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中华笑话精典
7574000000029

第29章 民间笑话篇(2)

管家成了阎王;

因而我才开了杀戒,

要把它们杀光。”

王爷不禁惊奇地问道:“那么,另外还有什么?”沙格德尔又答道:

“强者欺侮弱者,

头颅压着脖颈;

王爷压榨贫苦的庶民,

像是毒蛇缠身。”

六张绵羊皮

一年秋天,当巴林的札嘎尔王准备起程去京城朝觐的时候,沙格德尔赶到王府门前,给王爷念起顺风经来。王爷恰好从门里出来,沙格德尔便说:

“王爷大人请开恩,

慷慨布施结善缘,

我是一个游方僧,

没有住房没有穿,

眼看隆冬要到来,

讨件皮袄御严寒。”

王爷唯恐沙格德尔说些不吉利的话,对上路不利,便忍痛叫人从里面拿出六张绵羊皮来,送给沙格德尔。

沙格德尔背着羊皮离开了王爷府,路上遇见一个名叫都格玛的老太婆。这老太婆无儿无女,同老伴儿俩人过着孤苦伶仃的贫困生活,沙格德尔便把六张羊皮送给了都格玛老太婆,说:

“这是念一遍顺风经的报酬,

拿去吧!对我说来,十分便当。

祝福王爷,赚来这六张羊皮;

咒骂王爷,还能赚羊皮六张。”

捐官

一次,正当诺颜们聚集在巴林旗衙门里的时候,沙格德尔来了。诺颜们说:“喂,疯子,你来干什么?”

沙格德尔冲着诺颜们跪下,从怀里掏出一条粗制的哈达,在哈达上放了几个铜钱,叩头说:

“诺颜老爷请开恩,

听我真诚来求告:

‘衙门里面有熟人,

不愁头上没翎毛;

厨房里面有熟人,

不愁肚子不常饱。’

如蒙诺颜不嫌弃,

也请赏我乌纱帽!

官职大小无所谓,

沙格德尔决不挑。”

诺颜们听了喝道:“住嘴!滚出去!”

沙格德尔向前逼近一步说:

“你们嫌份子太少?

这要请你们原谅。

‘畜看膘情人看心’,

自古来俗话这样讲。

我难道不想发财?

好多给贿赂捐个大官!

可我只当了个游方喇嘛,

这几个铜钱已经尽了我的力量。”

解缙幼年时期的故事

智答

有一天,春雨绵绵。放学后,解缙冒雨回家,走到土地庙前,不慎滑倒。这时,有两个老乡绅正在庙门口下棋,看到解缙被摔得满身泥水,便幸灾乐祸,捧腹大笑。解缙从地上爬起来,见这两个鱼肉乡里、游手好闲的老家伙正在对着自己狂笑,非常气愤,便朗声念道:“春风伴春雨,水流满街泥。摔倒大官人,笑煞两匹驴!”两个老家伙听后,羞得脸红脖子粗,便气急败坏地斥责说:“老夫下棋,笑的是一个不敢过河的卒子;你乳臭未除,怎敢作诗骂人?”解缙笑着又念道:“既然没笑我,怎知我骂你。作诗骂畜生,尔辈何心虚?”两个老家伙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智对

解缙家院门外,有财主家的一片竹林子。大年三十那天,解缙在院门上贴了一副红春联:“门外千竿竹,屋内万卷书”。字句工整,笔力遒劲,吸引了全村读书人。财主见到,憋了一肚子气,马上派人把竹子砍掉了,想当场给解缙来个难看。解缙当然明白财主用心,立即拿来红纸笔砚,在春联下又添上了两个字,变成“门外千竿竹短,屋内万卷书长”。财主见仍以他的竹林为题,更为恼火,干脆叫人把竹子连根刨掉了。心想:这回看你这个毛孩子还有啥咒可念!谁知解缙见了,又在春联下挥笔添了两个字,变成“门外千竿竹短命,屋内万卷书长存”。这一下财主可就傻了眼,再也想不出别的鬼点子,只好自认倒霉了。

