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切都是那个缘贵嫔做的好事,好个青楼女子,没想到她的心计竟是如此之深,竟然想到要害太后了,如果今次不将她除去,今后这后宫还有你我二人的立足之地吗?再说了,有锦衣玉食又怎样?面对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夫君,还要被一个青楼女子压制一辈子,这样的生活妹妹会希罕吗?”青妃气愤难耐。
“不错,姐姐说得是,这要是让他们得逞,这天下就是她缘贵嫔的了,这样的日子打死我也不要过,再说了,咱们要将这事解决了,到时候就算太后废了皇上,咱们一样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太后是不会亏待你我、同样会为咱们做主的!可她缘贵嫔就不同了,太后必会让她生不如死!”
“对,虽说皇上是咱们的夫君,可是为了大靖、为了天下万民,咱们不能再迟疑了!”青妃说道。
“姐姐有什么办法?”
青妃便凑近容妃的耳边耳语了一番,听得容妃不断点着头。直到韦太医端上了药,容妃才告辞出了秀漓宫,出得秀漓宫后,她重重叹了一口气,站在身旁的姑姑舒心立即问道:“主子,青主子不是没事了吗,您为何还叹气啊?”
“唉,最近宫里真是发生太多事了,本宫看着皇上整日里为国事烦忧,与太后又相处的紧张,这如今又看姐姐身子抱恙,心里实是不安哪,这样吧舒心,本宫想上崇德殿为皇上、太后与姐姐祈福,就暂时不回宫了!”
舒心一阵惊奇,道:“主子,现在去?可是夜已深了,您……”
“不用说了,本宫决定了,让小虎子他们先行回宫,你陪本宫上崇德殿吧!”说完便率先往崇德殿走去。这是她刚才与青妃商量的计策,本来青妃一定要坚持自己去的,但是容妃却说她自己去,说法更合理,青妃想了想也是,便同意了,只是走之前,紧紧握了一下容妃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心与担忧之色;看得出,她是真心想同容妃交好了。
半夜里,皇帝与缘贵嫔正睡得熟,猛然听得殿下一阵争吵声,将睡梦中的两人惊醒,皇帝怒道:“谁在外面喧闹,放肆!”
即刻有声音传来:“皇上,是景阳宫的容妃有事,听说是落水了,情况紧急,景阳宫来人了,让皇上您过去瞧瞧!”
“麻烦,大半夜的怎会落水?告诉他们,朕明日再去!”
“皇上,来人说容妃她落水有半个时辰之久,恐怕……”外面的奴才迟疑了起来。
“什么?半个时辰?这……这大冷天的,来人,更衣,摆驾景阳宫!”皇帝一听,紧皱了眉头,也顾不上与缘贵嫔多说,便起了身,穿好了衫,便往景阳宫匆匆去了。一路上听了前来玉菊堂报信的小虎子说了木容此刻的情况后,皇帝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对小虎子说道:“你持朕的令牌出宫,将容妃的爹娘请进宫来,朕担心……”小虎子接过令牌,便往皇宫大门冲了去。
景阳宫里,容妃脸色发紫,此时正不断打着哆嗦,青妃也白了脸,只着一件寝衣坐在床上抱紧了容妃,太医说容妃在水里待得太久,再多的棉被也不能解她如今的体寒,所以,青妃一时着急,便想到了用自己的体温助她驱寒。
当一阵阵的寒冷冲进青妃身子时,她难过的泪水直流,心中万分后悔,方才自己就该坚持自己落水的,至少来说,自己的身子强过容妃的,但只因听了容妃的一番分析后,她一时心软,便应了她,却没想到如今会弄成这样。
“容儿!”皇帝大叫一所,冲了过去,正欲去抱容妃,青妃立刻阻止道:“皇上,您此刻身上衣着寒冷,不能接触妹妹,还是让臣妾抱着她吧!”
皇帝听青妃说话直颤抖,知她必是感受到了容妃身上的冷,才变得如此的,又见以往一向水火不容的俩人此时却变得如此相惜,心里一阵感叹,道:“青儿,你这样不行,会连累自己的身子的,你且下来,朕试着用内力帮她驱寒!”
青妃点了头,放开了容妃,容妃立刻抖得更加厉害起来,皇帝赶紧坐到床上,双手放到容妃的肩头,不一时,便见一道道白烟从容妃的肩头、额头冒出;直到皇帝额上全是汗滴后,容妃身上才有了一丝温度。
这时,缘贵嫔也带着人赶了过来。皇帝将容妃的身子放平,又为她盖上棉被后,见缘贵嫔也来了,便立刻转移了关心的对象,说:“乐儿,大冷天的,不在自己宫里休息,还跑来做什么?听话,快回去,朕处理了这边的事,马上便回去陪你,啊?”缘贵嫔面上一红,娇羞得一踏糊涂,与自己的人离开了;一旁的青妃刚升起的一点暖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便用恶毒的目光,注视着缘贵嫔离开。
这时煜朝问:“这大半夜的,天气又这般寒冷,容妃怎还会落水,她又是在哪落的水,有谁能告诉朕啊?”
舒心马上跪倒在皇帝面前,回道:“禀皇上,我家主子最近总是心不安宁,今夜里又见青妃娘娘身子抱恙,就在去探视了青妃娘娘后,她叹息着说皇上您最近总是为国忧心忧力,事事不顺,又看青妃娘娘病痛难忍,她一时难过,便说要去崇德殿为皇上祈福,谁知路过碧波池时,因为夜黑路滑,娘娘一个不慎,便落了水,当时周围没有人把守,奴婢也不会水,等奴婢匆匆找来人将主子救上来后,主子她……她……”舒心再也说不下去,只不断抽气起来。
皇帝听完了,似是十分诧异,转向青妃,问:“你也病了,怎么回事?”
青妃眼里当即存了泪,答道:“只是晚间吃错了东西,肚子疼得厉害,方才服了太医开的药,已无大碍了,只是妹妹她……”说完便摇了摇头,满脸担忧之色。
“通知母后了吗?”皇帝问。
“臣妾怕影响太后的休息,没敢让消息传到慈颜宫!”青妃答道。
“嗯,这事先不要让母后知道!”皇帝说到这里时,又转向外室,问:“木大人来了没有?”
室外立即传来:“禀皇上,木大人与夫人已来了,正等着您宣见呢?”
“宣他们进来!”
容妃的父亲木清凡系上书房一品大员,母亲祈佳氏更是汝阳王府的郡主。此时进得来,双双向皇上行过礼后,便望向了床上的女儿。眼见着女儿已陷入昏迷,祈佳氏当即心疼得哭出了声。
皇帝心烦,也想知道容妃的情况,便唤得一干人等走出了寝室,只留下了木家三口在寝宫里,一出得寝宫,煜朝赶紧追问正在配药的韦太医,关于容妃的身体问题。
感觉到寝宫里只剩爹娘了,容妃悄悄将事先藏在身边的一封书信塞到了父亲手中,眼睛却是始终紧闭着。木清凡先是一愣,既而明白,赶紧将信藏于袖中,又在寝宫里待了片刻,直到韦太医进来,仔细把了容妃的脉像后,宣布容妃娘娘暂时没事了,各人才舒了一口气,木清凡夫妇立刻请旨出宫。
皇帝想也没想,大手一挥便准了,待木清凡夫妇离开后,皇帝又看了容妃几眼,才说要送青妃回宫休息,青妃却拒绝了,说是要留在景阳宫里照应,让皇帝先走;煜朝巴不得她如此说,于是,二话没说便出了景阳宫,往玉菊堂去了。直气得青妃眼冒金花,满脸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