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母后。”说完,他顾不得其他,紧张地说:“父皇,母后,你们的皇孙他生病了,现在状况很不好。”
“儿臣已经叫御医过去检查,可是御医一点办法也没有,儿臣没有办法,想到那日那个妖女的行医手段,想来现在只有她能救我儿了。”
“父皇您快下旨,让皇兄带着那个女人去救救我儿。”
景渊一直低着头跪在一侧,可能是他的存在感太低,景启根本就未曾注意到他。
皇上皱眉,他刚刚把青洛召见进宫没多久,皇后跟景启接连二来,现在又称他的小皇孙生病要人。
这些究竟是巧合,还是说是他们故意而为?
青洛说玉玺就在他身边人的手里,可任由他如何询问,甚至是利用她奶娘威胁,她仍旧不肯说出来那个人是谁。
难道那个人用什么在拿捏威胁青洛,她才不敢将那个人供出来。
放眼整个天下,有这个能力胆量的,也就只有皇后。
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女子,这个跟他过了半生的女人。
她真的会背着他藏有二心?
被突如其来这么一看,皇后心里很是慌乱。
许久未曾等来皇上的回复,景启都快要急哭了,要不是因为去殷王府没有见到人,他也不会跑进宫来求助皇上。
“父皇,您快下旨吧,要是在晚一步,您的小皇孙就没了。”
皇后也来不及多加猜测,催促道:“皇上,孙儿要紧,有什么事等那个女人救了孙儿再追究也不迟。”
“渊儿的医术也是数一数二,就让渊儿去救吧!”皇上不急不缓的说,因为青洛的挑拨,他现在心里很是慌乱。
景启急得直跳脚:“上次封儿出事,皇兄一点办法都没有,是那个妖女出手相救,若这一次皇兄也没办法,儿臣在进宫要人,这来回折腾的时间,封儿怕是耽误不起。”
皇后没想到皇上这次会这么犹豫,难道是青洛那个贱人跟他说什么了。
“皇上,以大局为重。”
目光向下移去,定格在皇后捂着他的手上,思量半晌,皇上吩咐道:“带那前朝余孽去邵王府。”
说罢,皇上甩袖离开。
在路过景渊时,他一把拽住皇上衣袍:“父皇,儿臣不知洛儿做错了什么,但可否看在她这次救邵王之子的份上,可以饶恕她一次?”
皇上面色铁青,因为气愤,胡子也跟着立了起来:“混账东西,朕平日就是这么教导你,时刻很朕讨价还价?”
“父皇,儿臣不明,洛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事,您为何要克扣她。”
景渊死死的抱着皇上的大腿:“这段时间有洛儿的陪伴,儿臣感觉生活都变得有趣了,儿臣忽然发现,好像离不开他,父皇,你就应允儿臣,等事情结束后,让我把人带走。”
追随而后的皇后忽然停下步子,深色复杂地看着他,不知怎地,明明景渊以前也是这副贪图美色,不争气的样子。
看到今日的景渊,竟莫名的有些奇怪,可究竟哪里奇怪,皇后又说不出来。
她总感觉今日发生的事都有些不对劲,可能是因为心虚,才会如此胡乱猜测。
本想离开的景启,被景渊的苦苦哀求所吸引,他眨着眼睛,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景渊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他刚才未曾看到。
手抵在唇瓣,皇后低声咳嗽两声。
接受到自家母后的眼神,景启上前一步,劝慰道:“皇兄,有什么事你先起来说话,这么多人看着呢,有损我皇族形象。”
“皇弟,你快帮我给父皇求求情,让父皇饶恕青洛,如若她真的犯了什么错,我会回去责罚她。”景渊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恳求道。
景启面露难色:“皇兄,有什么事你起来再说,你这样父皇也为难。”
景渊依旧抱着不肯撒手,那样子仿若皇上不答应,他就不站起来。
皇上的脸黑的仿若能够滴出墨水来,他一脚踹在景渊胸口,恰好踹到他伤口的位置。
他疼得在地上打滚,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俊俏的脸因为疼痛也变得扭曲。
景渊今日穿了一身白衣,伤口被这一脚踹的裂开,鲜血染红了胸口的衣衫。
洁白的衣衫沾染碎碎点点的血迹,仿若是掉在雪地里的樱花,美的有些凄凉。
皇后一眼便注意到景渊胸口的血痕,她眼神转动的飞快,皇上突然间如此愤怒,难道跟景渊受伤有关?
