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金色德蓝岛之度亡经传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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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被触怒的神兽(2)

我走进树林,往小树屋的方向走去,刚才还舒缓的内心又开始挣扎起来。我要怎么跟阿武说呢?他满心期待马上就要跟着我离开德蓝岛了,昨天连行李都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了……如果他知道一切都落空了,该多失望啊……

唉——

我哀声叹气地往小树屋走去,离小树屋越近,心情越是沉重。我就像背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走到树屋前,两脚沉重得几乎要提不起来了。

“阿武迟早会知道的……晚说不如早说……”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喀嚓——

突然,两支长枪交错着横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发……发生什么事了!德蓝岛也有拍电影的吗?!

我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举着长枪的人。只见他们穿着红色长袍,梳着一头细小的辫子——啊!他们,不就是在原始森林里抓走辰玄野的土著人吗!?

看来不是拍电影啊……

我还来不及挣扎,就被这两个土著人用长抢架住,带出了林子,往小树屋走去。

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又哪里惹到他们了?

走进了小树屋,我才发现小树屋周围也围满了人,清一色的红色长袍,梳着一头细小的辫子。个个手拿着长枪,凶神恶煞地包围了小树屋,看起来,连只苍蝇和蚊子想从树屋飞出来,或者飞进树屋都不可能!

“%&*%@……”在我发呆之时,抓着我的其中一个土著人,滴里咕噜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然后我看到树屋上走下了一个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壮实,装扮和其他土著人差不多,不过身上挂满了彩珠饰,头上还戴了一顶彩色火鸡毛编制的头冠,让我联想到爱炫耀的鸡冠花。我上下打量着他,据我对土著人的了解,装扮得这样华丽的一般就是首领。估计这个鸡冠头男人就是这群土著人的头头。

他挺着大大的啤酒肚,双手反剪在背后,一脸威严地走下来,阶梯上的木板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嘎吱嘎吱地呻吟。他黝黑的双眼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霸气,压迫人心。

他身后还跟了两个手下,那两个手下粗鲁地拖着一个男孩走下阶梯,我这才发现他们拖着的那个人是阿武!

“阿武!”我着急地冲上去,却被抓着我的两个土著人拽了回来。

“蝈蝈!蝈蝈!”阿武看到我同样焦急地想向我跑来,却被抓着他的两个土著人死死拽着,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你们抓我们干什么!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挺直了胸膛,抬高了头,对着那个看起来像首领似的鸡冠头男人大声说道,不让自己显露出一点害怕的样子。

由于我失礼的态度,旁边两支长枪立刻喀嚓对准了我的脖子,只要我再冒出一句失礼的话,那两支长枪保证立刻刺向我光溜溜的脖子,我的脖子肯定当场被刺出两个血窟窿……想到这里,一股寒气侵袭了我的全身,一颗豆大的冷汗从我的额头滚落。

鸡冠头男人步下了阶梯,走到我面前,两条眉毛倒立了起来,刚才闪烁着得意光芒的双眼也烧红了起来。他瞪着我,恼怒地说:“你们,伤害了我们,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兽!为了平息神兽的愤怒,我们,要抓你们回去,祭我们神兽!”

我惊愕地睁大眼睛,他不但听得懂我说的话,还能用一口虽不是很流利、但听起来抑扬顿挫的英语回答我!看来BOSS就是BOSS,果然有些实力!

不过我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刚才说我们伤害了他们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兽!这个误会可大了吧,我们什么时候有伤过他们的神兽,我们不但没碰到过那只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兽的一根毛发,甚至连看都没看到过!

“酋长大人,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根本没见过你们的尊贵的神兽,更别说伤害它了。”顾及到贴着我的脖子的两把长抢,我尽量平服情绪,笑嘻嘻地对鸡冠头男人细声软语地说。

可是鸡冠头男人非但没有缓和态度,还更加愤怒了,他双眼通红地瞪着我,脸红脖子粗地吼道:“我的手下,亲眼看到你们,把我们的神兽绑在树上!你们现在,再怎么否认,都没有用!”

绑在树上……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我锁紧了双眉,极力回想着。难道我们真的无意中有伤害到他们的神兽?

突然那只被我们成“大”字悬空绑在树上的金狼,闪现在我脑海。

轰隆——

不会吧……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底升起,我的左眼皮跳个不停。

“请问……你们的神兽是不是浑身长着金色的毛?”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被我猜中,千万不要被我猜中啊……

可惜的是——我看到鸡冠头男人点了点头,面色冷峻地说:“我们的神兽拥有着如太阳神的光辉般金光闪闪的毛。”

轰隆——

那么巧……

“那……那你们的神兽是不是头顶长了一只犄角?”我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不会那么巧的,绝对不会那么巧的!

可惜的是——鸡冠头男人又点了点头,面色冷峻地说:“我们的神兽被太阳神赐予一只神气的犄角,长在头顶正中央。”

完了……

怎么会有那么戏剧化的事情呢?

