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起先没在意,等她听完京兆尹的陈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来个:“臣女没什么好解释的,花是我送的,字条是我写的,如果京兆尹大人凭这个就断定我有什么动机,我无话可说。不过,如果想定我的罪,那么请大人先抓到那几个凶徒,等他们指认我就是幕后主谋的时候,再来告我吧,现在,恕不奉陪!”
皇帝把状子发还京兆尹:“听到了吗?公主让你把人证物证目击证人,全都找齐了,再告她。”
京兆尹一头汗,心说皇帝就是偏心,这动机这么明显,白纸黑字,什么都有了,却一句证据不足给打回来了,要是那公主把凶徒藏起来,或者让他们远走高飞,他上哪儿去抓人啊?这不是一辈子也别想破案吗?可他嘴上不敢这么说,只能道:“微臣遵旨。但微臣想请一道圣旨,准许臣全城搜查歹徒,不受门第限制。因为此案影响甚大,全城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希望看到公正的结果。”
皇帝看了月含羞一眼,笑:“公主,听出来了吗?京兆尹这是在冲你来啊。看来,你得赶紧帮他把歹人捉到,不然,他会跟在你后面死缠烂打。”
“我又不是捕快,捉不捉到歹徒****什么事啊……”月含羞嘟囔。
皇帝让京兆尹退下,这才来到含羞身边,似笑非笑道:“明儿就是小寒了,年关马上就到了,太后,太子,还有魏王,都在返京的路上。朕不想他们回来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满城都是羞儿的谣言。”
月含羞感觉无比郁闷。
*
【一百一十五】 名伶之死
月含羞苦思冥想,觉得这件案子要想破,还得从源头开始,那个小厮是关键,唯一的目击证人。
她急于想破案,并不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更多的是为了给菊仙申冤。她忘不了菊仙站在城楼上的样子,荒凉废弃的城楼和菊仙绝望孤单的身影总在她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那样一个弱女子,究竟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受到那么不公的待遇?
月含羞再次来到妙音馆。
妙音馆已经重新开张,红灯高悬,丝竹声声,舞台上,伶人们卖力地唱,竭尽所能讨好观众,似乎这里从未存在过一个叫菊仙的名伶,刚刚惨烈的死去。
菊仙是死了,可大家还得活下去,他们要吃饭、穿衣,很快,就会有新人取代菊仙的地位,成为最红的伶人。昔日捧红菊仙的那些恩客,除了叹口气说一声惋惜,他们也会很快忘掉她的音容,转去追捧更年轻更漂亮的新伶。
月含羞在舞台幕后静静站了一会儿,听着前台咿咿呀呀的唱曲,脑子里闪现的却是初见菊仙时那曲长门恨。
“公主来了。”原妙音来到她身后,躬身施礼。
“那天陪菊仙的小厮呢?情绪有没有稳定些?我想再见见他。”
“他已经被京兆衙门里的人带走了。”
月含羞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