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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民间故事篇(2)

天神走后不久,魔鬼真的来了。狗和猫迎上去连咬带抓不让魔鬼靠近泥人。可是狡黠的魔鬼给猫送来了好喝的牛奶,给狗送来了喷香的羊肉,趁它俩狼吞虎咽的时候,在泥人身上急忙撒了一泡尿就逃走了。

当天神求来甘露,眼见两个泥人满身的污秽,就生气地命令猫舔干他们身上的尿水。猫虽然舔了,但舌头没有舔到的一些地方就留下了今天人们身上的头发和腋毛,而身上其他地方就没有毛了。天神又把猫舔刮下来的脏毛披盖在狗身上,这样,狗身上长了又长又密的毛。至今牧人们还在说,猫舌头是有毒的,狗毛是腌臜的。

天神虽然给泥人喝了永生的甘露,却因为泥人中了魔鬼的邪气,人的生命从长生不老缩短了许多年。

伏羲兄妹的传说

很早很早以前,山里居住着伏羲四兄妹和他们的老母亲。伏羲和妹妹长得五官端正,心地善良;伏羲的两个哥哥一个独眼、一个跛脚,生性残暴凶恶,好吃懒做。

一天,伏羲的两个哥哥在一起谈论天下的美味,大哥说:“老弟啊!世上什么肉我们都吃过了,就是天上的雷公肉还没有吃过。要是能吃一顿雷公肉,那就好了。”

“是呀,听说吃了雷公肉,能长生不老呢!可是,雷公在天上,我们怎能抓得到他呀!”老二吞着口水说。

老大讲:“要吃雷公肉也不难,只要……包你能抓得雷公,美美地吃一顿。”老二听了直点头。

两人计议已定,于是从河里捞回几担滑溜溜的水藻,铺在房顶上,然后把老母亲捆起来,推到碓坎里,说要把老母亲舂死。老母亲在碓坎里可怜巴巴地呼天喊地:“救命呀!不孝的逆子要舂发死我了,天上的雷公快来劈死他们呀……”

那时候,天上的雷公是专门劈打不要良心的恶人坏人的。听到伏羲兄妹的老母亲的呼救声,赶忙从天而降,落到房顶上,不料一脚踩在滑溜溜的水藻上,摔倒滚了下来,被伏羲的两个哥哥趁机抓住,关在谷仓里。

两个哥哥抓得雷公以后,非常高兴,决定晚上剥雷公吃。他们交代伏羲和妹妹看好雷公,不要把东西给雷公吃,说完就赶忙上街买配料去了。

雷公被关在谷仓里,肚饥口渴,精疲力竭,见伏羲兄妹守在仓前,就说:“好心的兄妹啊,给我一口水喝吧,我实在太渴了。”伏羲兄妹说:“不行啊!我们的哥哥交代过,不能把东西给你吃,他们上街买配料去了,晚上要剥你吃肉呢!”雷公听了很着急,苦苦哀求说:“好心的兄妹,不给我水喝,就拿个洗碗用的水瓜渣给我舔舔吧。”伏羲兄妹见雷公实在可怜,谅想洗碗的水瓜渣吃不得,就从碗柜上拿了一个丢进谷仓里。雷公把水瓜渣放到嘴里,连水带渣一口吞了下去。俗话讲:动口三分力。雷公吃下了个水瓜渣,顿时身上增加了许多气力,用力一挣,挣破谷仓钻了出来,从嘴里拔下了颗当门牙,交给伏羲兄妹,说:“这是一颗葫芦瓜籽,你们把它拿去种在园里,见到人家挑粪下田,你们就挑粪壅它,等到结的瓜长大以后,你们就把里面挖空,把每天吃剩的锅巴饭装到葫芦里去,到时候自有用处。”说完就腾云驾雾走了。

伏羲的两个哥哥从街上买配料回到家里,不见了雷公,非常生气,把伏羲和妹妹毒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门,住在门外的茅寮里。

伏羲兄妹被赶出来以后,按照雷公的吩咐,把那颗雷公牙种在后院中,天天浇水除草,精心护理,那棵葫芦长得茎壮藤粗,很快就结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葫芦瓜。他们按照雷公的吩咐,把葫芦心掏空,装上了许多锅巴饭。