我垂下了脑袋,一片乌云笼罩在我头顶。

“现在你们,无话可说了吧?带走!”酋长看到我沮丧的样子,以为我默认了,挥了一下手,对他的手下大声命令到。

“等等!”我连忙大声制止,“酋长大人,这真的是个误会!我们完全不知道那只金狼是你们的神兽啊,而且是它攻击我们的朋友,我们为了救我们的朋友,迫不得已才把它绑在树上的,我们并没有伤害它,不过是把它绑起来而已!”

可是我的话没有缓解气愤,反而令所有人都愤怒起来。只见所有土著人都瞪着充血的眼睛,用要吃掉我的表情瞪着我,我甚至听到了咯咯咯的咬牙声。

“连你自己都承认了,应该无话可说了吧!全部带回去!”酋长惊天动地地大吼了一句。

然后所有人就粗鲁地抓着我和阿武离开树屋,任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理会我。

这下死定了!

4

大约三个小时后,那群土著人就把我们带回了他们的部落。他们的部落在原始森林的西南面,靠近克吕提厄河——也就是上次比赛时我们经过的那条栖息了很多鳄鱼的河。为什么把这条河命名为克吕提厄呢?因为这条河紧贴着赫利俄斯山,而克吕提厄(海洋女神)是太阳神赫利俄斯最爱的一位情人,所以用这个名字来命名紧贴着赫利俄斯山的这条河是很贴切的。

夜幕已降临,夜空就像是美丽的蓝丝绒,一颗颗如钻石般璀璨的星星点缀在夜空。月光静静地流泻下来,仿佛是银色的薄纱。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一片矮屋房,墙壁是用石头和泥糊成的,屋顶上盖着像帽子一样的草盖,非常简陋原始,看不到一丝现代化设备的影子。

茅草屋前生着一堆堆篝火,在夜幕下一闪一闪的,烟雾冉冉升上夜空,不远处的克吕提厄河倒映着火光,波光粼粼。

篝火边围坐着许多女人和小孩,奇怪的是女的全都剃了光头,而男的全都梳着小辫子,怎么看都觉得角色颠倒了。

他们看见我们后,立刻全部站了起来,小孩则高兴地跑了过来,围着我们,好奇地团团转。押着我们的土著人则吆喝着把小孩子赶开。

“¥@%#……%¥%&!”鸡冠头男人似乎在大声命令着什么,我疑惑地瞪着他,他则又用英语把刚才那句话又说了一遍:“先把你们,关起来!等明天,吉时到了,再带出来,举行祭礼仪式!”

“什么祭礼仪式!”鸡冠头男人的话就像是一道响雷劈在我头顶,我的脸瞬间煞白。不会是把我们活埋、祭河、挖心什么的吧!

“不要啊!放开我们!”我极力挣扎着,可是那几个人不顾我的反抗,粗手粗脚地押着我离开了。他们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四处漏风的泥土监牢,然后打开了门,一把把我们推了进去,我和阿武一下子摔在了监牢的黄泥地面上,疼得龇牙咧嘴。

砰——

我们还来不及爬起来,那几个土著人就关上牢门,锁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和阿武这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监牢的地面又脏又湿,四面用木柱围起来,顶上也是木头搭建的,就像个大牢笼,整个监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恶臭,令人作呕。夜微凉,监牢四面漏风,夜风呼啦啦地吹在我们身上,冷得我们直打哆嗦。

牢笼附近没有点篝火,外面一片漆黑,树林里回响着呜啦呜啦的风声,就像是妖怪的咆哮,不禁令人浑身发毛。

“蝈蝈……我们该怎么办?”阿武害怕地靠了过来,我感觉到他浑身在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让我想想办法。”我走到牢门前,检查了一下锁。只见一条很粗的铁链绕过牢门,被一把古老的铜锁锁了起来。要是有工具,我可以很容易地就把这把锁打开,可是我的“百宝包”在树屋里,刚才根本就没有机会带在身上,所以此时我对这样古老简陋的锁也束手无策,唉……

我又检查了一下四周,监牢虽然非常简陋,可是却很牢固,凭我和阿武的力气,是根本不可能撞开牢门跑出去的。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想办法吧。”我沮丧地往地上坐下,抱着膝盖维持体温。

“好的……”阿武嘟哝了一句,坐到我身边,学我抱着膝盖维持体温。

“不要担心,阿武,我会想办法带着你逃走的,我们绝对不会有事的。”我柔声安慰阿武。

“嗯,窝相信蝈蝈!”阿武的声音坚定有力,让我不禁有些感动。

不过,虽然我这么安慰着阿武,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明天天亮后他们会怎么处置我们?我和阿武明天的命运会是如何……是否能虎口脱险……或者明天就是我们的末日……

他们说的祭礼仪式到底是什么……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们呢……

他们会不会挖出我和阿武的心脏来祭奠他们的神兽呢……我该怎么办……该怎么逃出去呢……

许多问题纠缠着我,让我的脑子里一团乱。想着想着,两眼渐渐睁不开了。我和阿武靠在一起,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早上,我们被一阵很嘈杂的声音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由于坐着睡了一夜,浑身酸痛无比。阿武不知不觉已经睡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嘴角还淌着口水——看来他也很累了啊。

我揉着胳膊站起来,走到围牢边,透过围牢望着外面的情景。只见一大群土著人正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手上捧着水果、整只烤好的鸡、陶土罐之类的东西,就像一群忙得晕头转向的搬家蚂蚁。

处决我们的仪式居然这么隆重?

