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金色德蓝岛之度亡经传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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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马赛人的部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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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几个押着我们的土著人把我们拉到一个木桩旁边,然后把我和阿武绑在了木桩上。木桩呈“十”字形,我们被分开了双臂,并拢了双脚,手腕和脚裸用麻绳固定在木桩上,就像是为世人献身的耶稣!

“蝈蝈!”

“阿武!”

我们俩用力挣扎着,可只是徒劳,现在就算我们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逃走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额头冷汗直流。这群野蛮人,到底想对我和阿武做什么?

这时又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土著人,哼哧哼哧地扛着一捆捆木柴走过来,他们把木柴堆在我们脚下,很快,我们脚下就堆起了一座小山高的木柴。

妈妈咪呀!

他们不会是想把我们做烧烤吧?

阿武望着脚下的木柴,两个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张大的嘴足可以吞下整个鸡蛋!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

“快放开我们!”

“救命啊!”

我们俩用力挣扎着,完全失去了冷静。我们拼命扭动着身子,完全顾不得粗糙的麻绳勒疼我们的手腕和脚裸。

我不想被活活烤死啊!

这时又有一个土著人拿来了一个陶土罐,往柴堆上浇了点黑糊糊的液体,闻着味道像是煤油一类的东西。

哇塞!他们还怕火不够旺,烤不熟我们吗?

“喂!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是滥杀无辜!是犯法的!要坐牢的!”我语无伦次地朝祭坛上的鸡冠头大喊大叫。不知道他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法律?哎呀呀——估计没有吧!

鸡冠头听到我的话,反剪着双手,步下祭坛走到我们面前,望着我们一脸威严地说:“我们马赛人,是从来不,滥杀无辜的,为了让你们,死个明白,我就告诉你们,你们犯了,什么罪名。”

“就……就是触犯了你们的神兽吗!我们道歉总可以了吧!”我有点心虚地说。

“神兽是,太阳神赐予的,圣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们,触犯了太阳神,派来守护我们的神兽,愤怒的神兽,会给我们,带来惩罚!我们的寨子,将不再平静,我们的人民,将不再祥和!疾病和灾难,将会侵袭我们,给我们带来,折磨和病痛!”鸡冠头首领愤怒地瞪着我和阿武,用他惯有的语调说道,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正迸发着愤怒的烈焰。

“没这么严重吧?”我心有余悸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们两个,是魔鬼派来的,使者,是不祥之人!为了平伏,神兽的怒气,我们要,惩罚你们!”鸡冠头首领指着我们愤怒地大吼。

魔鬼派来的使者?不祥之人?

哇!这个鸡冠头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是不是小时候神话故事听多了?我的眼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

“我们要用,惩罚魔鬼的方式,来惩罚你们两个,魔鬼派来的使者,来平服神兽的,怒气,维护寨子的,平静安详!”鸡冠头首领说完,便大步踏上祭坛,扯开了嗓子,用洪亮浑厚的声音对所有人宣布,“%&%#@!”

“我们不是故意伤害你们的神兽的!我们可以向它道歉!”我朝高高在上地站在祭坛上的鸡冠头首领大喊道。

“不用你们的,鲜血和肉体,祭奠我们的神兽,神兽的怒火,是不会平息的!”鸡冠头首领严肃地说。

“那你烧我吧,这件事和阿武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碰你们的神兽一根寒毛!”我大声说。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绝对不能连累阿武!

可是鸡冠头只是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对我的话无动于衷。

“真的!你可以问你的手下,那天阿武并不在场!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撒谎!”我极力解释着,希望这群野蛮人还讲点道理,能够放阿武一条生路。

“蝈蝈……要死一起死!窝绝对不会一个人苟且偷生的!”阿武听到我的话扭过头,朝我大声嚷道。他琥珀色的大眼里蓄满了泪水,因为焦急整张脸涨得通红。

“不!阿武,我一个人死总比我们俩个人都死要好!阿武,你要活下去!”我望着他,疾言厉色地说,眼里迸发着坚定的光芒。我做不到面对死亡面无惧色,一笑置之,可我绝对不会让我的朋友被我牵连!