不久,天上连续下了三年零六个月的暴雨,山洪暴发,淹没了田地村寨,伏羲兄妹便躲到葫芦里,漂在水上。雨越下越大,水越涨越高,那葫芦在水面上漂啊漂啊,不知漂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远。忽然“咚”的一声,撞在天门门坎上,响声惊动了玉皇大帝,才知道大水淹到了天门,急忙传令雷公关住天河闸门,停止下雨。

雨停了,水也退了,可是天下的人全部给淹死了,只剩下伏羲兄妹二人。他们走啊走啊,要寻找有人烟的地方。天山脚下的一只金龟见了,对伏羲兄妹说:“不要再找了,天下的人已经全给淹死啦,你们兄妹就结为夫妻生儿育女吧!”妹妹听了,羞得满脸通红,说:“呸!不要脸的金龟莫乱讲,天下哪有兄妹做夫妻的道理,羞死了!”金龟又劝道:“事到如今,你们兄妹不做夫妻,天下人就绝种了。”听了金龟的再三劝说,妹妹讲:“好吧!但要依我一条:我绕着天山脚下跑,哥哥跟在后面追,什么时候从正面追上了我,我就什么时候嫁给哥哥。”说完,妹妹绕着天山就跑,伏羲在后面跟着紧追。跑啊跑啊,妹妹跑了四九三十六圈;追呀追呀,伏羲追了九四三十六道,就是不能从正面追上妹妹。金龟见了,就给伏羲出主意说:“你掉转头迎着妹妹跑,不就很快从正面追上妹妹了嘛!”伏羲恍然大悟,转身就往回跑,果然从正面追上了妹妹。这样,兄妹就结成了夫妻。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不久妹妹怀孕了,结果生下的却是没有眼睛,没有鼻子耳朵,也没有手脚的一团肉。伏羲生气了,用石头把肉团砸烂捶碎,撒在大地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山箐里、平原上处处冒起了炊烟,有了村寨人家。从那时候起,天下又有了人烟。

后来,为了纪念这两位人类的祖先——伏羲兄妹,仫佬人村村寨寨都立庙塑像,称他们为人伦神,世代祭祀。在伏羲兄妹塑像脚下,还有他们一个独眼、一个跛脚的哥哥,世世代代受人咒骂呢!

腊普和亚妞

古时候洪水泛滥,人类全都被淹死了。天神看到大地荒无人烟,就派了还没有成年的腊普和亚妞兄妹俩来到人间,繁衍人类。哥哥腊普很有本事,他力大无穷,特别善使一手弩弓,百发百中,飞禽走兽很难逃脱他的手;妹妹亚妞是个善良勤劳的姑娘。兄妹俩来到大地上没有房子,就住在岩洞里,没有吃的,就去采野果、猎禽兽。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兄妹俩也长大成人,因为大地上没有其他的人,兄妹俩无法同别人成亲,哥哥心里想:“现在大地上只有我们兄妹俩,若不结为夫妻生儿育女,人类就要灭绝。为了繁衍后代,我们兄妹应该结为夫妻。”腊普走到亚妞跟前不好意思地喊道:“妹妹……”

“干哪样?”妹妹见哥哥有些害羞,说话吞吞吐吐,疑惑地问。

“妹妹,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就怕你不答应。”

“哥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妹妹,你我都长大成人了,该成亲了,可是世上只有我们兄妹俩。我想,只有我们兄妹结为夫妻,生育下一代,人类才能繁衍。你说行不行?”

妹妹听了很是害羞,说:“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世上哪有兄妹结为夫妻的道理呢?”

“兄妹结为夫妻虽然不合情理,但你想一想,当洪水把人类都淹死以后,天神才派我们兄妹俩来到大地,为的是要我俩结为夫妻,生育下一代,使人类不致灭绝呀!”哥哥苦苦地劝说妹妹。

妹妹听了,心里想:是呀,不然天神派我们兄妹俩来到大地干什么呢?但是,我俩成亲,既无人证,又无物证,这可咋办?亚妞想了一阵,然后说:“哥哥,我们兄妹俩不能成亲,没有人告诉我们;就是要成亲,也没有东西为凭证。你拿弩弓射织布架的四根桩,若箭箭都射中了,我俩就结为夫妻。”

