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谢过来了，别睡了！”
女孩儿的声音从他左手边传来，刻意压低了些，很是耳熟。
陆辞下意识地抬手想把人推开，指尖触碰到的却只有空气，就像是下楼梯时没注意一脚踩空了，连多余的反应时间都没有，只一瞬就惊醒过来。
“笃笃笃——”
卧室门被敲响，能隐约听到乔佳的声音：“儿子，睡了吗？”
陆辞呆坐了几秒才伸手关掉水龙头，脑子里还残留着那间教室的情景，他甩了甩头跨出浴缸，简单套了身居家服就出去开门。
“说了多少次了，洗完头记得要擦干。”乔佳去浴室拿干毛巾给他擦头发，陆辞配合地弯下腰，听她没好气地说，“以后头疼什么的别找我……你还是坐着吧，太高了。”
陆辞笑了笑，在床畔坐下：“您这就是职业病。”
乔佳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又瞪他一眼：“也别总是熬夜，仗着自己还年轻就使劲儿作，我跟你说我们医院……”
“妈！”他实在不想大晚上还听乔医生讲座，忙岔开话题，“您不是说有事儿跟我说的？”
“哦对。你晓鸥阿姨的女儿回国了，我们两家也好长时间没聚过，所以啊想大家一起吃顿饭。菁菁她一直记得你呢。”
陆辞随口问：“菁菁是谁？”
“……”乔佳无奈叹气，忽然明白了自己儿子这么帅却一直单身的原因，“就是你晓鸥阿姨的女儿。”
“哦。”
乔佳怀疑他连人家姑娘的名字和脸都没对上号，于是从手机里翻出那边下午发过来的照片，怼到他眼前：“挺可爱的小姑娘对吧？小时候你还带她玩过，忘了？”
陆辞一点也不给亲妈面子，笑了一下：“可爱吗？这下巴整过吧？”
乔佳：“……”
她直接被气笑了，一边把微信名片推给他，一边说：“她要是真动过刀子，你妈我还会看不出来？这是菁菁的微信你加一下。”
“您是心脏外科医生又不是整容医生。”怼了一句，陆辞又说，“我不加陌生人。”
乔佳很清楚自己儿子什么狗脾气，心里再着急，嘴上也不敢真把人逼太紧：“太长时间没联系是会有点生疏，多聊聊，平时多问候一句，很快就会熟回来的。”
陆辞很想说他跟这个菁菁小时候肯定关系不好，否则他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既然关系不好，那就没必要再熟回来——麻烦。
离开之前，乔佳又啰嗦了两遍，陆辞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撂下手机就把这事儿抛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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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例会上，整个设计部都能看出章程的心情很好，工作汇报结束后，章程点了顾惜的名，一口气夸了她五分钟。
办公室里向来藏不住秘密，大到加薪升职，小到失恋被甩，一顿下午茶的时间就能传遍整个部门。
不知道是谁听说了上周六章程特意带顾惜去应酬，见的就是宏瑞的王总……会议桌上一双双眼睛望向顾惜，大家都在笑，可若真要细看，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不一样。
散会后，章程单独留下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