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上,各臣子就昨日的奏折继续讨论可行的办法。当皇上提出昨晚他与缘贵嫔商量好的办法后,各臣子一下炸开了锅,纷纷指责皇上贪恋女色,竟然不顾孝道云云,直将皇帝逼到了死角。皇帝没想到一切会变成这样,此时不禁后悔一时糊涂,没想到大靖一向以孝为先,而触了众怒。
这次的朝议结果是:太后从此垂帘听政,至于到何时,那得以太后的话为准,以满朝的文武的心为上。
下了朝后,皇帝气愤地朝玉菊堂去了,然,没等他下旨处罚缘贵嫔,缘贵嫔便已被太后削去名号,发配到了浣衣局。皇帝到时正看到青妃与容妃扶着太后走出玉菊堂。“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站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请安?朝儿,这是你的心里话么?你还希望哀家会“安”么?”说完便继续往前走,连青妃与容妃也没看皇帝一眼。皇帝愣住,突然觉得这个皇宫已容不下自己,他感觉一切是那样的孤单,孤单的他在此时想到的竟然是那个已贬入浣衣局的乐乐。
此时在回维尔国的皇宫里,沈状元将大靖皇帝的原话说与了回维皇帝听了以后,回维老皇帝当场发了火,将手中的册子狠狠往地上一掷,说:“哼,大靖未免也太不将朕放在眼里了,竟然敢这样耍朕?来呀,将这个来自大靖的特使抓起来,待明日游街示众!”
沈南颜面无俱色,他早已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礼遇,而现在对方只是让他游街示众,看来,他暂时还不会受多大的折磨,也断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老皇帝既然将他这个人让回维尔国的百姓知晓了,那么皇室就一定会顾及容颜,断不了杀了自己的,只要人活着,他就有机会见到固允太子,见到了固允太子,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说不好,这次来访还可能完满地完成任务回国也说不定。
次日游街示众,沈南颜本以准备好了接受众百姓的侮辱与打骂了,谁知一路上除了众人的眼光外,他竟然没有遭到一丝的折磨,他又看到当地街道干净,两旁商家都是井条有序地招呼着生意,人民面色和气,沈南颜不禁感叹,回维尔真是一个太平的国家,相比起自己的国家来……沈南颜不得不承认,回维尔在某些地方是能强得过大靖的。
他坐在囚车里,倒像是一路观光的游客,到了街道拐角处,游行的队伍停了下来,前面有了一丝争吵,看样子是受到了阻碍,沈南颜坐在囚车里,也看不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好束起耳朵来听了,一听之下,他的心中立时一喜,这不是固允太子的声音么?
只听固允太子怒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靖国的特使,难道你们想引起战争吗?快,放了沈状元,他是本殿下的朋友!”
另一个声音:“抱歉,殿下,这是皇上的决定,属下也没有办法,还请殿下去与皇上说吧,属下等做不了主?”
固允太子:“说就说,你们在此等着,切不可再前进了,你们这样对待一国特使,这要传出去,今后还有哪个国家敢与回维尔交好?”说完便听到一阵马蹄声远去的声音。沈南颜彻底放了心,他知道固允太子一定会帮自己的。
半个时辰后,固允太子手执金牌,将沈南颜救下,带到了太子的东宫。一番沐浴更衣后,沈南颜站到了固允的面前,笑吟吟地行礼道:“太子别来无恙啊?”
固允似乎一愣,但马上又反应了过来,说:“为何你总是这般的自信?别以为本殿下将你救下就是怕了你大靖,也别以为我救了你,便会礼待你,要知道,回维尔的十万大军与本国最威武的将军都是命丧你大靖国土!”
沈南颜耸了耸肩,说:“太子认为大靖有错吗?”一句话直接将固允噎住,他气得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回维尔皇宫的昭阳殿里,固允太子正同他的父王发生争执:“父皇,儿臣真不明白,您为何这般的对待大靖使臣,难道您真的想与大靖一战?”
“固允,难道我回维尔不该与大靖一战吗?你别忘了,回骑将军平时最是待你好,他如今为了朕、为了回维尔,惨死于大靖,你认为这笔帐,朕不该向大靖讨回吗?何况当初,就是这位状元领兵杀的将军,所以,朕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
“父皇,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您一定会计较,儿臣只会说,将军不是大靖害死的,而是被父皇您害死的!”
回维尔皇帝听言大怒,指着太子吼道:“不孝子,你……你敢这样跟朕说话,你信不信朕会废了你这个太子之位?要知道你其他的兄长并不比你逊色了去!”
“好啊父皇,您就废了儿臣,好让其他兄弟开始相互残杀,手足相残如果真是父皇能面对的,儿臣也断不会希罕这个太子之位,只是父皇,对于将军命丧大靖一事,您事先做的实为不妥,您让将军跟着儿臣一同前往大靖,尔后又让将军瞒着儿臣,秘密指派十万大军压营堰峡谷,以图对大靖不轨;父皇,这是您做为一国之君该有的作风吗?”
“你……你敢威胁朕、指责朕?好大的胆子,来人!”外面即刻走进一队卫士,“将太子带到宗人府关起来,没朕的口喻,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那帮侍卫不敢有异议,过来驾了太子就欲往外走,不料皇后已进了来,见了侍卫押着自己的儿子,一时大怒,道:“大胆奴才,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对太子不敬,放开!”回维尔的皇后系琉磊国的大公主,琉磊国物丰国强,回维尔国能有今日的盛世,一半也是托了皇后的福,因此,莫说是天下臣民,就算是皇帝,也得给她七分面;此时那帮侍卫着实为难起来,这两边都是不好惹的主,得罪了哪边都是死罪,这可如何是好?一时只好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
皇帝见是皇后,面上的阴郁之色才散了少许去,说:“皇后,你来得正好,你瞧瞧你的好儿子干了些什么好事?他竟公然指责朕办事糊涂,还威胁朕不敢废了他的太子位!”
皇后刚要帮皇帝说话,哪知听到后面一句,顿时火气也上来了,对皇帝说道:“皇上,固允敢公然指责您是他做儿子的不对,可是您就因为如此就要废了他的太子位,臣妾就不高兴了,如果您真的要废他,就连臣妾也一起废了吧;您要关他,就连臣妾也一并关了宗人府去吧!”
皇帝一听急了,赶紧扶皇后坐下,好心道:“皇后,你看你又任性了不是?你是朕的皇后,回维尔的国母,朕怎么可能废了你呢?好了,好了!”说着又看着一帮侍卫,喝到:“你们先出去!”
那帮侍卫正在左右为难,心里七下八下的,听到皇帝这一番话,如临大赫般,赶紧放开了固允太子,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皇后这才对固允道:“太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怎能指责自己的父皇呢?”
固允委曲道:“母后,您不知道,这次父皇派儿臣前去大靖国为他们的太后贺寿,差点就回不来了,要不是大靖国的太后明事理,皇宫里就不仅仅是为将军办丧事了,您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儿臣办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