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风起于青萍之末
团里的人都知道，付立江并不是专业指挥出身。所以范虎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别看你一天到晚牛哄哄的，批评这个，教训那个，你其实什么都不是。
范虎走到梁丽华和付立江的面前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付立江只是瞧了他一眼，就把头拧到了一边。
梁丽华问：“有事吗？”
范虎笑着说：“团长，你听说了吗？红叶这次在区里的比赛得了第二名呢。”
梁丽华说：“那还能没听说？他们在各个群里都嚷嚷了个遍，生怕别人不知道。”
范虎说：“团长，那咱们怎么不去啊？我记得上次您也说红叶不如咱们。”
“咱们不去是给他们留个露脸的机会，他们要是太得瑟了，下次咱们就不给他们留机会了。”梁丽华故意开了个玩笑。谁知道范虎不肯就此打住，仍然跟着往下说：“这可不一定吧。我可是听说红叶为了这次比赛，专门花钱请了专业指挥给他们排练，不但这次比赛水平上去了，而且把他们团的整体档次也提了上去了。如果下次一起出去比赛，咱们还真不一定比他们强。”
团里的人都知道，付立江并不是专业指挥出身。所以范虎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别看你付立江一天到晚牛哄哄的，批评这个，教训那个，你其实连个专业指挥都不是。
范虎的话太直白，连弦外之音都算不上，简直就是劈面一刀。所以没等他的话说完，付立江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离他们几个不远处的钢琴突然被人敲出了几个重重的合声，引得教室里的人不由自主地朝那边张望。只见鲍慧慧似乎翻动着乐谱，好像准备开始弹一支宏大的曲子。
此时，梁丽华感觉发生在教室讲台前的这个不太和谐的小故事似乎马上就要结束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范虎居然那么的一根筋，没完没了地盯着她问：“团长，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这是怎么跟付指说话呢？”悄悄地跟着过来的许颖悄悄地捅了范虎一下，不满意地小声对范虎说。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付立江端起水杯，扭头出了教室。
许颖提高了嗓门问：“你说什么红叶团请了专业指挥。你当着付指的面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虎辩解说：“我能有啥意思啊？我啥意思也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红叶就是通过请专业指挥才获的奖，咱别老以为人家不如咱们，虚心使人进步懂不懂？”
大概是感觉俩人这么吵下去，把有关指挥的事情弄得更不好收场了。梁丽华制止说：“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
谁知道范虎没听清，以为梁丽华是说自己。于是又开始反驳起梁丽华：“怎么都冲着我来了？我说点真话还有错吗？”他回头看见了刚刚回到教室，站在自己身后的秦功胜：“老秦，你可是当过领导的，你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的没听见，秦功胜回答道：“你说什么啦？我刚刚回来。没听见。”
就在他们俩争辩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鲍慧慧也从钢琴后面站起来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