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绝果然没有解药!
荷开不只中那一种毒,别的毒虽然凤凰能够解,但现在没有药材也解不了!而且集齐药材也很困难,唐门却不愿给解药。
唐门见他们走出密道,十分愤怒,甚至不愿放他们离开,将莲连提到过的天罗地网阵也拿了出来!
她们站在阵外,看见唐门的人从另一头放了一匹狂躁的马过来。马发疯一样朝他们奔来,他们惊了一下。接着便看见无数的暗器射到马身上,果然如莲连所说,碎成肉渣!
大家心一沉,决计不敢往前走一步的。
“你要怎样才放我们?”莲连问,“技不如人就要杀人灭口吗?你们这样,凭什么在江湖立足?!”
凤凰说:“你们放我们走,我可以保证不计前嫌!若不放,只怕对你们唐门是灭顶之灾!”
“对!我娘可是很厉害的!”莲连吼道。
“那请问令堂是哪位高人啊?”男人的嘲笑不知从哪里传来。
他们看了看周围,除了对面阵法外的仆人,不见任何人影。
凤凰道:“家师师从及云山钟氏,与闻家堡、寒阳山庄、逍遥乞丐等关系紧密!”
安静了一会儿,那声音沉了下去:“你师父是谁?!”
“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群人若三日没有消息,武林怕是要大乱!不行,你可以看一看!”
莲连表情犹豫,低声问:“要和他赌?”
凤凰道:“大师姐要生孩子来不了,但是是知道这件事的。我们已和她说好,三天没有消息,就代表事情太过棘手,她自然会有所动作!”
“大师姐要生了?!”莲连低声吼道。
“听你哥说她一出来就嫁人了,对方是老实的庄稼汉,她嫁得很舒心,天天只管柴米油盐、粗茶淡饭的过日子,连剑都不练了——你倒好,闹这么一场,不是给她找麻烦?”
莲连吞吞口水,有些心虚。再看着皮肤青紫的荷开,心想出去了肯定是马上回天山了。自己挺着一个大肚子,不知会不会被削掉一层皮?就算现在不能削,生了也会削的!她更心虚了,抱着防风的手臂不说话了。
几人退到墙脚,坐在地上耗了一夜,凤凰和防风利用身上仅有的银针和药物控制荷开身上的毒性蔓延。箭矢刺中他脊梁,没得很深,只怕受的伤也严重……
拂晓,莲连看着平静的天罗地网阵,说:“要不我飞过去试一试?若我平安通过,他们见我这么厉害,一定怕得马上放了我们!”
“不准!”防风低吼。
莲连哀怨地看他一眼:“你当初要这么紧张我,我也不至于到处跑闹出这事来,我哥也不至于中毒了!”
“你倒怪起我来了?”
“……哼!”
凤凰道:“唐门没有解药,我们得在七日之内赶回天山,否则荷开就没救了……”
莲连一听,霍地站起,若疾驰的飞燕向前飞出,快得防风根本抓不住她,连她衣角都没碰到,已见前方一大片的暗器飞来飞去。
“莲连!”他大吼一声。
莲连的身影在如雨的暗器中左躲右闪,悠然穿行,最后停到了另一头。
空中恢复寂静,地上的暗器又多了一层。她侧身站在那里,拔下肩上两枚暗器扔在地上:“姓唐的!不想灭门就放人!”
不一会儿,大批人马从两边的走廊里走出,停到她面前,怔怔地瞪着她。
凤凰深吸一口气,摸出几枚银针,朝这么掷来。银针穿过阵法,又是无数的暗器飞出。
唐门的人一惊,下意识要抵挡,但银针在半路就落到了地上。
“你们可以捡起针看一看,看看那是什么毒。”凤凰道,“我只是不上进的弟子,我师傅自然不只这点本事。”
唐门听她和莲连的口气都很大,而且城中一夜之间来了不少江湖人,自然害怕起来。琢磨了一会儿,就叫人关了机关,让他们出来。
凤凰他们扶着荷开走过来,防风才看见莲连的脸也受了伤。
莲连伸手捂着脸:“毁容了……本来就长得不漂亮,这下完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防风拿开她的手,撕下内里的白色衣袖给她按住伤口:“反正你都有人要了,毁不毁无所谓了。”
“这样你也要?”她问,“那就好,也不用治了。”
“治吧,让我练练手。”
她想了一下,点头:“好吧。”
清容前几天生下一名女婴后,马上就让丈夫将她送来这里,沿途集结不少江湖人过来。预备到预定的时间不见凤凰他们出现,就开始大闹江湖、大闹唐门。
还好,凤凰他们出现了。
荷开伤得严重,大家雇了车马连夜回天山,总算在第六日到达凤凰家门口。来不及上山,只能叫莲连辛苦一趟,上去将夏雪叫下来。
莲连一上陌上峰,不小心遇到夏雪和秋风正在打情骂俏。被打扰了兴致的两人,没有久见女儿的兴奋,十分怨恨。
见她脸上有伤,没反应,各种各样的伤口已经见多了,遇到夏雪只有消失的份。但一见她挺着大肚子,就光大火了。
夏雪大吼:“哪个王八蛋将你弄成这样的?!”
“反正都这样了,你先不要管了……”莲连出气都不来及。
“你是谁生的?”
“是你教我下药睡男人的……”莲连不高兴了。
“我……”夏雪窒了一下,抄起柴火朝秋风打去,然后对莲连道,“要睡也多几年再睡啊!你才几岁?!”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大吼起来!秋风那么聪明,她这么厉害,怎么生出这么个女儿来!
莲连蓦地叹气:“我是说哪里不对,原来是早下了几年……别说了,哥哥要死了,你快去救他……”
此话一出,夏雪和秋风终于急了,急忙问她怎么回事。
“中了唐门的七日绝,还有别的,今天第六天还是第七天了……你快去……我歇会儿……”她呛了风了,得喝口水。
夏雪回房捡了几样东西,不等她喝完水,拉起她就下山。
秋风急道:“她是孕妇,你先下去,让她歇会成不成?!”他心疼女儿——不,心疼外孙啊!哎,山中无岁月,一晃多少,连外孙都来报道了。
忆起初见那女人,她从及云山的山洞里爬出来,奄奄一息地爬到他脚下,问他:“你是谁?”
“郑秋风,你未婚夫。”
“有吃的吗?”她干粮没储够,闭关的最后几天是饿过来的。
“……没有。”
“不嫁!”
“……”
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