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一个医生的故事
8560600000111

第111章 从黑暗到天明(20)

“其实同女性接触,不应限于“一生中只爱一人”这一封建的定律。今天闹革命,就是要反对封建。为甚么只能一生中爱一个人?人类应该有一种敢想,敢要,敢爱的博爱态度,人生才有意义。”那个另一个的他提出了一些很有力的“道理”来说服他继续去爱。他突然想起了孙中山提出的博爱,认为可以应用于对女人方面上去,也可以用于对一切的爱。当清理阶级队伍时,那些教徒学习班不是认为耶稣也提出“爱一切世人”吗?他继续想:“比如对于财富,金钱,珍珠,宝石,你爱不爱呢?爱的。那么爱了珍珠,又来了一粒钻石,你能不能再爱它(如果可能的话)?当然可以!其后,再来一颗又大又圆的红宝石,容不容许你又一次地去爱它、获得它呢?……眼花撩乱的宝贝摆在眼前,只要有可能是属于你的,你就可以爱它,拿走,就容许你去拥有它,但不准你去强抢!分界线是“强抢”还是“爱”。只要是可以属于你的,你就应该揸紧时机去爱她及占有她。”他想着想着,想到女人,同珠宝,财富,名誉,地位……都串在一起。也想到孙中山,想到耶稣基督,他们都提出博爱及爱一切世人。觉得这些都是一样的事,同一样的道理,爱了这一样,同样可以再占有另一样;有了名誉,同样可以再有地位;有了地位,当然也可以有金钱;有了金钱,为甚么不可以同时多拥有那怕是几个都爱自己的女人?甚至十个八个,百样千样,都可以兼而有之!为甚么不能?鱼与熊掌必定可以兼得,只不过是现代那些愚蠢的人,给封建思想束缚了几千年,还未解放所形成的陈旧思想罢了。

谭永富想到自已一生之中,到目前为止,都是运气极佳的人,他的生辰八字很不错,从来没有过“不能成功”的事情发生。

幼年,他生长在一个极之贫穷的贫农家庭,贫穷的父亲无力抚养,将他给了一个地主作“养子”。在地主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度过了他富裕的童年。解放了,分田地、斗地主,他却“反戈一击”,控诉那个倒霉的“地主爸爸”,摇身一变,又成了“响当当”的贫下中农子弟,血中流着贫下中农那种“优秀的血统”。于是“地主爸爸”成了他上升的垫脚石,他踏着这块垫脚石扶摇直上。

大学毕业,理应分配到一个不富裕的地方去做他的公共卫生医生。可是,就靠他那善于钻营的本领,调到阳关医院。这下子,他真的发迹了。阳关医院造就了他入党、升官。由一个甚么都不懂的公共卫生系,变成了今天的“内科副主任”,“医务科长”,成了教学医院的领导阶层。这仅仅是两三内年令他直上云宵之事。真是“时势造英雄”,如果不是这么一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怎可能让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庸才爬上这个教学医院的高位上来呢?时势造就了他,也是他运气的造化。

何金水是他另一块垫脚石。这块垫脚石比起他那倒霉的地主爸爸还要重要。如果没有何金水的存在,他也不能爬得像今天的职位。因此,他非要至何金水于死地不可。不过,唉!这下子可触礁了。何金水那又臭又硬的穷小子,他不但不在定案材料上签名,还写了一份超过十万字的“翻案书”!而且在翻案书中大量指摘我谭永富的不是。这小子真可恶透顶!而那个姓汪的军代表却在支持他搞翻案活动,可恨啊!可恨透了。由于这样,何金水的问题“被卦起来”。

随他去吧!劳动吧!

“休想翻案!把他卦起来,卦他个十年八载!”

不过,这是他在运气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不值得将此事放在心上,“有我谭永富在,何金水翻不了身!”

他胡思乱想地想了很多,根本忘记了他目前正在拿着听诊器,放在这个年青未婚的女孩子胸部,而这个胸部已经全部解开胸围,那两个又圆又白又滑的处女乳房,摆在他的眼前,两粒粉红的小乳头,正像一对小小的眼睛一样,张开双眼望着这个发呆的男人。这是一双未被任何男人抚弄过,接触过的乳房。而他却是无目的地,一边想,一边拿着听诊器,一边抚摸着。整整超过20分钟。

起初她以为是他发现她有甚么毛病,在仔细地听。后来发现他似乎呆呆地冥想,但又不好意思打扰他。反正她也喜欢他。以为他在看自已那美丽的胸部。于是随他喜欢看,看到甚么时候都好。