“不要!蝈蝈……要死一起死!我绝对不离开你!”阿武用力摇着头,圆圆的脸眼泪纵横,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大眼里,流露着深深的不舍和悲伤。

“你们俩,别争了,今天你们,谁都活不了!”鸡冠头首领的一句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劈得我脸色苍白目瞪口呆。

我和阿武都转过头,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魔鬼的朋友,也是魔鬼!你们俩,一个都活不了!”鸡冠头首领指着我们,双眼充血,脸红脖子粗地大吼道。

“哦!哦!@%#……&&*#@……”

下面的土著们此刻突然全都沸腾了起来,举高了全都大喊大叫,叫喊声响彻了云霄。

我听不懂他们在嚷嚷什么,不过从他们凶神恶煞的眼神来看,估计也是嚷着要消灭我们,来平伏神兽的愤怒之类的话。

“我们不是魔鬼!我们不是魔鬼!”

“窝们不是魔鬼!窝们不是魔鬼!”

我和阿武大声否认,可是我们的举动只让围观的人更加兴奋。

“行刑!”鸡冠头首领用英语大声命令道,只对人群做了一个用力挥手的姿势。

接着就有一个土著人拔起地上的一根火把朝我们一步步走过来,火苗在风中隐隐跳动着,黑色的浓烟袅袅升上天空。那个拿着火把的土著人就像是死神,每靠近一步都让我和阿武的心冷却一分。

“阿武……是我连累了你……”我扭过头,望着绑在我旁边一根柱子上的阿武,愧疚地说。我曾答应过阿武要带他离开德蓝岛,帮他找到他的父亲,让他们家人团聚的。可是我一件都都没办到,还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代替他去死,可是此时我什么都办不到,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渺小,多无力……还有……

我好想老爸老妈,我好想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见他们一面,对他们说最后几句话……

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无能,连逃脱这个地方去找你们都做不到……

老爸,老妈,对不起……

“不!蝈蝈……”阿武拼命摇着头,泣不成声。

“你会怪我吗阿武?”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有温热的液体流过面颊流进嘴里,咸咸苦苦的。

“窝不怪你蝈蝈!窝不怪你……”阿武用力摇着头,哽咽地说。

那个土著人拿着火把走到我们跟前,怨恨地瞪着我们,好像我们真的是恶魔的使者一般。火把上熊熊燃烧的火苗,不停闪烁着,晃花了我的眼睛。

我的脑海里盘旋着这样的景象——当火把点燃我们脚下的柴堆时,刹那间火光闪烁,烈焰跳动,我和阿武被熊熊烈火包围,无处可逃。

天气明明很热,我却觉得浑身冰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攥紧了拳头,咬着下唇,抑制着胸口喷涌而出的恐惧。

“点火!”鸡冠头首领一挥手。

“噢——噢——噢——”

底下的土著人举高了拳头,兴奋地呼喊着,呼喊声一浪盖过一浪,响彻了整个天空。他们个个睁大了眼睛,喊得面红耳赤,因为兴奋两眼闪闪发光。

震天的叫喊声令我头晕目眩,感觉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仿佛是一场噩梦,可是手腕和脚裸被粗糙的麻绳摩擦出来的疼痛又提醒着我,这一切不是梦!

我们面前的土著人恭敬地朝鸡冠头首领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火把凑近柴堆,我和阿武望着火把上的火苗一点点靠近柴火,整颗心都悬到了喉咙。

我们瞪大了眼睛,挺直了身躯,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

只见火苗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

就在火苗离柴堆只有几毫米之时,一声叫喊,令一切都停了下来。拿着火把的土著人停住了动作,底下的土著人都停止了叫喊,连鸡冠头首领也一声不吭。

只见一位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妇走了出来,所有人看到她都恭恭敬敬低下头,让开了路,连首领都非常恭敬地望着老妇,完全收敛了一身的戾气。可想这位老妇的地位很高,起码和鸡冠头首领平起平坐,甚至比鸡冠头首领还要有地位。

老妇身材瘦小,脸上全是皱纹,眼睛浑浊泛白,嘴长得有些尖突好像鸭子嘴,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可怕。她手里拿着一根形状扭曲的木杖,走起路来背有点驼,却依旧行动敏捷。

我这才想起第一次进原始森林时,曾见到过她——对!她就是那个吸血的老巫婆!

