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清楚的看到青洛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若说一次他是眼花,可第二次又该怎么解释?
青洛的体质太吸引他,他很想研究一下,青洛伤口在短时间内愈合是怎么回事。
这才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为了留着她更好的探查他内心的疑惑。
可谁知道那些黑衣人死不绝,不知道从哪就冒出来一个,今日受伤也怪他太过掉以轻心。
蓦回首撇嘴:“瞧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跟你开个玩笑也开不起,算了,算了,不笑话你了。”
景渊懒得搭理蓦回首,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看,他在猜测,今日刺杀青洛,跟那天晚上刺杀青洛的,是否是同一伙人?
究竟是谁要至青洛与死地,甚至连他都动,那个人的真正目的仅是针对青洛,还是也有他的份?
“你去调查一下,那批黑衣人的幕后主使是谁。”
蓦回首不满的嘟囔:“为什么每次这种劳力的事情都让我去做,而且还是帮那个女人,我不去。”
双眸微眯,眼底滑过一丝复杂:“看你这个反应,你们二人之间……”
景渊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心虚的蓦回首打断:“我们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我就是不太喜欢那种不知道感恩的人。”
“当真如此?”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什么?”蓦回首起身走向门口的位置。
内心忐忑,紧张,绝对不能让景渊知道,他被青洛算计丢掉半间赌坊的事,不然景渊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啦,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去调查就是,不过万一这件事儿跟皇后有关,你打算怎么办?”
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如若这件事真是皇后做的,那对他拉拢青洛一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助力。
不过,他猜测这件事跟皇后无关,如若她真想杀人,定会暗地里进行,不会在青天白日这么光明正大进行刺杀。
景渊想,这个背后之人一定想要栽赃陷害,甚至是挑拨离间。
“这一切结果还未得到确认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蓦回首哦了一声,叮嘱景渊两句后,告辞离去。
第二日一早,景渊刚用过早膳,便听到消息说青洛昨晚被皇上的人带入皇宫,一夜未归。
得知这个消息,景渊陷入沉思。
晚上昨天早上青洛遭遇刺杀,晚上的时候被皇上的人带入皇宫。
难道昨日那些黑衣人是皇上派来的,如若真是如此,那些黑衣人为何还要对他动手?
茶水从杯子中溢出,溅落在景渊的手上,炽热触感将他拉回思绪。
景渊吩咐道:“派人给本王准备一辆马车,本王要进宫面见父皇。”
“王爷您身受重伤还未康复,怕是不宜乱走。”管家担忧的说。
威严庄重的皇宫大殿之中,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在大殿之上,一穿着雍容华贵的中年男子,正鄙霓的俯视着躺在殿下,被打半死的老妇。
在老妇的另一旁,两名侍卫正架着一满身是伤的女子,迫使她跪在地上。
青洛挣扎地想要逃脱,随着她剧烈的摇晃,脖子上的刀时不时地发出碰撞声,锋利的刀割破细嫩的肌肤,脖子上尽是血痕。
就连侍卫都被她发疯的举动吓到了,连他们这些外人都担心刀会划破青洛的脖子,生怕她哪个不小心会割破大动脉,可是这个女人竟毫无忌惮。
他们不知道该称之青洛为胆大,还是该说她愚蠢。
因为双手被把着,她根本无法使用手环,只能这样被人摆弄。
被红血丝充斥的双眸泛起一丝戾气,青洛怒瞪着高高在上冷眼参与的皇上,心里很是讽刺。
像他这种乱臣贼子,又哪里会遵守一点做人的基本道德。
就算他现在成为一国之主,仍旧无法抹去他那些不堪的过往。
她早就应该想到,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的存在对他来说永远都是耻辱。
皇上丢掉奏折,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说:“你确定不说?”
青洛将所有的力气都聚在膝盖上,不顾侍从的威压,艰难地从地上站起。
她冷笑着:“我不是都跟皇上说,玉玺不在我这里,就在你身边人的手里,皇上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就算你打死了奶娘,我也拿不出来。”
抵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皇上用力的捶打在桌子上:“你可知道,跟朕说谎的代价?”
