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周鸿祎:人生就是不停的战斗
8027800000023

第23章 放手Discuz!:不要替创业者做决策

细心的网民可能会发现,在许多论坛的页面底部,经常能发现一行显眼或者不显眼的英文:“Powered by Discuz!。”不过除了程序员和BBS站长,很少有人认真探究过这行字是什么意思。

Discuz!是一款社区论坛软件。其创始人、北京康盛创想科技有限公司CEO戴志康被周鸿祎多次盛赞为“最踏实的80后创业者”。1981年,戴志康出生在大庆一个书香世家,外公是中国第一批教授,父母都是大庆石油学院的老师。在如此优越的家庭环境中,开明的父母总让他尝试不同的事情,他陆续学过弹琴、画画、计算机。读五年级时,戴志康开始接触电脑,他从此找到了自己的兴趣和天赋所在。

从286到586,随着电脑不断升级,戴志康的水平也日渐提高。上初二时,戴志康曾在父亲陪伴下到北京找到瑞星公司,当面指出了软件中的缺陷。戴志康说:“我开始自己玩DOS,我当时的本事是,在自己的电脑上听程序运行时硬盘的声音就知道感染病毒与否……”2000年,凭着超水平发挥,戴志康考上哈尔滨工程大学。与其他满怀憧憬步入大学校园的新生不同,从小在校园环境中成长的戴志康并不认为大学比电脑对自己更有吸引力。刚上大一时戴志康学习还比较认真,此后每况愈下,逃课已是家常便饭。大二那年,戴志康搬出学校,靠卖电话卡的积蓄在校外租了间房,月租300元,每天有15个小时都趴在电脑前面,像科学家一样钻研软件。哈尔滨的冬天寒风凛冽,楼道里用来堵窗户的塑料纸被刮得破旧不堪,寒气每天往里灌。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戴志康的软件设计出来,这就是后来广为人知的“Discuz!”。他将其放在网上,供用户免费使用。

2003年初,戴志康决定将Discuz!软件从免费变成收费,谁认同这个产品,在使用时就得认同它的价值,为其付费。周鸿祎当时就是他的客户之一。2002年,戴志康卖给3721一套Discuz!2.0.周鸿祎开始对戴志康产生兴趣,并托人传去口信:“毕业了让他到3721来工作吧。”

凭借卖软件,戴志康淘到自己的人生第一桶金——50万元。戴志康本来打算通过Discuz!软件出名后能找到年薪10万的工作,可刚毕业就有公司愿意出30万年薪邀请他加入。此时,周鸿祎也来了,他正式邀请戴志康加盟3721,却被婉言谢绝。揣着自己赚来的第一桶金,戴志康来到北京,创办了康盛创想科技有限公司。

一年后,2005年6月,周鸿祎从雅虎中国出来,第三次辗转找到戴志康。这次周鸿祎却是“送”钱来了:“既然找你不过来,这次给你投点资吧。”当时正值康盛创想公司寻找新的商业模式突破,需要很多资金和资源。于是,戴志康和周鸿祎正式面谈,聊得很愉快,很多想法基本上一拍即合。

除了天使基金,戴志康还从周鸿祎身上学到很多商业实践上的东西。比如,Discuz!从收费回归免费,就是采用周鸿祎的建议。

当时,周鸿祎劝戴志康先通过免费的方式快速把用户量做大,暂时不要考虑赚钱的问题。即使不赚钱,通过免费之举也可以抬高对手的进入门槛。“提供免费软件的公司是真正的互联网公司,收费公司只是软件倒卖公司”,周鸿祎说,“至于商业模式,等到用户数达到一定的量级之后,是迟早的事情。”

戴志康一开始对“免费了怎么赚钱”心存质疑,迟迟下不了决心。然而,后来的事实吓了他一大跳,免费之后,几乎每天都有上千家网站安装Discuz!软件,Discuz!的市场占有率一下子提升40%左右。

周鸿祎还有一个建议让戴志康受益匪浅。周鸿祎认为,康盛创想的产品阵容庞大,需要统一标识,融合到一个品牌之中。但戴志康固执地认为,这些产品分别有自己的功能,早已占领了用户的心智空间,改了反倒影响不好。周鸿祎有一阵子见一次就说一次,戴志康“简直烦透了”。后来,周鸿祎以行动做示范,360旗下产品不断拓展,却始终保持统一的产品标识、界面形象。戴志康看到活生生的样本,才最终决定改变。

戴志康一度视周鸿祎为创业领路人,对于周鸿祎提供的指导心存感激,给予的回报,可从股权上看出:周鸿祎当时给了戴志康和他的团队8万美元投资,占15%的股份;红杉紧跟着投进来100万美元,却只换了20%的股份。

除了股权回报,戴志康还对周鸿祎有求必应。2006年,周鸿祎做奇虎社区搜索,要超越同类型的大旗网,他想到了戴志康的Discuz!:如果在这个论坛产品的源程序中嵌入奇虎的搜索代码,就可以从源头上获得制高点。

戴志康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但觉得时机不够成熟。当时奇虎的搜索代码还不是很完善,用户在进行论坛内的搜索时会搜到站外的东西。尽管如此,戴志康还是配合周鸿祎尽快集成上线的决定。

后来,戴志康预料的状况都一一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周鸿祎主动找戴志康的次数多了,不管是合作还是自己决定的事情都共同商量,更尊重这位小兄弟。

2010年,就在腾讯和360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戴志康做出一个令周鸿祎百感交集的决定:把Discuz!公司作价6000万美金卖给腾讯,成为其旗下全资子公司。

自己投资的公司“叛变”到竞争对手的旗下,周鸿祎一开始确实很难受,但很快就开明地选择放手。周鸿祎在微博上发出这样一条评论:“对于天使投资人,一个游戏规则是不要越俎代庖。你可以为创业者提建议,但不要替创业者做决策。投资人得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辅助角色,这个企业不是自己的。因为知道自己作为投资人的角色,所以我非常支持志康的决定。”

周鸿祎认为,自己当初选择投资康盛,主要看重的是戴志康这个人以及他要做的这件事,是为了帮助Discuz!更好地发展。如果新的平台可以帮助Discuz!更好地发展,自己就没有理由去干扰创业者的决定。

戴志康说:“我们在被收购之前一直想做平台,腾讯是一个已经建立好的一个大平台,在这个平台上面的协同之间能共同做的事情比较多,比如说QQ号与SNS打通以后,借助于云计算的能力,能够把Discuz!这个产品做得更好,当时的初衷主要是这个。”据他透露,周鸿祎也承认腾讯于康盛而言是更大更好的发展平台,所以才同意了。

被腾讯收购之后,借助新的平台资源,戴志康确实做了很多一直设想去做却没能做成的事情,比如,云平台、纵横搜索、QQ互联、腾讯分析和Discuz!联盟。对此,周鸿祎表示很欣慰。

心胸决定眼界,眼界决定未来。做人做企业皆如此。不以小利而毁人前程,周鸿祎投资不控制Discuz!的做法,为他在天使投资界赢得了很高的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