不过,越来越不好意思了,30分钟过去了,她“唔!”了一声。

他清醒了,立即收起他的听诊器。

“噢!你真美!”他干脆将错就错地赞美了她一句。就让她以为他在欣赏她美丽的胸部,用来试探她的反应。如果她即时拒绝,或者反脸,那么就此收手。

如果她无反应,即是说明她在默许,事情成功了大半。

“唔……!”她只是拖长声调地唔了两声,面红红地,不出声,咀角泛出一丝丝笑意。

这已经很明显,她默默地同意。她很喜欢他在欣赏她。只不过是一个少女的娇羞动态。这种娇羞举动,鼓励了他。但他知到,这是办公室,而且是在日间,不能在此处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心急,他已胸有成竹地进行他的计划。

“我很详细地听你的心肺及其他,看来你的身体无乜大问题,你是神经衰弱吧!”说着。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当然啦,他根本就说不清她有甚么病,于是胡乱地开一张处方。“这样吧,我给你开些药。吃一下,包管你无事。

”他说完,就拿一张处方,写了M.Tri-Bromide(三溴合剂)10Ml;Lumimal(鲁米那)0.015;Caffeinum(卡啡因)0.015;Sumidon(去痛片)。这是一组巴浦洛夫合剂的组合。有镇静、兴奋相平衡来调整脑神经的治疗方法。

这是一种最好的办法,当医生检查不出病人有甚么病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说:“你患了神经衰弱!”而苏联巴甫洛夫发明了一种“巴甫洛夫合剂”,就正好是这一类病人最好的良方。有病可以医病,无病也不会吃坏。

谭永富在小文身上找不出她的病原,于是也套上这一个病名,加上这一条良方。懒理你医不医好她!只要他的博爱触角触上了她,而她也原意被他爱上,就已经足够了。

“我甚么时候再来看病呢?”小文试探地问。

“明天吧!”他答。

“明天甚么时候?”

“上午十一点。”

“到这里来?”她问。

“不是,这里不方便。在这里时间不能太长,也不可能详细给你作其他检查。”他想更加“详细”检查她其他部位。可是这个办公室,办不到,万一被别人撞个正着,不就等于老杨一样,被人揭穿吗。:“你明天十一点,到我宿舍找我吧。”他说。

“你不用上班?”她不大明白地问。

“上班不上班,对我是无所谓。我可以留张字条说我去市开会,不就成了吗。

无问题,到时我会在宿舍等你。放心吧,不会有人骚扰我们的。”

小文是一个斯文淡定的女孩,约有21至22岁左右。她的父亲是中学语文教师,祖父是前清的一个进士。可谓书香世家。在浓厚书香气息之下,她也是一个很有文学根底的女秀才。书法好不在话下,连文章及诗词都很有修养。

她是一对双女中的大家姐。她的妹妹比她细半个时辰。因此她们两个人的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上天虽然制造出这么一对活天使,但为了让人们不致于错认,在她们两个的脸上,各有一粒区别的标志,就是黑痣。小文的黑痣是在面部的左侧,而妹妹小武,则生在右侧。于是两个相同的胚胎,可以毫不费力地一眼就能认出。除此之外,不管高度、肥瘦、面色苍白、说话声音、文才等等都是一模一样。

小文绝对不是一个坏女孩,甚至她是属于一个比较保守的人。因此20出头,还未同男性谈过恋爱,毫无爱情的经验与体会。但是人生,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当一旦有某一个异性是自已喜欢的时候,就会不顾一切地去爱他。甚么廉耻、道德、礼教,甚至法律,统统抛在脑后。谭永富是一个属于有型的男士。他外表肥肥地,圆圆地,结结实实,身手灵活,说话时字正腔圆,声音适中。

他的脑袋聪明灵活,转动得快。经常专挑一些令女孩子喜欢听的话来说,令到那些入世未深的少女们在他的周围团团转。而且他也经常念毛主席的一句诗词:“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他将“风流人物”卦在咀边。因此在学校时已倾倒不少女性。

小文从认识谭永富之后,被他倾倒。加上少女们是喜欢一些英雄式的人物。他,谭永富来阳关医院那样短的时间,迅速地清理了医院的牛鬼蛇神,横扫一切阶级敌人,令他升到如此高的职位。她崇拜他,由崇拜而爱慕,由爱慕而倾倒,使这个虽然看上去颇为隐重的女性,也为之心动,顾不了他已有老婆妻室,一头裁了进去。她完全没有考虑到她是否能与他结婚。她只是爱慕他。爱,就足够了。

