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居
“我们哪都不去,两个人,就只有两个人,静静呆几天好不好?”飘若央求道,细细的眼波静悄悄流转。
落清悠看了她好一会还不答,飘若发慌。
“好,只要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好。”落清悠拥紧她,清俊的面容上温暖的笑容温和流动。
飘若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热泪没节制奔涌出来,模糊了面容,浸湿他的衣衫。
“因为你,我才是最幸福的人。”落清悠幸福地说着,全然忘记时间空间。如果可以真愿意****相对,不理世事。
“落清悠,我爱你,你的身旁是我最终的归宿。”混乱的模糊中这句话却清晰得很。“无论怎样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离开你,即使千难万阻我也会回到你身边。”后半句飘若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飘若,你变得好肉麻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恐怕我也只能望其项背喽。”落清悠调侃。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和兴奋。
飘若借说出去洗把脸,红着脸逃开,她出去好久落清悠的笑容仍旧未消逝。
一张飞信过竹叶,拐角飞到落清悠手中,他才收住笑容,笑意丝毫未减。
拆开疏影的飞信,神情渐渐凝固,拿着信纸的手僵在空气中,一些破碎的画面零星地闪在脑海中。(飞信既把信折成纸飞机,施法让它顺风而行,到达对方手里。)
冲了许多水才能让脸上的温度降下去,透气回来的飘若面颊上依然有淡淡的红晕。看到失神的落清悠,一张灵动的俏脸也不觉绷紧。
犹豫半响,她轻轻伸手去拿他手中的信,落清悠的手紧了紧,似在阻挠,可又没加大力度,飘若看出他的顾忌,把手缩回来。
“浪碧叫我进宫。”落清悠不淡不咸开口,神情却异样。
今天是她的生辰。那些话犹言在耳。
她说生日他必须陪她看星星一直到天明。
她说生日她一定要收到他的礼物,礼物必须不同寻常,最好是稀世珍品。
她说每个生日他必须帮她完成一个心愿。
她说他心底永永远远都只能有她,他永永远远不能对除她以为得女生微笑。
她说他不能再让任何女子爱上他。
以前无论她说什么他总会答应,世界好似只有她一个人。说“我爱你”说到嘴巴干涩,依然乐此不疲,戴面具带到恶心,也一如既往,喜欢多姿多彩的生活,为她却情愿画地为牢。爱着她,守着她,看着她,护着她,以往的世界。
很久以前,只要她喜欢,他都会做,她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而她总会撒撒娇,说些动人的情话,为他做好吃的菜。
而今……
时间如潮水,卷走一些,又带来一些。有些人原以为永生不忘,但不经意间回首,却再也拼凑不了那日渐模糊的脸,有些事情虽然曾经刻骨铭心,但历经岁月洗礼,再想起时只余叹息罢了。
“去吧。”时隔多年,他还叫她浪碧,时隔多年,他还会因为她失神,可是与其看他在中煎熬,飘若更愿意给他自由。
看到飘若的落寞,落清悠不免心事如潮,他知道又有哪个女子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另一个女子失态不难受,可是如果难受你可以生气,可以哭泣,可以……然而,你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为什么如此坚决地让我去呢。
空气仿佛静静的湖水激起波澜后,陷入更深的宁静,甚至衍生出寂寞的气息。
“去吧,我会等你的。”落清悠把视线转向她,望着她勉强的微笑,眉宇中蕴涵些许怒气。
“今天是她生日。”他语气生硬。
“哦”微弱的声音低不可闻,飘若咬着嘴唇低头,交握的两手发凉。
“飘若,我不会去的,物是人非,很多事大不相同,不免感叹而已。”看她那样,落清悠于心不忍,委婉解释道。
“你去吧,我会陪你做想做的无论什么,因为互相信任,故而不需要任何阴影和忌讳。”飘若抬起头,水灵灵的清澈眼眸一网深情。
“我心底只有你。”落清悠轻语,如同在宣誓。
“我知道,去吧,我会一直等你。”飘若坚定地看着他。
飘若吹着风,发丝拂过脸颊,心里乱乱的。她相信落清悠的每句话,相信他爱着她。
但是,落清悠,你的心你真能确定吗?那么多美好,那么多第一次,那样一个人玲珑剔透的风情万种的女人。
思索之际,飘若又一次陷入那些如诗如画的图景。完美的他与完美的她手牵着手走过一个个天晴下雨的日子,他们沉舟侧畔,吟诗作画,阳光的午后,落日的黄昏,她伴着他,他陪着她,眼波流转,醉是年少的纯澈温柔,她笑靥如花,他甜蜜四溢。
所有人为他们喝彩,所有人艳羡,那些属于他们的日子,他为她哭泣,因她欢乐。
一举一动尽显脉脉情长,多年后的今天众多旁观者落泪惋惜,也包括飘若。看他就会想到她,看她同样也会想到他,因为气质和神韵几乎相同,恍如来自同一人。任是谁都会觉得他们才是一对,也只有他们在一起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天食说,浪碧走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落清悠茶不思,饭不想,每个生日照常准备一份独特的礼物。天食说喜欢广交好友的落清悠因为浪碧曾一度远离肝胆相照的故友。天食还说他因为她写下许许多多的动人诗篇。
动人心魄的爱情,刻骨铭心的伤痛,飘若知道那个她曾经给他带来多大的幸福,所以她走以后他才会那样痛苦,连心都死了,麻木不仁,苍凉无比。
初见时他入木的疏离应该也是伤痛残留下的吧。
他是如此爱她,所以到了如今他依然记得她的生日,依然会为她失神。
到了如今,他还是习惯叫她浪碧。
很多细节不是没有想过,很多结果不是未曾猜测,只因为太爱落清悠,所以不顾一切。
“飘若,你真笨,拿你真美办法,你以为颖清儿叫落清悠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夕蓝很无奈地看着飘若,担忧之情油然而生。
“我很知道不简单。”飘若的神情如秋天的露水,深重,带着几许寒意。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夕蓝不免冒火。
“我想静一静,可以吗。”飘若烦乱地说,夕蓝有话也只得硬生生憋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