉迎风而立,看着北方,微眯的眼中,带着一种渴求,一种期盼,和一种仇怨,一会儿,单薄的身上,被披上了袍子,她没有回身,亦知道身后的是谁。

“仇宴,你为什么叫仇宴?”她问道。

他微微一笑,负手立在她一边,道,“不过是名字,怎么这么问?”

苏婉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从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便知道,定不是你本名,你是与什么人有仇了,才会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吗?”

他笑着看着她,却不说话,她低了下头,又道,“我一直奇怪,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来?为何你眼中总好像有一层迷雾?有时我觉得,你就好像是个迷,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个来历的,可是江湖上,没人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你是神仙不成?”

仇宴低低的一笑,“没来历的人,一定不是神仙,而是最悲哀的人,没有来历,就是说,没有家,没有过去,没有回忆,无情,无爱。”

她一脸笃定的看着他,“不,你有来历,你也有过去有回忆,我相信,你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挑了下眉,“哦?那你说,是个什么故事呢?”

她微微一笑,又转过了头去,看着北方,幽幽道,“我想,是与皇司潼有关的吧,你叫仇宴,你的仇人,便是他,你想要举办一场宴会,他是你的客人,更是你要杀的人!”

他突然哈哈一笑,道,“你真是聪明啊!”

她转过脸来,“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不然你为何定要娶我?即使我面容被毁,无法视人,你还是坚持。你若是想得到荣华富贵,大可以将我交出去,那样他会给你无尽的财富,你想封官加爵亦可,你若是想得到那块宝石,今日就不会将宝石用在我身上,我便想,或许,你在见到那块石头时,这个计划,便已经在你心中了吧!”

他叹了声,“是啊,你说的没错,可是,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她笑,“你知道原因的,我现在,与你的目的一样!”

他叹了声,“女人真是可怕,爱他,要爱的死去活来,恨他,更是要活来死去。”

她面容沉静,眼中,仿佛一滩死水,“我与他的开始,就是锐存,我从认识他,便委曲求全,伤痕累累,但是我从为后悔过,我想我们总有一日,能将所有苦楚都度过了,一家团圆,可是,他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从他动手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我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的甜蜜了,你觉得,一段伤痕累累的爱情,还能继续下去吗?不,不能了,永远不能了……现在我每当想起锐存哭泣的脸,都会觉得心里痛的不能自已,锐存定是在心里恨我的……恨我这个没用的母亲,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从来不能保护他,他生时我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如今我能为他做的,便只有为他报仇……我要让皇司潼后悔。”

她说完,转过头来,看着他,“我说完了,你呢?我们既然已经是同盟,你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吧?”

他缓缓往前走去,夕阳西下,残光在他满悠然的脸上留下倦影,他静静道,“你定已经不记得,皇司潼,是如何登上帝位的了!”

苏婉心里一愣,她确然已经许久没有想过了,但是她自然是记得的,“当年先皇驾崩,留下了遗诏,要身为三皇子的皇司潼即位,但是我想,该是太后用计,换了遗诏,强压下了群臣,才让他登基的!”也因此,皇司潼有许多年,都在太后的压抑下,即便有自己的目标,也不能施展。

仇宴点了点头,“是啊,简单的几句话,却不知造成了多少血流成河,家破人亡,他如今站在尸骨堆积的皇位上,高枕无忧,坐拥美人,却怕是早已忘了,他曾经如何用强制手段,让臣民屈服,凡是有反对的,都被他和他那个恶毒的母后,无情斩杀,你或许不知道,他或许也已经忘了,可是,总有未亡人,是永远忘不了的,不仅忘不了,因为他一句话,他们一生,都要活在孤独中,痛苦中,一想到自己的亲人,如何惨死,想到自己无能为力,便噩梦连连,无法入睡……”他连连说着,面上越来越冷,口气越来越狠,又带着急切,仿佛只想将仇人千刀万剐,“我怎能忘记,我父亲被逼入狱,却惨死狱中,出来时,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我母亲为救父亲奔波,却被那州官侮辱,含恨而终,最后他用计残害我二叔,连诛九族,满门抄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挖出江南商贾财富,巩固他的帝位,我一家连带奴仆三百二十口,全都死在他的刀下,而我,藏在粪桶里几日几夜,被人倒进了沟里,才逃出升天,可是活着的人,却比死了更要痛苦,死了,不过含恨,活着,却要复仇,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急中三百口人,用泪眼看着我,催促我,让我赶紧为他们报仇,让那个仇人,生不如死!”

