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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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在维也纳的学生生活(8)

那场演出取得了圆满成功,有人竟评论道,这是自勋伯格先生亲自指挥《月光下的皮埃罗》以来,破天荒地第一次在维也纳上演这部作品。有报纸称在最近的50年里,没有听到过如此棒的音乐。这次演出之后,我去拜访了露丝•瓦希塞克(RuthVasicek),她当时在音乐厅协会办公室工作,致力于帮助青年艺术家。我希望得到她的支持,从此我们之间开始了一段长期而又愉快的合作。她不仅在音乐旅程上一路支持并帮助我,很多年来也一直帮我处理合同方面的各种事宜。最后一次是在1995年,在她的协助下,我签订了担任德国慕尼黑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音乐总监的合同。

在奥地利有个传统,每年夏天都会举办类似夏季音乐节的欢庆活动。每当节日来临的时候,来自奥地利各个国立学院的学生们聚集在一起,进行各种音乐表演,烹饪,饮酒,欢笑,游泳,畅谈未来,气氛非常愉悦。1956年,我20岁那年,与年长我几岁来自加拿大的声乐系学生卡门•拉斯基相爱了。

当时父亲不太满意在英国格拉斯哥当小提琴手的生活,并找到了一个新的挑战,转至曼彻斯特著名的交响乐厅做小提琴手,乐团由指挥大师约翰•巴比罗利指挥。起初,父亲坐在第一小提琴区的后面,不到三年时间,他就当上了乐团副首席。

1956年的夏天,我没有如往年暑期那样继续待在维也纳自学音乐,而是去了意大利中部城市锡耶纳,报名参加了奇吉阿那音乐学院(AccademiaChigiana)由卡洛•奇泽(CarloZecchi)执教的暑期指挥课程。这是我在维也纳学习两年以来,第一次离开奥地利。当时我特别想去意大利的托斯卡纳,那里的人们、老师和环境对我来说都是崭新的,我迫不及待地向往着这一刻的到来。

在锡耶纳,我不仅学到了很多新的知识,还遇到了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青年音乐家。吉他手约翰•威廉姆斯带我去见了吉他演奏的传奇人物安德列斯•塞戈维亚。我还和很多其他的音乐家都成了好朋友,至今与他们中两位还保持着密切的来往。其中一个是克劳迪奥•阿巴多,我们认识没多久便成为了挚友。另一个是丹尼尔•巴伦博伊姆(DanielBarenboim),他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之一,无论在哪里,我总是一有时间就跟他通电话,交流思想,讨论问题,偶尔也聊聊政治。

我与巴伦博伊姆的相遇有个小故事,值得一提。那年8月的一天,我们要进行指挥课程的入学考试,我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大厅里,看到舞台上有个瘦小的身影。当时这个人正在指挥罗伯特•舒曼(RobertSchumann)的第四交响曲,走近一些的时候,我才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个瘦小身形的人竟然是个孩子。他的指挥那么有控制力,那么均衡而美妙,我立刻被吸引住了,当时的我目瞪口呆,无法相信所看到的一切。后来,我又发现我俩竟然在同一个班上课,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友谊。而这份珍贵的友谊一直持续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