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倚楼也正看着她,她解释:“字条是我写的,花也是我送的,我只是想给你们制造机会,但昨晚发生的事真的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独倚楼没说话。
京兆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公主上来就承认字条是她写的,赶紧让录事记下来,双手捧着供状送到含羞眼前:“请公主签字画押。”
月含羞只想赶紧把京兆尹打发走,随手一画,便不再管京兆尹那边,看着独倚楼,郑重地说:“菊仙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
那边京兆尹打道回府,独倚楼才轻声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每天让人以她的名义送来的汤,其实都是你煲的。”
“呃……”月含羞有点凌乱,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因为,因为我看得出,菊仙姑娘她很喜欢你,所以,所以……”
“但是,你从来没问过我,是不是喜欢菊仙姑娘。”
“可是,她是真心喜欢你!”
“魏王是真心喜欢你,你为何不嫁魏王?你也是真心喜欢少主,少主为何不娶你?”
月含羞瞬间被冰封。独倚楼的话就像人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撕去了她的伪装,撕裂了她的尊严,也撕碎了她的心。她用一种无比绝望无比痛楚的目光看了独倚楼一眼,默默无语,转身消失在那扇高大的朱门后。
*
一早,月含羞就被黄德贵的声音吵醒。
她睁开眼,事实上她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起来罢了。巨蟒让开一条通道,她走到玲珑楼的窗台前,抬眼张望。
黄德贵站在画舫上,手里擎着圣旨:“公主,皇上有旨,宣您进宫!”
她懒懒地下楼,巨蟒一直把她送到画舫上,把黄德贵吓得不轻,这么大两条蛇,谁乍一看见都会发怵。
沐浴更衣,换了宫装,她这才跟着黄德贵进宫,敢让皇帝久等的人,大概也没别的什么人了。
御书房里,京兆尹已经站的两腿发酸了,好容易看见月含羞出现,真是菩萨保佑。
月含羞行过大礼,景弘帝指指京兆尹,道:“月含羞,你又闯祸了,京兆尹把你给告了。”
“哦。”月含羞只是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景弘帝终于抬起头:“怎么了?我们的公主怎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月含羞还是不吭声。
皇帝只好对京兆尹道:“你说说吧,看看都告公主些什么罪名。”
“启奏陛下,昨日京城发生了一起惊动民众的案子,名伶菊仙被一伙歹人劫持至无人的胡同中,灌哑药,施暴行,导致菊仙含辱从城楼上坠亡。经下官缜密调查,发现此案与一男子有关,系二女争风呷醋而至。护国公主不满菊仙与一名叫独倚楼的男子关系亲密,便以该男子之名在送与菊仙的花束中携带纸条,约菊仙深夜相见,遂使人将菊仙摧残,这里有公主亲笔签字画押的供状。”
皇帝指着那份供状问:“公主,你有什么要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