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豁然说,现在的女人分类。他把女人从物理状态来分,分为固体女人、液体女人和气体女人。固体女人是比较容易对付的,只要你对她热情高一点,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对你柔情似水;液体女人有点难度,你跟她在一起既要防止她蒸发又要小心她会凝固,所以你需要下一点功夫,时刻警惕她的变化倾向,但一般相处一段时间以后,你会了解她发生的变化周期,因此也可以提前采取措施。女人当中,最叫男人头疼的就是这第三类,被他称做气体女人的,你完全不能提前预知她是会变成雨滴还是冰雹,就算你知道她会变成雨的话,你也很难掌握她是变成小雨、中雨、暴雨或者是雷阵雨。钟国强因此觉得头疼,为了爱情也为了女人。
伟大的刘豁然先生最后干脆地总结说,这是一个女婚男嫁的时代。无数男人在这个时代里扑腾来扑腾去,为了生活也为了一个将来,但是最终他还是会选择一个他觉得可以依靠的女人,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她,之后,便要随时警惕着被这个他所依赖的女人抛弃的可能。
因为女人是善变又不讲道理的动物,女人抛弃男人比男人抛弃女人更加不需要理由。比如说她厌倦了,她受不了男人对她不好了,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了……等等等等。并且,女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需要对一个男人负责任,因为相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社会的压力是比较小的,她几千年以来的地位是在男人之下的,突然在妇女解放运动之后出现了逆转,开始凌驾于男人之上,于是现在的女人比从前的男人轻视女性更加地歧视男性,她不必担心遭受社会舆论的谴责,因为早在宋朝包青天的时代里,男人群体里涌现了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陈世美,个别男性为了得到女人的青睐,他们的声讨个别坏男人的呼声甚至高过了女人,于是走到了今天,时代女性变得可以堂而皇之地去抛弃男性了。
刘豁然还说,一个男人一旦嫁给了一个女人,他便要遵从三从四德,在充分保证女性各方面权利的同时也要义务地承担起女性的义务,比如孝敬父母,照顾兄弟姐妹……等等等等。而在抛弃对方的事件上,女性比男性更具有杀伤力的一点是,女人可以在完全对你失去感情的情况之下,继续跟男人保持同床异梦的状态,直到男人崩溃。在这一点上,男人自愧不如。
在抛弃对方的方式上,男人会直奔主题,说“我不爱你了,咱们分手吧”,女人可能会痛苦,但在短时间里马上恢复,然后她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去折磨男人;而女人则不然,当他要抛弃一个男人的时候,常常要耍各种花样,比如说,当有一天一个女人义愤填膺地指责一个与你有同样缺点的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因为实际上,她是在指责你。从此,如果你还不准备离开这个女人的时候,你就要做好长期忍受折磨的准备了,并且,在经受过各种心理与生理的折磨以后,女人回心转意的概率大概是0。
也就是说,实际上,女性动物是比男性动物更加铁石心肠的一种奇怪的动物。
还有,刘豁然先生还说,处在被PAST情况之下的男人说服女人回心转意的概率也不高。因为是男人,所以你不能哭,哪怕是再伤心难过,你的眼泪也不能掉出来。这里顺便说一下,眼泪这个东西对女人而言是一种最强大的武器,先辈们早就总结出来“男人依靠征服世界来征服一个女人,而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而眼泪又是女人征服一个男人过程当中最有力的武器。一个男人如果面对着一个自己心仪的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依旧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他一定是在常常遭受女人的奴役之后,在忽然看到女人眼泪的那一刻感到迷茫甚至不知所措。
继续再说男人掉眼泪的话题,刘豁然在郑伟面前曾经举过一个形象的例子来说明男人的眼泪在女人面前是多么的无力。人们总说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土做的,男人流出的眼泪只不过是把一种液体混合到另一种液体里面,充其量也就是激起一点涟漪,多半情况之下女人则会因为你的眼泪更加地轻视你。而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有多大的威力,刘豁然说,试想一堆黄土在浇上水之后是什么状态就可想象男人在女人的眼泪面前是多么地无力,女人的眼泪把男人从野蛮粗犷的泥土变成了一堆稀泥,想象看一堆稀泥是个什么概念?