上次那个年轻男子被咬破了脖子,倒吊着放血的画面,再次血淋淋地浮现在我脑海里。我立刻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冰冷,连手指尖都凉透了。

难道他们还要在烧死我们之前吸干我们的血?

我和阿武哆嗦地望着那名阴森可怕的老妇,脊背发冷,寒毛倒立,上下排牙齿不停打架。

老妇一步一步朝祭坛走过来,每一步都是那么沉稳扎实,仿佛是一棵稳固的千年古树。她步上祭坛,面向底下的人,缓慢地开口说:“%#@*%#……&*%#@&……”

我完全听不懂老妇在说什么,只见鸡冠头首领和底下的土著人听完老妇的话后,全都愕然瞪大眼睛,以一副极其无法置信的表情,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一个个呆愣住的土著人,不会是那个老巫婆又加了我几条天诛地灭的罪名了吧?

上帝啊——为什么连死都不让我死得痛快点,你非要折磨我到死是吗!

“%&*#%……%##@#%……”这时鸡冠头首领走到老妇面前,摊开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他蹙紧了浓黑的眉毛,瞪大了眼睛,表情严肃又挣扎。

“%¥#……%¥###@&……@@#%%&……”老妇摆了摆手,慢悠悠地回答他,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猜不透他们脸上的表情,我和阿武只能迷茫地面面相觑。

只见鸡冠头听着老妇的话,听着听着,面部表情渐渐缓和下来,黝黑的眼睛里慢慢绽放出光彩。最后更是睁大了眼睛,笑得心花怒放,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天哪!他们俩不会是在商量处置我和阿武的方法吧?看他们俩笑得那么贼,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超级变态恶劣的方法!

我愤恨地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两个人,可是心跳却越来越快。我想象不出来他们会用什么变态的方法处置我和阿武,未知的恐惧就像一只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要把我一口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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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吓得浑身哆嗦,冷汗直流时,只见老妇转过身,对着我和阿武颤颤巍巍地曲起膝盖,恭恭敬敬地跪倒在我们面前。

啊?!

我顿时傻了眼,张大了嘴巴,下巴落地。

前面还对我们恶声恶气,一副要生吞活剥我们的鸡冠头首领,此时也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样子,在老妇旁边的位置,对着我和阿武扑通跪下。

下面的土著人,居然也全都跟着老妇和鸡冠头首领,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上。

“%&*%!”

“%&*%!”

所有土著人跟着老妇和鸡冠头老大,举高了手臂,边喊着边给我们磕头。

我只看到黑压压的人头起起伏伏,耳边是整齐高亢的喊声。

看到这样的景象,恍惚间,我想起了十四岁时在亚马逊原始丛林遇到的相似一幕……

我怎么又碰上这种事情了?

为什么每次在生死关头,这些土著人的态度总是一百八十度反转,突然就给我磕头下跪?

那位老妇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些土著人突然给我们行这样的大礼?

我不是太害怕了,产生了记忆里的幻觉吧?

在我还没从这一切中反应过来时,就有几个土著人跑到我和阿武身边,给我们松绑,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我们从木桩上扶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误会,希望圣女大人,不要怪罪我们!”鸡冠头老大笑嘻嘻地走到我面前,阿谀奉承地说。

“圣女?!”我疑惑地睁大眼睛。他是在说我吗?

阿武跟我一样迷茫,眨巴眨巴着大眼,一动不动地望着鸡冠头首领。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知道,您是圣女,圣女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怪我们吧?”

“啊?”我张大了嘴巴,额头全是问号。什么和什么啊?这又是唱了哪出戏?这些土著人花样还真多,想象力还真丰富,一会儿魔鬼的使者,一会儿圣女的……

“你们一定,累了吧,我叫属下,带你们去休息,等晚宴准备好,再派人来,请你们!”鸡冠头老大笑嘻嘻地说,然后朝旁边两个土著人挥了挥手。

那两个土著人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恭恭敬敬地候在我和阿武身边。

“请!请!”鸡冠头老大比着最高大的一间茅草房,脸上堆着献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