“当然知道,所以我不敢对皇上撒谎,只是皇上觉得我是挑拨离间罢了。”青洛讥讽地笑着:“皇上对身边之人这般信任,真是可惜了,那些人怕是要辜负皇上的一番苦心。”
皇上气愤的抓起茶杯,额头上青筋爆出,他用力的将杯子砸向青洛。
额头上被重重一击,随着茶杯的脱落,炽热滚烫的鲜血也跟随着流淌而下,滴落在眼睛里,嘴里。
青洛却是无所动容,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她怜悯地看着他,心里甚是得意,没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皇权者可以逃避猜忌。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直至连根拔起那一刻,才足以让他心安。
他又刚刚坐上皇帝的位置,皇权还没有稳固,这个时候最容不得任何威胁存在:“皇上将气都撒在我的身上,难道就能让你心安吗?”
眉头紧皱在一起,皇上手指着青洛,咬牙道:“把这个妖女给朕拖出去,杖责五十。”
胸口剧烈的起伏,因为愤怒,身子跟着颤抖。
对于青洛的话,他半信半疑,就算明知道青洛是挑拨离间,可却不得不去去探究。
玉玺太过重要,他不敢心存侥幸,也不敢马虎。
正是太了解人心,青洛这局棋,无论怎么下,最后也都不会输。
被拖到门口时,恰好撞见迎面而来的景渊,青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景渊微微停顿步子,仅是简单的看了她一眼,匆匆与她擦肩而过。
迈向台阶的脚忽然停下,看着浩浩荡荡,在一群侍女太监拥护下走来的皇后,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好戏很快就要开场了。
在于皇后擦肩而过时,青洛隐约的听到她的警告声。
皇后的声音很小,青洛听了个大概,至于她具体都说了什么,青洛听的并不清楚。
刚迈进大殿门槛,便听到殿内传来皇上的怒喝声。
皇后眸色暗沉,复杂地看着大殿中央跪着的景渊。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看来青洛那个妖女蛊惑人心的效率比她预想的要快。
废物就是废物,因为一个女人惹怒皇上,注定永远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皇后心里一阵鄙夷讽刺,若是之前对他还有一些顾虑,那么现在所有的顾虑都被打消。
他根本就比不上景启的半根手指头。
一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人,注定无法扶起,就算日后有所改善,也是狗改不了吃屎,永远都逃不掉女人的石榴裙下。
这便是他的软肋,一击可破。
皇后直了直腰板,脸上的得意笑容被担忧取代,她装作一副很急切担忧的样子:“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忽然间发这么大的火。”
听到皇后的声音,皇上深叹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还不是这个混账东西。”
“朕真不知道怎么生了他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他要是有启儿半分,朕也不会如此生气。”
皇后轻抚着皇上胸口,在他看不到的视线下,唇角微微上挑,眼底滑过一丝得意。
“皇上您就不要气坏身子,渊儿他还小,等他日后长大了,就会沉稳,或者等他日后成家了,有个人牵制他,也会有所收敛。”
皇后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看上去所说皆是为了景渊好,实际上心里却是在暗自盘算。
皇上冷哼一声,看都不愿意看景渊一眼:“皇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感情这种事情,臣妾可不敢乱点鸳鸯谱,最重要的应该看殷王的心思。”说话的时候,皇后一直在偷偷的打量景渊。
看着一直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的景渊,皇上气的拍打着案板:“你还想指望他去选,难道让他去娶一个青楼女子吗?”
皇后故作无奈的叫了一声:“皇上。”
“好了,今日朕也不想议论此事,正好你来了,你也帮朕拿拿主意,看看是否要把那个妖女还给他。”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皇后思量半晌,疑惑地问着:“臣妾一大早就听奴才说,皇上发了很大的火气,刚才里过时瞧好撞见前朝余孽,不知她犯了什么错,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父皇,不好了,您快去找皇兄,让她带着那个女人救救我孩儿。”
人未到音现在,景启慌张的跑着,累的气喘吁吁。
皇后皱眉,不悦的瞪了一眼在大殿下喘息的景启。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本宫平日里教你的礼数你都忘了不成,还不赶快跪下给你父皇行礼。”
皇后厉声呵斥道,难得今日皇上夸赞景启,可是他倒好,一点也不经夸,没多大一会儿形象就被自己给破坏掉了。
景启急切地看着皇后,想要辩驳,在看到自家母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后,他不得不忍着担心,跪下来给二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