正在我纳闷时,有几个土著人朝监牢这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们打开了牢门,然后抓着我们,带出了监牢,阿武此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就被他们拖出了监牢。

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克吕提厄河前的一块巨大的空地,这里聚集了很多人,仿佛所有土著人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并热切期待看接下来的节目一样。

只见空地尽头有一个高大的祭坛,祭坛用金黄色的岩石堆砌而成,岩石未经雕琢,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显得古老又朴实。但是依旧掩盖不了那份神圣庄严的气息。

祭坛上放着一张长长的石桌,石桌上面摆满了鸡、鸭、牛、用陶土罐装起来的酒和蜂蜜等供品。虽然是在白天,可空地周围和祭坛上却点了很多火把,红色的火焰隐隐跳动着,散发着炙热的温度。一股股浓烟冉冉升起,弥漫在祭坛周围,使这一切看上去更加虚幻朦胧,恍惚间,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神奇的梦境。

这时有一大群赤身裸体、头戴彩色羽毛冠饰、手拿长枪的高大男子,走到祭坛前,排成两排,伴随着有节奏的击鼓声,整齐地跳起舞来。

他们的脸用彩色的油彩绘得很狰狞,就像是神话故事中鬼怪的脸谱,青面獠牙、横眉竖目,令人不寒而栗。裸露的胸膛上则用油彩绘着五颜六色的条纹,腰间围着黑白条纹的皮毛。

“嘿哈——嘿哈——”

他们举着长枪,边舞边吆喝着,整齐的吆喝声震天响。他们的队行整齐有序,动作苍劲有力,吆喝声浑厚嘹亮。旁边还有很多男子背着很大很长的鼓,咚咚咚敲个不停。吆喝声和鼓声有节奏地配合在一起,一下子,土著部落真是好不热闹!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表演,感叹这样原始的舞蹈,竟然也可以舞得这样令人激情澎湃。

我和阿武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囚犯的身份,兴致勃勃地看着面前的表演。

这时,只见昨天那个把我们带回部落的鸡冠头首领,带着部下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表演因为他的出现而戛然终止,所有人都恭敬地退到一边,半低下头,不敢迎视他。

那个鸡冠头首领今天打扮得更加花枝招展了——他的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袍,脖子上和腰上挂满了贝壳和彩珠串成的饰品,脸上用油彩绘上了奇怪的图案,头上那顶羽冠又高又大,那一根根长长的火鸡毛直冲天空,他整个人今天就像只非洲鹦鹉般花枝招展,令人眼花缭乱。

他抬起腿,步上了祭坛,然后面对着大家,放开声说:“@#%&&%%&……#@#@@#……%&&##@@#%……”

鸡冠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可是我一句都听不懂。只见他说完后,所有人都“哦”地倒抽一口冷气,全都心有余悸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恐惧而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他们都怎么了?在害怕什么呀?

我疑惑地望着所有人,一头雾水。阿武跟我一样,也是一脸迷茫。

真是,那只金狼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不过是惹毛了一只长相奇怪的狼,难道真的惹到了神灵,带来天灾了?

我受不了地扯了扯嘴角。阿武则缩着脖子,吓得脸色刷白,大气都不敢出。

“%&#@#%……”鸡冠头首领突然指着我们大吼道,“%#@%&%……%%###@……”

我和阿武瞪大了眼睛,望着鸡冠头首领,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迷茫。

“哦!哦!哦——”

所有人听到他的话,都举高了拳头,激情澎湃地响应。吆喝声一浪盖过一浪,响彻了整个天空。

他们为什么又突然那么兴奋?我和阿武困惑地面面相觑。

鸡冠头首领举高了手,示意他们安静,于是大家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鸡冠头首领举高了手,大声说道。

刹时,底下就像是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指着我们唾骂,还有人朝我们丢石子,吐口水。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鸡冠头到底跟大家说了什么?怎么他们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愤恨起来了?

“蝈蝈……”阿武缩着脑袋躲到我身边,石子叮叮咚咚地砸在他身上和脑袋上,很快就起了一个个红包。

“阿武……”我和阿武缩在一起,身上也被砸得青一块紫一块,好不狼狈。

谩骂声震动了天地,石子像雨点般噼里啪啦砸来,我和阿武不知所措地挤作一团,惶恐地望着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他们横眉竖目地朝我们指指点点,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攻击着我们。

我的脑袋涨涨的,感觉有点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