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秒,飘若再看时只见原来荣光满面的她们已经变成手上滴血,蓬头垢面的可怜人。
“落清悠”然而那些人带着痴迷喊,定定看着落清悠。
因为不在乎所以永远也不会生气,千年来落清悠无论在何种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动肝火。第一次见到落清悠发怒,那双无波无阑的眼睛原来也可以承载那样强烈的光火,她们反而觉得有气魄,他的形象在她们心中又增了几分,晕死人。
原来他也有不平静的时候,刚才那个带着怒气的声音竟然出自他口中,飘若到现在还难以置信。同时心底泛出感动的泉水,细小细小,但很甘甜,他竟是这般在乎自己。
落清悠视她们若空气,瞧都没瞧一眼,走向前将飘若打横抱进怀里,踏步而去。
“这不是真的,你不可能喜欢她,呜呜呜。”身后是一连串伤心欲绝的哭喊。
“放我下来吧,鸡蛋太臭了,好有会弄湿你。”飘若尴尬地说,心想为什么每次都这样狼狈。
环抱着飘若的手不松反紧。
“落清悠”飘若抬眼仰视他,脸被面具遮住,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仅仅从眸子她就知道他的心在痛着。
“还要叫我摘掉面具吗?”声音婉转柔和,但很固执坚决。
“落清悠清,那个……我没事。”顿了半响,她说。
“许多年前为了医治人,我在春夏秋冬四国展露武功,才学,容貌,气质,惊起层层浪涛,成为众多女子梦中情人,她们从那刻起便一直保持距离跟着我。”
“哇,你太强啦”落清悠风轻云淡描述,飘若却非常激动,美滋滋地想象那该是多壮观的情景,躺在他怀中也忍不住跳起来,差一点就撞到落清悠的下巴。
“那……后来呢?”落清悠如此受欢迎,打心里为他高兴,可转转脑袋,危机意识萌生,她问话的语气都是虚虚的。
落清悠深深看了她一眼,怔一下。缓缓说:“后来我就戴上了面具……并告诉她们不要打搅我的生活。”
落清悠想起一些事情,精力不很集中。飘若没发现,她正发慌发乱:仅仅见过一次就那样沉迷,要是****见者那……
唉,不是希望他自然地生活吗?但这时却在犹豫害怕,飘若好矛盾。
接下来的日子,飘若悄悄带面具,亲身感受落清悠的感觉。
“飘若”某日落清悠第一次恼怒地喊她,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心疼。
“早上好。”飘若灿烂地笑,甜甜地同他打招呼。
落清悠颇有深意地望着她良久未语,空气流转,相对站着的他们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嘴角张开太久变得僵硬,笑容渐渐冷却,最后她低下头。
此刻她没有勇气看他,心绪不宁。落清悠你知道吗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多么不容易,甚至透支了原本就不多的勇气。我爱你,所以我无能为力。多少次想自私地占有你,可因为爱你,越幸福心就越痛。
我没有把握还是愿意选择信任你,爱你太多,无从选择,付出是唯一的出口。
“傻瓜”也不知过了多久落清悠开口,他微微哽咽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才是傻瓜,有谁不渴望阳光,根本没有人会喜欢黑暗,落清悠带面具的滋味好难受,答应我再也不要戴面具,充分享受阳光和空气。”飘若恳求他。
“那你还带,小雅说你脸上皮肤过敏,变丑的话,我可不要你哦。”落清悠感动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才不怕,大不了我天天缠住你,你去哪我也去哪。”飘若调皮地踩他一脚,潇洒地离开。
“哎呦,好痛。”他假装很痛。她置之不理,落清悠会因为小小的一脚受伤,鬼才相信。
幻国皇帝颖称羡元气大伤,经过各路神医医治,虽有好转,但终究回天乏术,最终驾崩。太子颖浴风继承皇位。
大殿之上,颖浴风身披龙袍,威严霸气,尊贵无比。颖浴风坐在龙椅上,目光轻轻一扫而过,朝堂之上的大小官员莫有不敬畏者。
退朝,踏出大殿,众臣暗暗松一口气。当今皇上气势磅礴,精明睿智,雄才伟略,让人颇有惧意。
“净王请留步。”一个宫女迎面而来,轻声叫唤。
“何事?”落清悠停下脚步问道。
宫女很恭敬地做出请的姿势,落清悠也不多问,随她而去。
往前走下去,落清悠心生奇怪,宫廷之中竟会有如此幽静的小路,而且这小路得布局格调似曾相识。走到小路尽头,任是淡定的他也不由得心急促猛跳:柳暗花明,前方是一片雅致清新的小竹林,翠竹间生机勃勃的紫色小花摇曳多姿,竹林中间立着一栋用竹子建成的小屋。
这正是千万年前的“永居”,怎会……
“很熟悉吧”疑惑之际,一个女声轻轻响起。落清悠手脚动了一下,眼中有些并不明显的光火。
心里翻了五味瓶,千奇百怪的滋味使得他心绪紊乱,心狠狠地酸痛。爱过的人,曾经刻骨铭心的事,很久以后,即便被时间冲淡,心口慢慢愈合,渐渐忘却久未去见的脸,然而一旦再次触及,还是会难受,纵使不在乎,纵使心有所属。
“你还记得。”女子露出喜悦的神色。
“她找我有何事?”落清悠然问道,神色清明,冷静而平淡。
“你”女子轻咬银牙,有点气恼,这家伙怎么可以这种没心没肺的表情,应该不顾一切冲进去寻找她才对啊。
“只是觉得如果没有事情就没有相见的必要。”落清悠话语清爽,不带一丝杂质。
“清悠”那女子恨恨喊,手中白色牡丹花手绢揉成一团。
“星闪,客人来了,还不赶快邀请进屋。”悠扬动听的声音,声声入耳,美得让人心醉。
星闪很不开心地把落清悠请进去。她曾不止一次幻想他们重逢的场景,幻想中那是如诗如画催人泪下的动人场面,现实的反差让她无法接受。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空气中飘荡的依然是薄荷清香,桌子凳子摆放的位置也同以前一模一样。她似乎还是那个她,穿简洁优雅的衣服,带透明纯净的首饰,琥珀色的耳坠发着的光芒依旧如初,发丝飘扬,纯美若昔。流转的气息是旧日的味道,一颦一笑不作改变。
他望着她有一刻迷失,这毕竟是曾经令他生不如死肝肠寸断的她啊。记忆太悠长,记不清是何时,这个场景,与她所有有关的场景不断在脑海浮现翻腾,每每在记忆中沉陷,醒后泪流满面。
那时的他很不争气,恨过她,终究是更爱,甚至痴呆地想:纵然她欺骗过,抛弃过,伤害过,但只要有一天她回来,他一定会紧紧抱住她,再也不放手。
她摆出以前他最爱的姿势,温柔地笑,优雅站着,静静看着他,眼中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