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星心急如焚,都有打破僵局的冲动。可是浪碧常对她说与爱的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觉,静静的,没有对白也很好。浪碧还说她很怀念下雨的时候他们坐在台阶上听雨,她靠着他的肩膀,带着笑意睡着。她说过很多很多,想起她说的很多很多,性子急躁的闪星不得不忍住。
“忍,忍,我忍。”闪星觉得时间太慢,大腿都被她掐紫了。“过得好吗?”
三点一线,浪碧在屋内,落清悠跨在门槛,一只脚还未踏进门,落清悠背后是浪碧。急也没用,她只得转移焦点,转而观察落清悠。
他虽为凡人,超凡脱俗的气质却是高高在上的仙人都望尘莫及的,往那一站,仿佛集中所有光辉,又非常淡然,既有梦中的浪漫唯美,又有现实里的真切。脸上虽然覆着面具,可单单从气质上,已堪称一绝。
现在她终于明白,浪碧为何总拒绝天庭中许多人追慕她的人。天地间确实只有他与浪碧最配,也只有他才配得上集大才,大貌,大智,大勇的浪碧。
“过得好吗?”缄默良久,落清悠先开口。
“你说呢?”浪碧眼中泛动着闪闪泪光,泫然欲泣。好想好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告诉他她多思念他。
“应该会很好吧,”任何时候都充满理智和智慧的她,他相信她会过得好。
她不答,慢慢走近他。“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圆润如玉的声音丝丝发颤。
他毫不在意地摘下面具,淡淡道:“当然可以。”他眼眸清净,看着她,坦然而释然,只有礼貌,简简单单的礼貌而已。
她伸出纤纤白玉手指,试图触摸他的脸,他不假思索地撇开。
“清悠”她喊,心痛而心酸。
落清悠沉默,内心的波澜早已平静,爱的火花熄灭,还有什么好说呢?
“我很想你。”她深情凝视他,很诚挚地说,期盼的潮水袭上来。
心骤然一紧,落清悠握着面具的手不自觉加大力度,掌心渗出冷汗。
“你是了解我的。”顿了顿,他还是说出口。
如火热情的心迅速冷却,缠绵的目光慢慢变得淡漠,心如刀割,连看他都感到无力。
两百年的相伴冰雪聪明的她又怎会不了解呢。他要是喜欢一个人,会拼命地抓取。他要是喜欢一个人,绝不会让那个人伤心失望。
时光镜中不是亲眼看到他为那个女孩心痛,看到他冰封的心慢慢溶解,此时的他心有所属,他因她快乐因她幸福。
时光镜中他宠溺待她,眼神温柔,诗情画意如同意境优美的诗,恨不得将她融化在自己体内。
“你走吧。”既如此,又何必自取其辱,浪碧忍着痛道。落清悠幽幽看她几秒,时间不长也不短,转身大步朝前,头也不回地离去。
“浪碧”闪星担忧地冲进门。
冰冷的泪一滴滴滑落,浪碧俨然一个泪人儿。
闪星焦急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绝不放弃,他为我伤心痛苦千年,我就不信经过努力他不会回心转意。”浪碧流着冰冷的泪水却无比坚决。
夜已深,静悄悄一片,落清悠未能入眠,站在庭院的桃花树下吹风。
“下来吧”落清悠道。
“武功如此高,我你都能发现,不愧是浪碧看上的人。”闪星飞到他面前。
“我可不像浪碧那么有耐心,一句话,如果你不给浪碧机会,我会想尽法子让世人看到你的容颜,然后你和那个丫头再无宁日。”闪星含笑的话语清冷寒凉。
“落清悠在此谢过姑娘关心,但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希望姑娘日后不要手才好。”落清悠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宁静的晚上格外响亮。
“你别不识好歹,否则后悔莫及。”闪星控制不住情绪,只要涉及到浪碧的事情她都会乱头绪。
落清悠收回飘远散漫的目光,把目力全部集中在闪星脸上,果断绝然地道:“飘若受到伤害,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在天庭浏览时光镜时见过落清悠绝美的脸庞,但第一次在这样近的距离中直面他,心情不自禁加快几拍,幸亏她对男人不敢兴趣,否则准晕倒。竟有这样美的人,一不小心还以为在做梦。
绕过那些曲曲折折的纷乱思想,她坚决维护浪碧,破口大骂:“落清悠,你这个大。”
落清悠面色如常,不温不火,平静道:“深夜风凉,姑娘请小心,恕落清悠不远送。”
闪星面部狰狞,扭曲,咬牙切齿,又想不出如何作答,只得恨恨看着他,两颗水汪汪的明亮眼珠都快蹦出来。
待她还欲说什么,落清悠已远去。
天快亮了,他还是没有睡意,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一个月前幻国面临亡国之灾,照当初情况看必然回天乏术,后来天庭破天荒来人……天庭,记忆延续到这他不禁被吓到,再往下想,心不能平静。天庭,皇宫……如此说来,浪碧就是沉睡几百年的公主。
翌日清晨,天高云淡,一见到落清悠,飘若立马伸出五指,挡住他。“既然你不肯摘掉面具,我无法勉强,但你也不要勉强我。”
落清悠呵口气,忧伤的笑容里洋溢着灿烂的幸福。
“不要,千万不能勉强我,否则我会生气。”飘若生怕他不同意,很是担忧,急切坚定地道。
落清悠故作认真,严肃道:“生气又如何?”
“生气了就不会理你。”飘若撂下狠话。如果他注定要过阴暗的日子,就让她陪他吧,同苦心痛便会减少,也可安心。
落清悠忽然拉住她的手郑重地行走,万物好似不存在,步履匆匆,像是要穿透一切。
“去哪啊?”飘若惊慌失措。
落清悠不说话,只是拉住她的手更加用力,穿越空气,穿过人群,仿佛用尽生命的力量。
“公子?”
“公子?”
一张张夸张的脸匆匆掠过,飘若有些有小幸福,小慌张,不再追问去往何方,只是认真看着他,拿出一往无前的勇气。
净王府上上下下皆诧异地看着他们,难以置信。近段时间公子与以前大不相同,他总是散发出幸福的味道,阳光的气息驱散曾经淡淡的忧郁,活跃的分子欢呼雀跃他眉宇间有了温度,有了生活的味道。可谁也没想到他会疯狂到如此地步。
走近大堂那一刹,一张张布满疑惑和惊奇的脸映入眼底。“落清悠”飘若轻唤,目光迎上落清悠炽热的眸子,尽管脸刷地红起来,仍然固执地看向他。
“公子”疏影,横斜恭敬行礼,恭敬退到两旁。
“这些天落清悠难以掩饰的幸福是因为这个女子吧?”众人有所了悟。
“这个落清悠性情古怪,没想到喜欢的人也古怪,同样带着面具。”不少人暗想。
“感谢大家赏脸。”落清悠松开飘若的手,弯身向大家行礼。
“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便可,这不是折煞我们吗。”众人赶紧从座位上起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
落清悠温柔地摘掉飘若脸上的面具,随之又娴熟地摘掉自己的面具,深情看着她道:“落清悠今时今日在此为心爱的女子摘掉面具,但愿长相厮守,共同聆听世间风雨,一起享受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