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这么重情重义,真的很难得。
她笑道:“公子放心,他们伤不了我,你跟小杰在这里,只会妨碍我大伸拳脚,对我造不成帮助。”
“姑娘真的可以吗?”欧阳克优心的询问着。
青洛点头。
几番挣扎犹豫之下,欧阳克最终下定决心,抱着耍赖撒娇的小杰走。
怎奈在二人刚才推搡之间,黑衣人已经向他们二人聚拢,欧阳克现在就算想走,也插翅难飞。
柳眉紧皱在一起,青洛不耐烦地说:“真是一群狗皮膏药。”
也不知道是谁,自从离开邵王府后,在这短暂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三次刺杀。
青洛不知,究竟是谁这么想要她的性命。
她想应该不是皇后与邵王,毕竟皇后现在还有用到她的地方。
难道是殷王?这也说不通,她现在与殷王合作,若他真想杀她方法万千,根本不用这种大张旗鼓的方式。
可是除了他们,究竟还能是谁呢?
青洛甩了甩脑袋,抛开那些烦乱的想法,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不波及小杰二人。
青洛走上前一步,笑道:“各位,你们这样穷追不舍的刺杀我,就不怕上头查下来,怪罪你们家主子?就连皇上都赦免我了,你们的主子还这样明目张胆跟天子作对,就不怕惹怒了圣上?”
为首的黑衣人讥讽的笑着:“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是生是死,皇上又怎会在意。”
另一名黑衣人不耐烦的说:“跟她费什么话。”
不等青洛在问话,黑衣人已经举起武器,齐刷刷的向她攻击而来。
黑几人招数凌厉,招招致命,不留一丝余地。
青洛讥讽的笑着,通过刚才的对话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番来刺杀她的人,定是朝廷之人,也许还经过皇上默许。
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嘴上说放过她,背地里恨不得分分钟置她与死地。
青洛手一甩,白色的粉末自空中蔓延,冲在前面的黑衣人被药粉灼伤,疼痛的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彼此对视,接连冲了上来。
青洛给欧阳克使了一个眼色,会意后,他抱着小杰离开,青洛迎上黑衣人的攻击,消瘦的身子在黑衣人之间游走自由,灵巧的躲闪他们的刺杀。
直至欧阳克带着小杰走远,青洛也不在跟黑衣人浪费时间,银针甩出,黑衣人齐刷刷倒在地上。
青洛用大拇指摩挲着鼻尖,做了一个很帅气的姿势。
想要杀她,这些人还需要好好历练。
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青洛紧皱着眉头,怒瞪着挟持克杰二人的黑衣人。
“放开他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只要你自刎在我面前,我便放了他们。”黑衣人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握着刀的手下意识攥紧。
锋利的刀划破细嫩的肌肤,鲜血从脖子上流淌而出。
欧阳克吞了一口唾沫,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乱动。
看到这一幕,青洛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紧了几分。
她生来最不喜的就是被人威胁:“我再说最后一遍,赶快放了他们。”
黑衣人讥讽的说:“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同我谈条件?是他们死,还是你死,你自己看着办。”
小杰被吓得呜呜大哭。
欧阳克紧张的看着青洛,摇头道:“姑娘不要管我们,我们仅是萍水相逢,你无需为难。”
眼底滑过一抹阴冷,衣袖下的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
欧阳克他们本就与此事无关,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牵连进来。
她要真的放任他们不管,那她与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她也不会死,对她来说,刺伤自己一剑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她再这样死而复生,定会惹起怀疑,再次引起一场轰动,这对她来说很是不利。
“你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死。”黑衣人低吼着。
青洛警惕地看着黑衣人,半恭着身子,捡起地上的剑:“我可以自刎在你面前,让你回去交差,但你若敢出尔反尔伤及无辜,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欧阳克摇头:“姑娘万万不可。”
青洛温婉地笑着:“你不用觉得对我有何亏欠,是我牵连的你们。”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沾满鲜血的剑发愣,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仁慈。
黑衣人忐忑的盯着青洛,内心很是不安,并没有因为快要成功,从而生出一丝喜悦。
