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夏雪和凤凰的共同努力,荷开的命暂时保住,只是不醒。
“毒只控制不行。”她对凤凰说,“而且,他伤了脊梁,估计会瘫痪的……”
“师父也没有办法?”
夏雪写出几味药:“这些……难找!”
凤凰拿过来看了,站起身:“我去找!”
夏雪敲着桌子:“听说语诀那小子对你一见钟情,你们可有进展?”
凤凰愣了一下,看着她:“师父,我——”
“别说!”夏雪阻止她,“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若对他人有责任,是不可任性的。”
“弟子明白……”凤凰拿着药单出门,望着远处的漫云峰。回来后,还没人上去看过,亦无人通知那边。她和语诀到那程度,该去看看的。
她垂下眸,拢了拢肩上的狐裘斗篷,转身走进隔壁房间。床上是昏迷不醒的荷开,防风和莲连在旁边照看。
莲连发现她,撞撞防风,指了指她握在手中的纸,然后利用绝妙的轻功飞过来,将药单抢了去。
“哎呀!”凤凰回过神来,“还给我!”
莲连身形一晃就躲过,将单子上的药看了个遍:“都是稀世药材啊!这些可以救大哥?!”她睁大眼,满眼希翼。
防风也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想了想,惊叹道:“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师父厉害!”他停住,叹气,“可惜,这些药材不好找吧?”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莲连说,“我看这个蛊一定在苗疆,这个冰参肯定在长白山之类的地方,这个雪莲我们天山可能有,这个什么血在海里吧?大家分头去找,一定能找到!”
“你倒是乐观,又会安排!”夏雪从门外走进来。
莲连看见她,吓得往防风背后一躲。
“躲什么躲?有胆子搞大自己的肚子,没胆子接受我的惩罚?”
“是男人搞大的嘛……”
防风:“……”
夏雪:“你还敢说?!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防风马上将人挡在自己身后:“师父,你听我说——”
“正好!”夏雪坐下来,“前几天忙得没时间问你们,现在你告诉我,这丫头被谁弄成这样的!”
防风脸色变了变,垂下头,老实交代:“是、是弟子……”
“……”夏雪眨眨眼,不相信自己听见的,“你说谁?”
“……我。”
她猛地睁大眼,指着他:“你你你……”
“师父,冷静。”凤凰怕她发火,低声提醒。
夏雪大呼一口气,一掌拍到防风肩上:“防风啊!为难你了!”
凤凰和莲连懵了,什么意思?
夏雪接着又拍了防风两下:“我真怕我这丫头嫁不到好男人!是你的话,我就倒贴了!货物既出,概不退换,好好对他们母子!”
莲连气闷地大吼:“娘!你什么意思嘛?!我才你女儿!”
“当然,女儿乖。”夏雪捏捏她的脸,“把防风拿下了,好样的,值得表扬。”
莲连磨磨牙,郁闷地道:“那还差不多……”
防风愁眉苦脸:“师父……”
“做什么?”夏雪吼他,“娶师父的女儿不愿意啊?”
“你这么兴奋,为什么还要对我下毒呢?”
“啊?!”莲连一声尖叫,抓住他,看他真是中毒了,怒问夏雪,“娘,你怎么能这样?!”
“不问自取,不该受点惩罚?”夏雪从背后抽出一把刀,扯过她的手,“该放血了!”
“我是孕妇啊!你天天给我一刀?”
“叫你百毒不侵!你大哥现在全指望你续命!”说完,手起刀落,在莲连指头上划出一道口子。
凤凰马上递过去一个翡翠碗,让她将那宝贵的血接住。荷开现在的身子,每天都得喝几滴这样的血,否则会一命呜呼了。
接了血,夏雪将莲连的手交给荷开:“给她把伤口封了。”
防风满眼心疼,默默地拿出一个药丸在她伤口上摁了一圈,伤口便愈合得差不多了。
“我真怀疑你把我养成这样,就是为了这一天的!”莲连道。
“谁爬到蝎子窝去弄得半死不活地回来?不以毒攻毒,你活得到现在?”
“你好意思说了?我半岁爬进蝎子窝,谁的责任?你不看好我,怪起我来了?”
夏雪气鼓鼓地看着她,喂完荷开,霍地冲出门去,准备去找秋风算账。看女儿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莲连看她走了,赶忙拉着凤凰:“快给你哥把毒解了!”
“我发过誓,师父下的毒我不解。”凤凰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又看了看漫云峰,她决定不上去!
她决定去给荷开找药!
尔雅和防风他们也说要去,夏雪也不拦,毕竟躺在床上那个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一人找一样,找到了就回来。”夏雪给他们分配任务,看了看这些徒弟,她叹口气,“清容你就别去了,回家好好相夫教子去;莲连当然不能走,你哥还指望你活下去……凤凰你没有武功,你回京找语诀,问他要几样东西;尔雅和防风,这张单子上的,你们分头找,找到一样先交回来,再去找下一样!”
“师父——”凤凰出声。
“你听我说!”夏雪说,“这单子上的药材是当今世上无人收藏的,所以才需要特别去找。另外还有几样药材我们也没有,但我知道在哪里,只是人家定然不会白给,所以要拿更贵重的东西去换!国库里的东西,当然贵重……”
凤凰沉默片刻,点头。
半个月后,她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京城。想直接进宫,突然想起自己孤身一人,没有令牌怕是进不去。但她的令牌给了荷开,并没有拿回来。
她连续赶路,已经筋疲力尽,在快要晕倒之前掉转马头奔向明业周家里。
明家守门的小厮认得她,马上跑进去通报。她直接从马背上跌下,晕晕沉沉地倒在地上。她听得见周围的喊声,就是没力气睁开眼告诉他们自己没事。最后,她连他们的声音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