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箫抱着手机叽里呱啦地说着，顾惜的心思都在方案上，只能偶尔敷衍她一句，说到最后季宁箫居然莫名兴奋起来，嘴边的话不过脑子：“我觉得吧，缘分还真是奇妙。”
顾惜大晚上被她恶心到了，觉得她很吵，于是果断挂了视频，安安静静地折腾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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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顾惜任职以来，做过最辛苦、初版修改次数最多的方案。每次检查她都能发现瑕疵，这么前后加起来，最少应该修改了三回。
章程看完她的方案，口头夸奖了两句，然后直接转发到陆辞的工作邮箱。两个小时后陆辞回复了他，表示对方案很满意，章程又跟他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问他对投放点位有没有别的要求？
电话里，陆辞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我只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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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客户较多，不只是设计部和销售部每天都在忙死忙活，工厂那边订单爆满。章程连着打电话催过两次，工厂加班加点硬是在第二天早上将画稿送到嘉尚。
顾惜打完卡，抬头就看到章程正大步匆匆地走过来，朝她挥了下手：“你看过安装部发来的名单吗？负责飞驰的是哪些人？”
她记性好，一口气报了一串名字。
章程边听边点头：“你等下跟着一块儿过去。”不等顾惜发问，他又飞快说道，“我一开始就说过这个项目你得从头跟到尾，你让安装人员都别偷懒，照片拍漂亮点。”
顾惜：“……”
所以，这是派她过去监工？
不管她情不情愿，半小时后，她还是坐上了公司提供的面包车，昏昏欲睡地透过车玻璃囫囵欣赏着独属于宁市的街景。
安装部只招男性，且大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平时枯燥乏味的工作，今天因为有顾惜随车同行而变得丰富多彩，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嗓门也比平时更大，好像这样能更吸引美女的注意。
殊不知，在顾惜眼里他们就跟隔壁的小弟弟差不多。
车子在红绿灯口停下来，司机看了眼外边，不确定地问：“是不是走错路了？”
他仗着自己是个老司机，对外声称宁市就没有他不熟的路，平时出任务也几乎不开导航。
后排的顾惜猛地回过神，脸转向马路，看了看路牌：“师傅你刚才是不是没拐辅道？这里禁止掉头，你往前开吧，在下个路口掉头回滨海路。”
司机嘴里嚼着槟榔，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呵呵笑道：“顾惜，看来你对这块挺熟啊。”
“……设计稿是我出的，地址我当然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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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然昨晚熬到快凌晨三点才睡，飞驰上班不用打卡，他不用担心迟到被扣工资，吃了顿早不早中不中的饭，他拎着奶茶晃进蔚蓝大厦。
一走到电梯口就看到有人在安装广告，他无聊地扫了一眼，然后眼睛一亮，俨然一副被惊喜砸中的表情。
顾惜在旁边认认真真地监督，时不时会听到她说“大家都仔细点，尺寸别弄错了”。
叶小然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就能笃定她绝对是个大美女，他咬着吸管蹭到顾惜旁边，手指向框架里的广告：“这是我们公司，就在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