他是一个容易骗取无知少女感情,也是经常偷偷地等待猎取可以被猎获对像的人;而她,则是一个纯洁得像一张白纸那样,但却蕴藏着丰富感情,满脑子幻想,追求奇妙的少女。对方俯视着她,她完全变成一只没有逃跑能力的羔羊。

“你的爱人呢?”第二天,小文如约到了他的家。当他关了门,她第一句就问。

“放心,她今天有很多台手签术要做,最快也得下午一点钟才能完成。现在才十一点钟,时间很充分,不用怕,她一上了手术室,就完全不能抽空回来。”他答。

“那么你的儿子呢?甚么时候回来?”她还是不放心地问。少女总比男性细心多。

“他在托儿所,是全托,非要到下午下班后才同他回来。所以,连小孩子也不可能打扰。”

她放心了,也安心了。

“昨天你给我的药,食了两次,好些。不过你还是要同我检查清楚,是何原故我经常心口不适。”她说。

“好吧。你入来。”他将她带入他的房间。这是寝室。

“解开你的衣服,躺上床去。”她毫不犹疑地依照他的吩咐,将外衣解开钮扣,脱去,连胸围也解开,并且平卧地躺上床上。

他作状地用左手按着她胸部,右手扣击左手中指。这是西医用来“扣诊”的一个步骤。按着她胸部的左手不断移动,当他移动时用力来抚摸她的胸部。因为他“扣诊”只是一种作状,实际上他的目的是抚摸。她也非常清楚他的用意,因此让他随意在胸部的上下左右,整个胸部摸个透沏。他见她只是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抗拒。于是进一步用手抚摸她的全身……。

他吻她,紧紧地拥抱她。接吻是沟通的第一步。

她为他献出了第一次。他也发现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处女。他爱惜她,她也让他疼爱。两个多小时,双方沉浸在爱的甜蜜中,没有怨言,也没有伤感。

这种偷情是最写意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继续这种爱……。

两年后直至他找到另一个替身,才淡了些,但仍然断断续续。

两年后,他的另一个对像,就是她的双生妹妹小武,另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处女,同样逃不了他的魔掌,成了家姐的替身。

这个双生妹妹同她的家姐,被上天安排于同一个命运。一个是翡翠,一个是宝石,他兼而有之。他对妹妹的喜爱多于家姐,有了小武之后,小文变成“后补”,只是偶然“宠幸”一下。

“现在妇产科有一个大出血孕妇,休克,急需输血,目前血库血源不足,输血团亦不够。我院职工如原意捐血者,请即来妇产科发扬“救死扶伤”精神。”

医院广播站突然响起了征求职工献血的消息。“病人的血型是A型”播音室补充。

何金水正在同九叔开工,他拿着灰锄搓着灰。听到广扩之后,他向九叔说了声:“我去看一下。”

“超!人去捐血你又去,关你甚么事?你是牛,捐了血对你也无乜好处,唔好去咯!让那些“革命群众”去吧!”九叔说。

“输血是为了救人,不是自已有无好处。再讲,救的是这个危急的产妇,而不是医院那些害人虫。就算是那班害人虫,在他们危急时也还是要救他们的。何况现在这是个产妇,救得不及时,会一尸两命!”何说完,没有再理会九叔,走上妇科病房去。

健硕的身躯,同他一向锻炼有关。拥有这样一副体格,对于输血,会毫不迟疑。

一向游泳锻练的何金水,1950年在校运动会时,他是短跑王。曾经拿过100米,200米及400米短跑冠军。1500米长跑落了个季军,由于这样,使他只能拿了个全场亚军奖。值得自豪的是,当时100米赛跑是世界纪录的成绩。加上这一段时间的体力劳动,并没有被压夸,反而使他在磨练中体格更结实、更有力。他也没有因为这种环境而中止了长泳习惯,那些专案组的人,亦无意识到要禁止这个人去游泳企图。因而这个矮矮肥肥的原来医生,看起来是百分之百的劳动者。红里带黑的皮肤,浑圆的肩膊,剪个平头,圆圆脸,微微凸出的肚腩,流着带有脂肪的汗水。年纪才不过34-5,是一个活动力最强,精力旺盛,踏入中年阶段的汉子。在这段劳动的日子里,他经常的装束是:穿旧了、退了色的篮短西裤,白背心,一对凉鞋,头戴草帽,再加一条用来抹汗的白毛巾夹于裤头的皮带上。整天暴露於太阳底下来搓灰,因而晒得全身皮肤变成棕黑而发亮。

何金水无偿地献血给病人,这已是多次了。按中国当时输血是给回“营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