智斗

解缙能文善诗,聪慧无比,名声越传越远。这件事传到了曹尚书的耳朵里,他派人把解缙找来,想亲自考察个究竟。解缙走上大厅,面无惧色,黑眼珠儿滴溜溜乱转,一丝冷笑挂在嘴上。曹尚书见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很不以为然。心中暗想:这么一个刚脱掉开裆裤子、身上还穿着蛤蟆皮绿袄的娃娃,能有什么文才可言?乡下人如此少见多怪,真乃可悲可笑!他决定出个难题,杀杀眼前这个毛孩子的傲气。这时,恰巧有个犯法的和尚脖子上戴着木枷被押过堂前。他灵机一动,对解缙说:“听说你能即席赋诗,现在就以犯法和尚为题,作一首诗好了!”解缙点点头,稍一凝思,即开口吟道:“知法又犯法,出家又戴枷。一块无情板,枷着大西瓜。”

曹尚书一听,暗暗称奇,随即让解缙在自己下首陪坐,他想进一步试试解缙的文才,也想借此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博学。他望了一眼稚气瘦弱的解缙,笑着说:“我念出上句,你马上对出下旬。答非所对,算输;间有停歇,算输。”他不等解缙答允,便抢先念道:“小犬无知嫌路窄。”解缙把胸脯一挺,答道:“大鹏展翅恨天低。”曹尚书一指堂前石狮子:“石狮子头顶焚香炉,几时得了?”解缙答:“泥判官手拿生死簿,何日勾销?”曹尚书抬手指天:“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能下?”解缙挥手指地:“地为琵琶路为弦,哪个可弹?”曹尚书见一时难不住解缙,顿觉老脸无光。他随即改变主意,想利用解缙的“短处”替自己解围。他得知解缙的父母是卖烧饼、推豆腐磨子的“下贱人”,便笑着问:“大官人,你父母做何生意?”如果解缙如实回答,必然会引起满堂官员的耻笑;如果不据实作答,更有妄言之嫌。在这样的难题面前,众人都认为解缙定输无疑了。谁知解缙毫不犹豫,从容答道:“父亲肩担日月街前卖,母亲在家推磨转乾坤。”曹尚书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冷眼打量着解缙身上的粗布绿袄,恶意戏弄道:“出水蛤蟆穿绿袄。”说完,仰天哈哈大笑,满堂官员无不面呈得意之色。解缙却镇定自若,毫不介怀。待笑声过后,解缙双眼斜视曹尚书的大红蟒袍,加重语气从容答道:“落汤螃蟹着红袍!”

曹尚书一听,羞得面红耳赤,满堂官员大惊失色。曹尚书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虽说恼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拂袖退堂。从此,解缙的名气就更大了。

“赤练蛇”智斗“两头蛇”

当年,苏州城里出了个恶讼师,专门替有钱人家包打官司,欺压穷苦百姓,心狠手辣,奸刁刻薄。大家背地里都叫他“两头蛇”。久而久之,连他的真名实姓也都忘记啦。

别人都怕“两头蛇”,唯独祝枝山不怕。他想:他们叫我“洞里赤练蛇”,是存心贬我。不过也好,这说明我这个人不是好欺负的。既然如此,我总有一天要想出个办法来,杀杀“两头蛇”的威风,为老百姓出口气。

大年三十夜,大家都在家中吃年夜饭,街上冷冷清清。祝枝山却早早吃好饭,叫书童带了笔砚,上街闲逛。来到“两头蛇”家门口,见他家大门上刚贴上一副大红的春联,还没有写字。祝枝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提起笔来就在大红纸上,“刷刷刷”写下一副对联。上句是“今年真好晦气”,下旬是“全无财帛进门”。写完后,上上下下欣赏一番,觉得铁划银钩,龙飞凤舞,笔力倒还不差,心中十分满意。接着,又堂而皇之地题上落款“姑苏祝枝山题”六个小字。主仆两人相对一笑,就转到别处玩耍去了。

“两头蛇”年夜饭吃得醉醺醺的,正跌跌撞撞地想要出来写春联,早有家人来报,说大门上祝枝山已经题了一副对联。“两头蛇”出去一看,字倒确是一手好字,就是句子太刺眼,好比在骂山门。顿时火冒三丈。心想:祝枝山啊祝枝山,你好大胆,竟敢到老虎头上来拍苍蝇,这还了得!转念一想,也好,铁证如山,谅你也逃不掉。遂吩咐家人把这副春联用水濡湿,小心揭下来放好,准备和祝枝山好好打一场笔墨官司。

大年初一,“两头蛇”邀集一帮狐朋狗友,大多是些没有骨气的读书人,来到明伦堂,指名要祝枝山去评理。

为啥要叫祝枝山到明伦堂去评理呢?“两头蛇”自有他的打算:要知道祝枝山是堂堂举人,功名在身,轻易上不了公堂;就是上得公堂,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也不好对付。官断不如私断。再说明伦堂是读书人聚会的地方,今天请他来,他不得不来。我这儿人多势众,来个先礼后兵,要是祝枝山不识抬举,先打他个半死,反正是读书人之间的纠纷,官府也管不着。