她看着他眼中狠戾的红光,心中不禁一凉,被他的仇恨,煞的连连后退。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却突然微微一笑,然后,扳着她的肩膀,看着她,“那****看见你的样子,就好像当初的我,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我完全理解你,完全了解你,世上有谁能比我更了解那时的你呢?呵呵,那时我就想,一个人仇恨,是孤独,现在是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要互相扶持,互相安慰,一起报复那个人,那样,我们就不再孤独了,是吗?”

她突然觉得他其实是很可怕的,他似乎,早已被仇恨吞噬了心智,除了仇怨,再无其他。

夜,皇司潼靠在地牢冰冷的墙壁上,他堂堂一国之君,却在这里受这样的苦,一边的侍卫看着,都有些不解和无奈,他却并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机会,凡麓一年,他早已学会了等待。

只是因为地牢太过冰冷,他根本无法入睡,他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婉儿,你可一定要等我啊,他只怕来不及去救她。

这时,外面突然有了什么响动,侍卫也赶紧起了身来,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食篮,道,漠然道,“吃饭了!”

皇司潼一瘪眉,“小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人瞥了他一眼,便道,“怎么,吃饭还要算个时辰?你以为你是什么王公贵族呢,那么多将就,给你就吃!”

“你……你怎么说话呢你,一个低贱的下人,敢对我家主子如此无礼,不要命了你。”侍卫急了,起身就骂。

那人一愣,却随即捡起了地上的石头就从缝隙中扔了进来,中打中了侍卫的头,他还大骂道,“找死啊你,都这样了还敢这样说话,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你……真是没王法了!”侍卫骂着,却无可奈何,皇司潼按下了他,道,“罢了,随他去吧,他每日点头哈腰的伺候人家,也难得有人给他欺负一下!”

侍卫听了,这才低下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此话说得果然不错!”

那人虽然听不明白,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见两人已经坐下来不管他了,也只得挠挠头,出去了。

皇司潼打开食篮,只有几个一叠咸菜,倒是,对待犯人来说,已经够好了,侍卫拿起来先递给他,他却道,“等一下,我总觉得奇怪,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会这个时候送饭。”

侍卫一愣,“这,已经关了这么久,黑咕隆咚的,黑天白日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时辰。

皇司潼皱着眉,可是他感觉现在应该是半夜才对啊。

皇司潼猜的是没错的,外面如今天色已完,正是夜半时分,送饭的人走出地牢来,便鬼鬼祟祟的往四周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便钻进了一边假山中,黑暗中,一个人影就在里面,见他来了,低声道,“送进去了?”小厮谄媚的低着身子,陪笑着,“自然送进去了!”

他一笑,掏出一个钱袋来,“归你了!”小厮欢喜的接下,连连道谢。

他却又道,“别忘了将食篮拿出来,万万不可让人发现了,否则不禁牵连了我,首先你自己的命……”

“是,是小人知道!”他连声说道。

那人点点头,看着小厮离开,捂嘴笑了笑,心里暗想,他此时若是知道他方才是去毒害当今圣上了,估计已经吓的尿了裤子了。这就叫做借刀杀人,以后查下来,顶罪的,也是这劳什子镖局,与朝廷中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又谨慎的看了看周围,也闪进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