再从整个恋爱到婚姻的角度来说明,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婚男嫁的年代。
在恋爱的初期,女人比男人就更有技巧,也更加灵活,她可以用任何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叫你陪着她,比如说工作压力大,比如说心情不好,并且她通常会说:“我今天心情不好,想随便找个什么人说说话,你愿意陪我吗?”天生喜好表现的男人们总会觉得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去陪伴人家,殊不知,人家说的是“随便找个人来说话”,也就是说张三、李四、王五和赵六可能都行,而男人可能就会因为女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而想入非非:“为什么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找我说话呢?当然是因为她对我有好感了。”在这个时候,男人们通常不会去多想,这是女人的一种手段,所以从一开始,在追求对方的阶段,女人就占了便宜,可以退,可以守,更容易进攻。
综上所述,这就是个女婚男嫁的时代,所以刘豁然不准备嫁给任何一个女人,显得轻松睿智。而郑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们无疑都是嫁过女人的男人。
对于刘豁然的话,郑伟都是听着,不说话。
刘豁然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在一个茶馆里,他在劝说郑伟是不是应该再去找一只小鸟了,钟国强正在海城拍摄一个新的电影,他也在场。
刘豁然总说,他觉得郑伟现在越来越像一只傻鸟,站在冬天里干巴巴的树权子上,无精打采地打着盹。
自从郑伟跟另外一只傻鸟分开以后,刘豁然说他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再也懒得展开翅膀去拥抱蓝天了,时常看见别的小鸟就站在郑伟对面的树权子上啾啾啾地对着他叫唤,郑伟不理。按照刘豁然最初的想法,不出三天,郑伟还会回去找叫木子的那个小鸟,没想到他猜错了。再按照他的想法,郑伟既然不去找木子,那也一定会去找别的小鸟,没想到,又猜错了,不但郑伟不去找别的小鸟,连小鸡也不找。
刘豁然在不理解之余似乎又明白了点什么,郑伟的确是还在想着木子的,想念着她的种种的好。
于是有事没事的时候,刘豁然为郑伟分析各种各样的女人。
刘豁然说,他不想对舒简或者木子那两只小鸟妄加评论,只是对于女人天生的多疑的通病越来越感到深恶痛绝。女人总是轻易地就听信了别人的话,而对于死心塌地的男人总是持着怀疑再怀疑的态度,于是乎就一定要进行考验再进行考验。“就这么定了,明天结婚!”郑伟突然地一拍桌子,下了个决心似的,满脸严肃地对刘豁然和钟国强说,“我打个电话告诉她!”说着掏出电话,拨打舒简的电话号码。
刘豁然不做声地看着,他最知道郑伟是个怎样的人了。
“舒简,在上海?”
“我很好,你怎样?”
“舒简,怎么样,你愿意不愿意跟我结婚,明天办事。”
“明天来吧。”
刘豁然和钟国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郑伟。
放下电话,郑伟也看着他们俩:“怎么了,怎么了?看什么?”
“不用我给你准备个花车?”刘豁然坏笑着,他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郑伟的心思了,也许这个家伙真的会跟舒简结婚呢,就是明天。郑伟在这个时候干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算新鲜。
郑伟笑笑,想了一会,说:“我觉得我有点配不上人家。”
“我早就说,你现在疯了,是个疯子了,疯子!”转过头又对着钟国强说,“他是个疯子。”刘豁然不止一次看见郑伟做疯疯癫癫的事情,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定期地叫郑伟疯子,“我明天给你开个记者招待会,对记者们宣布,郑伟因为感情受挫,疯了。”
钟国强的一口茶几乎喷出来,补充道:“要详细一点,就说某体育大腕因得不到某女明星的应有的谅解,以及收不到应有的电话而疯了。”
“明天不用你疯,我看,舒简来了,她得先疯了。”刘豁然又想到了舒简。
“唉,”郑伟叹了口气,喝口茶,把眉头又蹙起来,“舒简来了,我跟她说我想朋友们了,请她来玩几天。”
“人家为了你的没边儿的话都来过好几趟了,这次又是来玩?”
“那怎么办?我真跟她结婚?那我成了一个什么东西了?”
“那你回去找木子。”钟国强就势说道,“你要不就先给人家打个电话,也都这么久了她不还是一个人吗,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郑伟摇摇头,说:“面对这些喜欢你的女人啊,有的,你可以用友情去回报,有的,能用生活回报,再庸俗一点的,用钱,用别的东西来回报,可是只有木子,只有这一个,没有别的东西我可以给她的,除了心。”
刘豁然在旁边对钟国强挤挤眼睛,低声说:“你看,又疯了。”不想,被郑伟听到,恶狠狠地说道:“你胡说什么臭和尚?”
刘豁然因为白白胖胖的模样,眼睛里又总是带着笑,像个和尚。
这时候,刘豁然瞧瞧郑伟的样子,也笑了。
有片刻的功夫,都不说话,三个人各自想着什么事情。
郑伟突然想到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凑到刘豁然耳朵边儿上:“有个事儿,你帮我个忙。”
“说!”
“木子有个弟弟,现在在深圳,我想把他弄到海城来工作算了。在深圳也一年了,我看也没什么大作为,还是在这里我能给他点条件,叫他学点东西,不行的话,你看,弄到你公司里?”
刘豁然低着头,想了想,点头说道:“也行,我给你安排,你趁这个机会给木子打个电话。”
“不打!”郑伟摇着头,“我那时候答应过她,照顾她弟弟,我就履行我的诺言而已。”
刘豁然就放下手里的杯子,坏笑着对郑伟举起大拇指:“行,疯子,我看你能撑多久。”
茶馆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有点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