眼看剑就要刺入青洛胸口的位置,黑衣人激动不已,只要青洛死了,他就可以立下大功。
剑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黑衣人松开欧阳克,错愕地看着从身后传入胸口的那把刀。
他侧着脑袋想要往后看,身子还没等转过去,就已倒在地上长睡不起。
欧阳克下意识地去捂小杰的眼睛。
青洛呆呆的愣在原处,错愕地看着门口站着的景渊。
金色的光晕照在他的身上,仿若给他披上一层金色的战衣。
伟岸高大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看的人移不开眼。
他缓慢向她走来,每一步,都让人期待。
这一幕,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王子出现的场景,青洛看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舍己救人这般大义之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明明是夸赞的话,可从景渊的嘴里说出,竟硬生生地变成了讽刺。
青洛翻了一个白眼,果真帅气不过三秒。
目光无意间撇像门口处散发的厉芒,青洛惊呼道:“小心。”
她快步跑上前,试图争取机会,却还是晚了一步。
青洛忽然停下步子,紧张的看着他。
鲜血染红了蔚蓝的衣袍,仿若蔚蓝的天空中冲出的一道血红的太阳,刺眼而又妖娆。
景渊僵硬在原地,盯着肩膀上刺入的那把剑。
他皱眉,左手决绝的将剑拔出,甩手一丢,剑刚巧不巧的刺入黑一人的眉心。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景渊身上的力气被耗光,踉跄的跌倒在地上,英俊的脸因为疼痛也变得有些扭曲。
青洛紧张的搀扶他坐在椅子上,取出一颗药塞进景渊的嘴里,接着给他倒了一杯水。
药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景渊警惕地看着青洛。
察觉出他的异样,青洛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药没毒,杀不死你。”
青洛无奈摇头:“你要是再不吃的话,一会失血过多万一死了,我可不负责。”
景渊收回看着她的目光,缓慢接过水,将药吞进肚子里。
青洛伸手去扒他的衣服,手刚刚触碰到他衣角,就被景渊及时躲闪过去。
手僵持在半空。
青洛疑惑地看着他,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光天化日,对一个男人动手动脚,如此疯狂的行为,真不知你这女子可有一点羞耻之心?”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如若不是景渊刚才出手相助,她才懒得帮他医治。
“我只是想要帮你处理伤口,仅此而已,何况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并非那种贪图美色之人。”
“不过看王爷你还有心情自恋的样子,想来应该也无大碍,如此你便自己处理伤口,我先回去了。”
景渊面色一沉,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给我站住。”
青洛疑惑地问着:“王爷叫我可还有事?”
“扶本王回去。”右手伸在半空,等待着青洛的搀扶,怎奈等了许久,青洛鸟都不鸟他:“王爷,刚才您自己也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为了防止王爷想入非非,防止他人说闲话,我还是与王爷保持距离好,这样也能很好的保护我们二人的名声。”
不等景渊回答,青洛已经蹦蹦跶跶带着欧阳克舅侄二人离开。
景渊黑沉着一张脸,抵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好一个青洛,今日算是他多管闲事。
夜一如既往的黑沉寂寥,整个殷王府伴随着黑夜的来临,气氛变色压抑沉闷。
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因为景渊的受伤而提心吊胆,明明已是深夜,王府内却没有人敢休息。
景渊的房间之中,时不时地传来蓦回首的嘲笑声。
他不顾景渊黑沉的脸,笑的甚是得意。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被青洛欺负得很惨,可当跟景渊比起来,蓦回首忽然发现他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他感觉脸上都快要被笑的僵硬化了,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么不够兄弟,只是他第一次见到景渊吃亏,一时没控制住,才会如此不厚道。
“你不是素来不喜欢插手与你无关的事,这一次怎么破例多管闲事了?而且对方还不领情。”说蓦回首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景渊的脸黑的已经不能再黑,他冷声警告:"闭嘴,不然本王现在就派人缝上你的嘴巴。”
早在第一批黑衣人开始刺杀青洛时他就在,他直至现在都不相信是因为巧合,才救下青洛一命。
他看的很仔细,那块铁掏出来的位置,根本与刺伤她的位置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