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级的学生快毕业了,很多大四的毕业生都将自己的书籍、收藏品、杂物摊在礼堂里叫卖,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跳蚤市场。罗箩和夏爽也在里面转悠,夏爽以便宜的价格买下一叠她找寻已久的经典影碟,罗箩也便宜地买到一台七成新的电脑音响。
要离开时,罗箩在一个没有人看的摊位上看见了《盛空》的VCD碟。“同学,摊主呢?”罗箩心情很激动,她知道“梁朝伟”就要离开了,她希望能再见他最后一面。
“上厕所去了,你喜欢那张碟?卖五毛钱。”旁边的男生回答她。
“是吗?我等等他。”罗箩不安地站在摊前,从《盛空》的首映礼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过得还好吗?
“你看,过来了!”
罗箩顺着那男生的手望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心瞬间凉了。
“咦一一罗主任,你在我这里看上什么了?随便挑吧!”摊主是“梁朝伟”的同学,《盛空》的剧组人员。
“我只想要这个。”罗箩指着那张《盛空》,“你怎么把它卖了呢?这个碟片市面上没有卖的,算是个珍贵的纪念。”
“我和李致应不同,他可以凭借《盛空》去成就他的导演梦,而我后天就要回老家,找份平庸的工作居家过日子了,这个留着也没有多大用。希望李致应在北京混得还好。”那个男生将碟片递给罗箩。
“他已经去北京了吗?”
“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徐朵和他一起去的。两人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发誓要空手在京城打一片天下。”
“是吗?原来是这样。”罗箩神不守舍地走出了礼堂。
放假第三天,槿阁和苏阳坐在开往南余市的大巴上。还有五分钟汽车就要开了,槿阁认真地说:“苏阳,我爸爸已经帮我找到了几位当年的旅客,我们会去——寻访他们。你会知道事实真相的,我希望你和你妈妈能放下仇恨。”
“槿阁,我手机没有电了,我想下车给妈妈再打个电话,我很快就回来。”苏阳匆忙起身,被槿阁一把抓住:
“用我的手机不行吗?车马上就要开了。”槿阁不放手。
“我很快回来,如果车走了,我坐下一班车去。”苏阳挣脱槿阁的手下了车。那一刻槿阁已经明白了,他们该结束了。
大巴开出了车站,出了三环,很快上了高速路。槿阁的手机响了,她轻轻地挂掉,接着关了机。
下车的时候,槿阁的爸爸妈妈都在车站接她,看着女儿一个人下车,槿阁的爸爸还在朝车里望。“爸,别看了,他不会来了。”
“阁子,怎么了?今早你们不是打电话,说你们都在车上吗?”槿阁的妈妈不明白。
“妈,你别说了,我们分手了。”槿阁扑在妈妈的怀里委屈地大哭。
夜深人静的时候,槿阁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她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苏阳在车站发给她的短信。
“对不起!阁子,我相信你说的真相。可我妈妈离不开我,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伤了她的心,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阁子,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快乐!”
“你们都有问题!一个有畸形的恋子情结,一个有依赖的恋母情结。”槿阁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
“阁子,睡不着也不能拿手机出气呀!妈妈来陪你谈心好吗?”妈妈开灯进来了。
“妈妈,给我讲你和爸爸私奔的故事好吗?”
“傻丫头一从小你就听了很多遍了,怎么还要提?”妈妈爱抚着槿阁的脸蛋,“那个时候,高考还没有恢复,妈妈高中毕业后,认识了你爸爸……”“两家父母都坚决不允许我们结婚,我们就私下去办了结婚手续。怕父母追究,我和你爸爸选择去了现在的贫困老区。两人在那里的一所村小学当代课老师,那时的日子可真艰难呀!离开了你爸爸我真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妈妈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