“两头蛇”布置停当,自以为万无一失,跷起二郎腿,坐在堂上得意扬扬地品着香茗,等祝枝山上钩。堂上一班无聊文人,一个个摇头晃脑,拍马屁的拍马屁,骂太平山门的骂太平山门。内中一个弹眼乌珠翘下巴的家伙拍拍胸膛,大大咧咧地夸起口来:

“‘洞里赤练蛇’有啥子了不起?哼!今朝碰着‘两头蛇’,非要叫他变成一条瘟死蛇不可!”

正说着,门口走进两个人来。后面一个人面孔苍黑,瘦长条子,不修边幅,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不是别人,就是正在被大家骂的祝枝山。众人见祝枝山主仆进来,理也不理,只顾高谈阔论,大骂山门。明伦堂里声音十分嘈杂。这原是“两头蛇”预先布置的一步棋,要给祝枝山一个下马威。

祝枝山当然不怕,故意提高嗓门朝旁边的书童说道:

“书童,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啦?”

“没有走错。这里明明是明伦堂。”

“明伦堂?我想明伦堂乃学宫里祭孔的圣殿,怎会如此嘈杂?依我看来,这里不像学堂,倒像……”

“像啥?”

“像混堂。”

“啊!”

刚才大殿里还是一片嘈杂声,现在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为啥?“混堂”就是洗澡堂。在场的读书人千想万想,没有想到祝枝山会给他们当头一棒,一进门就把明伦堂比作洗澡堂。大家吓得面面相觑,等待祝枝山的下文。

祝枝山一看,这些人原来都是草包。不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口又说出一句话:

“现在格外好了,混堂变作坟堂哉!”

“两头蛇”气得昏冲,却又找不出岔子。刚才明伦堂里一片嘈杂,是不像话,白白被他抢白了一顿。后来几十个人鸦雀无声,比作坟堂也有三分像。怎么办?闲话休提,就吩咐手下人拿出那副春联,开口就问:

“这副春联是你写的?”

“不错。这里还有鄙人的落款呢。”

“啥人叫你写的?”

“咦,你怎么这般健忘?不是你自己请我写的吗?”祝枝山不慌不忙,嬉皮笑脸地回答。

“两头蛇”越听越火,实在忍耐不住,跳起来就破口大骂:

“放屁!我啥时候请你写字的?”

“哈哈哈,不要发火嘛!大概在三个月前头,我听人家说,你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过,总有一天要祝枝山写一幅字轴送给你的吗?”

“呃,这个……”

“两头蛇”刚才还气势汹汹,盛气凌人,现在为啥会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了呢?原来当时苏州城里有两件稀罕的东西:一是唐伯虎的画,一是祝枝山的字。许多达官贵人附庸风雅,都以得到这两件珍品为荣,却一个个碰了钉子,始终得不到。“两头蛇”那天吃醉了酒,确实夸下过海口,要搞一张祝枝山的墨宝来出出风头。想不到正好被祝枝山抓住把柄,只得支支吾吾,涨红了脸。

祝枝山冷笑几声,又说了下去:

“不过,要想得到祝大爷的字画,确实不易。平日里大爷没空,大年三十上街闲逛,我见你家大门口春联尚未题字,一时兴起为你写下这副好对。你不来谢我,反倒恩将仇报,兴师动众,气势汹汹,问罪于我。不知是何道理?”

啊呀!竟被他倒打一耙。“两头蛇”胸口发闷,好一阵开不了口,脸孔涨得像猪肝,伸出手颤颤抖抖地指着春联说:

“你……你千不该万不该,不……不该大年三十……触我霉头,写……写春联来骂我。你……你是何道理?”

