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一里路,来到了一间普通的民宅前,好似许久没人住着,破败不堪。
“十年了,我守着这里整整十年了。”老者推开门,灰尘弥漫在空气中,“直到一个月前,老爷特地来看了我,交代我,如若有一天薛世子的后人拿着金钥匙和溪荪佩,让我把务必把一样东西交给她。”
“那老人家,刚才为何问玉蝉花?”周贤还是不解。
“因为玉蝉花乃是当年老爷与薛世子相交之时,薛夫人赠予的一盆花,这花代表着生死之交的信任,可惜,枯萎了,但是老爷还一直留着那个花盆。”老人家来到内院的一扇门前,“两位公子留步,这样东西只能单独交予薛小姐。”
“那好吧。”宋安领会,“我等在大厅等候。”
“薛小姐,这个盒子交给你。”老人家从地下暗格中取出一个盒子,“拿着这把钥匙,和溪荪佩,放在盒子上的机关上便可打开,老朽出去了。”
“多谢老人家。”戈羽颌首,伴随着关门的声音,咔嚓,盒子也打开了,里面有三封信,打开其中一封,很是惊讶。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没办法亲手将你父亲的东西交给你了。”
“当年不能救下薛老弟,我很是内疚,但为不负他重托,忍辱偷生至今,得见你出落的亭亭玉立,想必薛老弟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将第二封信交予皇上,只有我死了,反间计才能成功!”
“你要小心沈谦和长公主,更要小心当今圣上,自古皇室最无情……”
看到此,戈羽不禁红了眼眶,原来长久以来,王伯伯一直看着自己,当年满城搜捕她们的时候,王伯伯明明看到她,却支开搜捕官兵保全她们。
吸了吸鼻子,戈羽翻开第二封信,上面竟然是:圣上亲启!
“日前微臣奉皇命巡视西南,查知与南安接壤的常乐府,永安府,青云府,三府驻军皆已被撤换。”
“实为右相沈大人勾结南安,现在驻军皆为南安士兵假扮,原驻军不知去向。”
“后来接获密报,南方茂原府闹旱灾时,粮仓已然空置一年有余,没有一粒米!”
“因臣追查驻军和粮草,便屡遭沈谦和沈亦迫害,臣所言所写无愧于心,若臣有不测,定是遭他们所害!”
“难道,王伯伯。”戈羽震惊的无以言表,“故意……。”
转念又思索,为何要小心皇上,带着满心疑虑,待打开第三封信,戈羽满眼的不可置信,手中的信纸滑落脚边,难道这才是血债背后的秘密吗?
一炷香后,门缓缓打开,戈羽从里面走出,宋安瞧见她眼眶微红,赶忙迎过去“小鸢,怎么了。”
“没事,想到王大人忠君为国却如此下场,难免伤怀。“戈羽解释道。
“殿下,王大人让我把这封信交予你,希望你务必秘密转呈皇上!”戈羽笑着将信封递给周贤,神色间却些许抱歉,对不起利用了你,但小鸢身负血海深仇……
“知道啦,我你还信不过吗?明日早朝后我便呈交父皇,正好要回禀王大人一案!”周贤不疑有他,将信封揣进怀里。
待事情都办完,众人便离开此处,老人家说已完成任务,明日就去为王大人守陵,不再回京都了。
拜别老人家,三人转道回溪坊,刚到门口,只见流光上前,“公子,夫人要您回家一趟。”
“你母亲找你回去必有要事,赶紧回去吧。”戈羽催促着。
“你?”宋安回来路上看着戈羽脸色一直不好,本想私下询问,但母亲有命……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戈羽安慰道。
“就是啊,还有本殿下在呢,不用担心,去吧!去吧!”周贤像是赶苍蝇似得。
“哼!”宋安鄙视地看着周贤,暗想,担心的就是你!
“那我先行回府,有事派人去将军府知会我!”宋安再三叮咛一番,方肯离去。
“宋安,不是这么啰嗦婆妈之人啊!”周贤嘲讽着,“啧啧。”
“你更甚之。”戈羽冷冷的放话,“五十步笑百步!”
“你!”周贤瞪大双眼,“你偏心!”
此时,戈羽看着前方一人急急忙忙地朝着溪坊跑来,仔细一瞧竟然是画眉。
“戈羽小姐,不好了,砸,砸。”画眉急急忙忙,口不择言。
“慢慢说!”戈羽轻拍画眉后背。
“一个女人说是萧雨城少爷的母亲,带着一大帮人冲进群芳阁了!”画眉好不容易把话说顺。
“兵部尚书萧仁长的夫人,她好好的跑去群芳阁做什么?”戈羽忽的转过头死死盯着周贤,“你不是和萧雨城关系很好吗?”
“这,我真不知道啊,这两****一直没见着他!”周贤无奈解释道,“这样,我和你一去吧!”
然而,此时的群芳阁已然破碎花瓶满地,萧夫人看着眼前不肯低头的女子,顿时气上心头,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丽娘顿时被扇到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鲜血染红衣衫。
“即便我是风尘女子,也比你们这些个日夜算计,手上人命无数的宅门贵妇干净的多!”丽娘嗤笑,宛如生长在沼泽上的香蒲,纵然根系漂浮,仍屹立不倒,坚强地生长着。
“来人!”萧夫人冷眼俯视着脚下女子,两边仆人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