可是青洛那个不知好歹贱人刺杀景渊?
除了这一点,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让皇上如此愤怒。
她故作紧张地跑上前搀扶景渊:“渊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走在前面的皇上忽然停下步子,担忧地看了一眼景渊的方向。
对于这个儿子可谓是恨铁不成钢。
“若非不是将的前朝余孽留在身边,你又怎会伤的如此厉害,你还恬不知耻的来要人,不要命了?”
“父皇,您都知道了?”景渊抬着泛着泪珠的眸子看着他,震惊地问着。
皇上甩袖,别过脸背对着门口。
景渊趴着来到皇上跟前,跪在地上恳求道:“此事跟洛儿无关,是有人故意刺杀儿臣,洛儿也是被殃及进来。”
看待他的眼神尽是冷意,皇上丢下一句话,失望离去。
“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你不得踏出殷王府半步,若是敢违背命令,朕便打断你的一条腿。”
景渊爬着追赶,怎奈身受重伤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一抹白色单薄的身影躺在大殿之中显得格外孤独。
像是一只被遗弃的猫咪。
皇后冷眼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景渊,并没有派人上前搀扶的意思,她恨不得他就这样死了,日后就再也没人会成为她跟景启的碍眼物。
“母后,这样不会死人吧?要不儿臣命人把皇兄抬回去?”景启凑上前,忍不住开口询问。
景渊的胸口一直往外流血,景启很担心他死了之后自己会摊上责任。
见他胆小怕事,皇后面色一横:“瞧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子,难怪你父皇看不上你。”
唇瓣紧抿在一起,景启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皇后,任由皇后训斥。
可能是习惯了,他也没有那么太在意皇后的责骂。
“母后,儿臣只是担心皇兄出事会牵连我们。”
皇后不屑冷哼:“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就算真的死了,皇上也不会因为他牵连我们母子,何况刚才是他亲自动手踢伤了景渊这个废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皇后若有所思的摸着长指甲:“你回去之后多留意一下青洛那个贱人,看看能否从她套出些什么来。”
“本宫总觉得皇上见了青洛以后有些不太一样。”
“母后在担心什么,一个亡国之女能泛起什么浪花。”景启不屑地说,不明白皇后为何这么谨慎。
他的不思进取,看的皇后气的恨不得动手打他:“还不赶快滚回去看你的妻儿,留在皇宫准备过年吗?”
被一声怒吼拉回思绪的景启,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临走时担忧地看了一眼景启的方向。
“把殷王送回殷王府好生照料。”说完皇后往皇上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没有人注意到昏厥到底的景渊唇角微微上挑。
殷王府。
在青洛的治疗下,孩子已经逐渐好转,不过青洛可没那么好心就这样放过这一家子。
虽然说孩子是无辜的,但前朝那些老弱妇孺,谁又不是无辜的呢,景家可有放过他们?
上次她本打算放过这个,怎知这孩子生来体弱多病,老天爷给了她重新接触这个孩子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
景启回来以后得知孩子已经平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立即翻脸不认人,派人将青洛带到前厅。
她被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刚刚还对她很客气的下人,这一刻一个个恨不得踩她一脚,那样子就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青洛觉得很是可笑,人心薄凉,不过如此。
她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迎上景启的目光:“王爷的脸就跟天气一样,变得可真快。”
“少废话!本王问你,父皇为何召见你进宫?”
青洛撩过散落在肩膀上的秀发,嗤笑着:“王爷应该问,皇上为何把我绑进皇宫才对,毕竟我一个亡国公主,哪里有这个面子让皇上召见。”
景启黑沉着一张脸,每次看到青洛,就会联想到她在他心爱女子的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
如若不是皇后叫他不要伤害青洛,他早就无法容忍这个女人存在。
“少废话,告诉本王,父皇找你究竟何事。”
青洛摇了摇头,觉得好笑不已,这话也亏得景启能够不加掩饰的询问。
他的胆子真的很大,不够足以看的出来,他有多么的烦他,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切的询问出一个结果来。
“不知此话是皇后让王爷问的,还是王爷自己要问的?”
景启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
青洛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那随意的样子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她剥了一颗瓜子丢在嘴里,不急不缓的说:“当然有区别。”
“什么区别?”景启急切的询问,因为太想知道答案,以至于未曾计较青洛的没大没小。
青洛呲牙笑着:“因为王爷没有资格询问,这个答案王爷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