祝枝山捋着胡须只顾笑,等他结结巴巴说完,才对众人说:“诸位都请过来评评理。这么好的一副对联还不满足,真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众人被祝枝山一番冷嘲热讽,早已搞得七荤八素,呆若木鸡,这时都乖乖地围了上来,要听祝枝山解释这副春联。只听祝枝山清清喉咙,不紧不慢地读了起来:“今年真好,晦气全无,财帛进门。”

啊!怎么是这个意思?在场的读书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惊奇得说不出话来。不错呦,三句话句句都是好口彩,却硬要说人家大年三十触他霉头,情理上实在说不过去。(春联上原来没有点断,怎么读都可以的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样子再在这儿坐下去倒真要触霉头了。快,还是脚底上抹油,早点溜之大吉吧。于是一个个溜了出去。“两头蛇”想不到祝枝山还有这一手,眼前一阵发黑,跌坐在太师椅里,再也说不出话来。祝枝山冷笑一声,随手卷起桌上那副春联,对他说:“既然主人不喜欢,我祝大爷的字也不是白送的,还是让我带回去吧。”说罢,将纸卷朝袖筒里一塞,主仆二人扬长而去。

第二天,“‘赤练蛇’智斗‘两头蛇’的故事,就在苏州城里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

“吹破天”的故事

“诗才”丢了耳朵

这天,“吹破天”来到县城,见城门口好多人围着看墙上一张告示。告示是新上任的县官出的,上面写着:本官酷爱诗才,凡应聘前来敝府作诗者,概敬如上宾,并有重赏。

原来,这新上任的县官是本地一个阔财主,有万贯家私,只是一点,斗大的字不识半升,他是出钱买了个县官的肥缺。为了显示他的“文雅”,上任第二天就出了这么一张告示。“吹破天”久在外边闯荡,见多识广,消息灵通,对这个县官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于是,他决心糊弄一下这个“父母官”。

这一天,“吹破天”来到县衙。县官一看来者是个乡下佬,先有几分不悦,转念一想,穷秀才也是有的,就没有怠慢。献茶已毕,“吹破天”开口道:“老爷要我作诗,请问,以什么为题?”

县官抬头看到后花园他那只赏玩的小绵羊,就说:“以这只小绵羊为题吧。”

“吹破天”眼珠一转,出口成章:

“这个小羊白垠垠,吃青草来啃麦根,

大人看它不中用,不如送我这诗人。”

县官一听,拍手叫绝:“好!好!本官就送给你。”随又指桌下一个西瓜说:“你再以这西瓜为题作一首吧。”“吹破天”略一沉吟,开口便道:

“这个物件圆又圆,黑子红瓤在里边,

大人吃瓤别吃皮,把皮扔在门外边。”

县官本不懂诗,自然又是赞不绝口,并赏了“吹破天”五十两雪花银子。“吹破天”牵着小绵羊往外走,他的一只口袋里满满地装着银子,压得肩膀往一边歪。走到门口,打了个趔趄,不由地说:“大老爷,偏了!”县官一时高兴,说:“偏了,那边口袋再装五十两。”

“吹破天”发大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立刻传遍乡里,他原先那个老东家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奇怪,不知“吹破天”又找到了什么生财之道。他连夜屈尊降贵,到“吹破天”草舍登门求教。“吹破天”见地主发财心切,觉得好笑,便将他如何看到告示,如何作诗,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地主把那几句顺口溜暗记在心,回家半夜没睡,背了个滚瓜烂熟。第二天,他也来到县衙对诗。坐定之后,恰好县官的干金小姐在绣楼上临窗卷帘。县官就让他以自己的女儿为题作诗。那地主想也不想,就摇头晃脑地背诵道:

“这个小羊白垠垠,吃青草来啃麦根,

老爷看它不中用,不如送我这诗人。”

话音刚落,只听县官一声怒喝:“混账!你辱骂本官该当何罪?来人!打他五十大板。”财主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叫“老爷开恩”。五十大板打过后,县官让他立刻滚蛋,他趴在地上哼哼着说:“大老爷,我还有一首呢!”

县官就指着厅前一副羊肚子说:“你再以这羊肚子作吧,作好了将功补过,作不好,要你晓得本官的厉害。”

那财主不加思考,又把“吹破天”对西瓜作的顺口溜念了一遍,什么圆又圆啦,黑子红瓤啦,别吃皮啦,他可没想到,羊肚子和西瓜的吃法正好相反——吃皮扔瓤。一首诗没完,把县官气得暴跳如雷:“胆大刁民,无法无天,成心戏弄本官。左右,与我将他的耳朵割掉一只!”

地主被割掉耳朵之后,痛不可忍,抱头就往外跑。刚出门,猛想起“吹破天”一声“偏了”得银五十两,他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大老爷,偏了!”县官余怒未息,厉声喝道:“偏了,把他的另一只耳朵也割下来!”

可怜的老财主被割掉两只耳朵,血流满面,抱头落荒而逃。

火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