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妙音却叫住她:“京兆尹的恩师是前任右仆射,而右仆射的死,又跟您有关,所以……您要小心。”
月含羞嘴角一丝苦笑,难怪,那京兆尹那么急着要给自己定罪,他这是想给右仆射报仇呢。
“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外面都在传菊仙的死跟我有关。”
“小人相信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以公主今时的地位,根本不屑跟一个伶人过不去,想要菊仙死,哪里用得着这样粗劣的手段?况且,妙音一直不敢忘少主授渔之恩。”
月含羞点头一笑,有些人,毋须多言,当信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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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见证人!”月含羞瞪着京兆尹。
京兆尹一头汗:“这是程序……”
月含羞蹙眉:“什么程序?皇上令我协助大人早日侦破此案,所以,本公主今天一定要见到证人,您让见也得见,不让见得见,不行咱们就去找皇上请旨。如果大人觉得侦办此案有困难的话,也可以奏请皇上移交给大理寺办理!”
“带公主去见证人!”京兆尹赶紧答应,这位公主是出了名的无赖,而且皇帝对她恩宠有加,要是真闹到皇上那里,倒霉的肯定是自己,她见就见吧,看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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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见到小厮的时候,人刚刚从刑架上接下来,浑身血淋淋不省人事。
“怎么搞的?他不是证人吗?你们怎么可以刑讯证人?”
“回公主,现在他已经是嫌犯了。”捕头解释。
“嫌犯?”月含羞晕掉,“他明明也是受害者,怎么就变成嫌犯了?”
“他跟菊仙一起出的门,不走大路却走偏僻的胡同,结果菊仙被辱自尽,他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却连行凶者的模样都没看清,疑点甚多,我们怀疑他跟歹徒是一伙的,也许就是他把菊仙引到那里任人宰割的。”
“可他也被歹徒打伤了啊?”
“那是苦肉计。”
“你们……”月含羞无语,咬咬牙,道:“就算是嫌犯,他也是重要的人证,他原本就有伤在身,你们这样逼供,万一有什么差错,本公主就算不告你们个勾结歹徒逼死证人掩盖罪证,也要告你们玩忽职守致死证人!还不快找狱医来!”
捕头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终于明白京兆尹大人为什么那么怕这位公主了,两片嘴皮一碰,就给你罗列出两条大罪,还真是惹不起。
御医给小厮看过伤,灌了药,过了一会儿,那小厮缓醒过来,一睁眼便大声喊冤。月含羞皱眉:“别喊了!光含冤有什么用?菊仙姑娘不比你还冤?她命都没了,你至少还活着。协助官府早日把歹徒抓住,才能为菊仙姑娘伸冤,你也能早点回家!”
小厮一看见月含羞,又吓得面无人色,重复说着:“那天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月含羞真有点急了,一个男人,怎么这么没用,遇到点小事就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