腊普答应了,拉弩搭箭,“当”的一声,不偏不倚正中织布架架桩的中央,连射四箭都是这样。腊普和亚妞兄妹俩就结成了夫妻。

几年过去了,腊普和亚妞生育了七个子女,这些孩子长大后,有的是兄妹结为夫妻,有的是跟会说话的蛇、蜂、鱼、虎交配,繁育下一代。后来人类逐步地发展起来,就以一个始祖所传的后裔为一个氏族,如与蛇所生的后裔为蛇氏族,与蜂所生的为蜂氏族,与鱼所生的为鱼氏族,与虎所生的为虎氏族。每一个氏族都有一个共同的图腾崇拜,蛇氏族崇拜蛇,蜂氏族崇拜蜂,虎氏族崇拜虎。

再说腊普和亚妞兄妹俩来到大地后,好长时间,他们都没有火,不懂得吃熟食,猎取到野兽也都是生吃。后来,有一次山上爆发出了大火,腊普和亚妞感到很奇怪,便前往观看,他们走了好些天才来到从地下爆发出大火的地方,可是火已经熄灭了,山上还热烘烘的。他们在那里捡到了一只被火烧过的野兽,吃起来很香,比生的好吃多了,这样他们才懂得了吃熟食。他们想找些火种,可火已熄灭了,到哪里去找呢?兄妹俩苦思苦想了好些日子。一天,他们突然想到平时用竹子在石头上磨弩箭时,竹子会像在火上烤过一样热烘烘的。他们想,若把竹子在石头上久久摩擦,一定会发出火来。于是兄妹俩找来竹子,两人轮流在石头上使劲地磨呀磨,磨到竹子发烫了,他们还是不停地磨,磨了三天三夜,竹子终于燃起火来了。兄妹俩非常高兴,赶快找些柴棒烧起大火,把火种保存下来。从此,人们就不再吃生的动物肉了。

又过了好些年,腊普因年老死去了,亚妞把他用火烧掉。没过几年,亚妞也死了,她的子女也是用火把亚妞葬了。怒族火葬的风俗,就是从腊普和亚妞开始的。

腊普和亚妞讲的是怒话,他们的子孙发展起来了,便往福贡、贡山等地迁徙,这些地方还有傈僳族,他们的人比怒族人多,腊普和亚妞的子孙来到这些地方,光讲怒话行不通了,他们也就讲起傈僳话来。所以,怒话和傈僳话相差不多,而且怒族人都会讲傈僳话。

鲧禹治水

洪水泛滥,祸害人民。哀念受害人民的大神鲧,便去偷窃天帝的宝物息壤——一种能生长不息的土壤,来填塞洪水,而没有经过天帝的允许。天帝恼怒,便叫火神祝融去把鲧杀死在羽山的郊野,可是却从被杀死的鲧的肚子里,生出他的儿子禹来。天帝无法可想,最终只得命禹去分布息壤,平定了九州的水患。

禹凿龙门

禹治水去开凿龙关山,又叫做龙门,到了一个空空的岩洞里,走了有几十里深,觉得光线幽暗,不能再朝前走。禹就叫人打了火把,继续前进。不久看见前面有只形状像猪的野兽,嘴里衔了一颗夜明珠,夜明珠发出的光像蜡烛光般的明亮。又有一只黑狗,一面汪汪地叫着,一面朝前跑。猪和狗都像是在前面带路。禹就索性跟着它们走。估计这样走了大约有十里,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终于觉得前面渐渐明亮了,就看见刚才替他们带路的猪和狗,都变成了人形,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又看见一个神,人的脸,蛇的身子,坐在一所石室的中央。禹便上前和他说话,这神便拿了一张陈列在金板上的八卦图给禹看,同时又见有八个神侍立在两旁,禹心里便明白了一大半。于是说道:“我听说华胥氏生了一个神圣的儿子,可就是你吗?”那神答道:“是啊,华胥是九河神女,是她生了我啊!”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简递给禹,这简长有一尺二寸,暗合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数目,使禹拿去度量大地。后来禹果然携带了这简,去平定了水土。蛇身的神,原来就是伏羲氏啊。

鲤鱼跳龙门

龙门山,在黄河以东的地界。禹治洪水到这里,把山从中凿断,成为一扇门的形状,大约有一里光景。河水从中间汹涌地流下,两岸连车马都不能通行。每年暮春三月,就有无数黄颜色的鲤鱼,从江海和河川争先恐后地游到龙门来。一年当中,能够跳上龙门的,不过七十二尾。刚刚跳上龙门的鲤鱼,就有云和雨伴随,天火又从后面烧去它的尾巴。尾巴一烧掉,它就真的变成龙了。

禹擒无支祁

禹治洪水,曾经三次到过桐柏山,可是那地方总是刮大风,打大雷,石头啸叫,树木哀号,泥沙壅塞住川流,天神又显耀出兵马,使治水的工程没法施展。

禹恼怒了,马上召集群神,并且亲自下达命令给夔龙,叫他想办法除妖。桐柏山和附近各山的山神吓慌了,都跑来叩头请求饶命。禹疑心他们包庇妖物,便把他们当中几个特别狡猾的如鸿蒙氏、商章氏、兜卢氏、犁娄氏等囚禁起来,加以审问。果然问出实情:原来在淮水和涡水之间,的确躲藏着一个叫做无支祁的水怪。禹马上派人去把这水怪擒拿了来。

这水怪善于应对言语,辨别江水和淮水的深浅,形状像猿猴,低鼻梁,高额头,青身子,白脑袋,牙齿雪白,眼睛闪耀出金光,颈脖子伸出来有百尺长,力量大过九只象。虽被擒获,却还在那里击搏腾跳飞奔,轻捷快速,不管听什么或看什么都不能持久,可说简直没一刻安宁。禹把它交给童律,童律管束不了;交给乌木由,乌木由也管束不了;交给庚辰,庚辰能够管束。那时数以千计的妖物,像鸱脾、桓胡、木魅、水灵、山妖、石怪等都来捣乱,奔号聚绕在水怪的周围,企图把它掩护起来;庚辰便拿戟把所有的妖物都赶跑。于是禹叫人拿来大铁锁锁在无支祁的颈脖上,鼻孔里又给穿上了金铃,把它镇压在淮阴龟山的脚下,使淮水从此可以平安地流人海中。

禹与涂山氏

禹年纪到了三十岁,还没有娶妻,恐怕时候晚了,失掉了“男子古礼三十而娶”的制度。于是祝告说:“如果我将结婚,定会有什么征兆暗示我吧。”于是便有一只九条尾巴的白狐狸,来到禹的面前。禹心里想道:“白,是我的服色;九条尾巴,却是作为一个王者的象征。我听见涂山地方的民歌道——

寻求伴偶的白狐狸呀,

九条尾巴充实而强壮。

谁见了九条尾巴的白狐狸呀,

谁就可以当国王。

谁娶了涂山氏的姑娘呀,

谁的家道就兴旺。

在这天和人互相感应的时刻啊,

可要抓紧进行莫彷徨!

这不就很明白了吗?!”禹于是便娶了一个涂山氏的姑娘,叫做女娇。

禹娶了涂山氏的姑娘,并不因为个人的私事便妨碍了公家的大事,从辛日到甲日,是辛、壬、癸、甲,结婚仅仅四天,便又治水去了。

禹治理洪水,要去打通轘辕山,急切问想不出办法,便变化为一头熊,去凿山开路。化熊以前,向他的妻子涂山氏说:“如果给我送饭,听见鼓声再送来。”化熊的禹正在那里扒呀拱的急忙工作,不料一脚踩在一块石头上,石头跳起来,撞在旁边悬挂的鼓上,“咚”的一声响。涂山氏听见鼓声,忙把饭给送来。看见禹正变做熊,在那里扒呀拱的,不禁又羞又怕,便把饭篮子扔了,急忙向前跑去。化熊的禹不知道她跑的缘由,还在后面紧追不舍。这样一直追到高山的山脚下,涂山氏一下子变做了石头人,正要诞生出启来。禹跑到石头人的面前,情急地喊了一声:“还我的儿子来!”石人的肚子便朝北方破裂开,生出禹的儿子启来。“启”,就是“裂开”的意思。

羿射日除害

天帝帝俊赐给羿一张红色的弓,一口袋白色的可以系上绳子射出去的箭,叫他去扶助下方国家的人民。羿带着这神弓和神箭,开始去拯救世间的种种艰难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