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风夜俏佳人之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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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崖底共处 (1)

寒气逼人,雾霭重重,想不到断魂崖底的环境如此对她的胃口,只是若没有一个讨厌的家伙奄奄一息的躺在一旁就好了。

冰雪静静的望着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辰岳,心中不禁好笑:想不到如此功于心计的他,居然是只北方汉鸭子,掉进悬崖底下的寒潭后居然溺水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他拖上岸,弄的自己筋疲力尽,躺在一旁岸上休息了不少时间。

崖底茫茫白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寒气过重,枯枝残叶尽是湿气,想点篝火实在不易,没有篝火如何烘干衣物取暖为辰岳驱除寒气呢?

盘腿而坐,掌心紧贴枯枝残叶,深吸一口气用自身的寒气引导枯枝残叶上的寒气进入体内,惟有驱除寒气,才可能点起篝火。

篝火燃燃,茫茫白雾中星星点点。

轻罗粗布轻解,刚强与阴柔之躯显露,星火中刚柔相触,躯体相缠,温暖而冷漠。

以身取暖是救人时最后最麻烦的一举,以往故事里说的都是不管男的女的为对方以身取暖,最后都要娶或要嫁,说什么以身相许的乱戏码。希望她不会碰上那么倒霉的事情,若是辰岳敢提出如此荒唐的建议,她就杀了他,看他怎么以身相许。

浓重的男性气味缓缓传入鼻中,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小时侯贪玩累了被哥抱回房间时的感觉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哥抱着她的感觉,是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绝对不象现在这般扰人神智,让她感觉如此强烈。

或许,是因为哥练的武功乃是至刚至阳,而辰岳的武功是刚柔兼并阴阳兼融的缘故吧……

也或许,是因为他全身透湿又衣不避体,所以……

唉!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夜深露重,早些歇息。

咦?

这两张东西是什么?

羊皮地图?

呵呵!原来这就是许义追杀他的原因啊!

哎……

真无聊啊,如果他知道那张地图她早仿抄了一份藏好,他会有什么反映啊?

呵呵!

期待啊!

身躯上温暖之感蓦然消失,寒意渐渐上涌,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神智开始恢复清明,耳畔似乎传来清水流动之声,眼珠微转,手指轻动,嘴唇嗫嚅。

清水滑动之声渐响,缕缕哀伤如烟如雾滑入心田,昏睡之人慢慢睁开眼,进入眼帘的尽是一派迷蒙之色。

这是哪儿?

好冷啊!

肺部隐隐难受,咳嗽的冲动冲上喉头,警惕的神色浮入眼底,辰岳小心的勘察着四周的情况,入眼的却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瞧不清楚。

侧耳倾听,水声“哗然”,似在戏水嬉戏,似在水中起舞,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水里啊?

单手按额头,辰岳凝神静思,出了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羊皮地图……

许家堡……

许义……

弓箭手……

冰雪……

悬崖……

这里崖底?

那……冰雪呢?

她在哪里?

她……她出事了?

不!不可能!

她那么机警,怎么可能出事呢?恐怕他死十次,也轮不到她死一次,别人死一百次,她能打个喷嚏就很不错了。

她不会死的!她怎么可能出事呢?呵!

昨天他和她倒下悬崖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水面动荡,辰岳双掌凝气,小心的望着慢慢浮出水面模糊的人影,望着他(她)慢慢的浮现水面,曼妙的身影渐渐清晰,单薄而柔顺的物体轻轻披在身上,他猜测应该他(她)在穿衣服,方才是水声是他(她)洗澡时发出的。身影渐渐走进,隐藏在重重迷雾中的脸慢慢清楚可见,是她。

真的是她?!

目光游移,扫视她全身,完好无损,看来倒下悬崖时他将她抱的很紧,保护的很周全,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湿答答的秀发证明了他猜测的正确,单薄而微微湿漉的衣衫包裹着扁平的身躯,居然能刺激到他的反映,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些许旖旎画面。

昨天晚上他似乎抱着一具温软细腻的躯体安然昏睡的……

难得的沉睡中,没有以往荒凉的寂寞,没有弥漫硝烟的杀场,有的是冰凉的宁静,此刻,他居然贪恋起昏睡中那冰凉的宁静,尽管他很清楚,那宁静只是表面宁静而已。

两人皆不言不语,默默的打量着对方,一深沉,一淡定,久久没有出声。

半晌,辰岳默默起身,此时他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是****着身子躺在岸上的,烘干的衣服不留一丝缝隙的遮盖着他光裸的身子,难道说昨天晚上他和她都是……

丝丝诧异浮现心头,她一个姑娘家,居然愿意为他以身取暖,不会真的是喜欢上他了吧?

呵!

貌似就算他现在死了,做不了万年龟,也可以欣赏到某人活活呕死的精彩场面。

“去拾柴火,我抓了鱼。”冰雪平静道,似乎没有意识到方才自己模糊的身躯被人看了精光。

辰岳嘴角一扯,说道:“抓鱼应该是男人做的,女人拾柴火吧。”为什么她总是要做男人做的事情,而不乖乖去做姑娘家应该做的事情呢。

是吗?

横眼淡扫,冰雪嘴角浮现一丝小小笑容,说道:“原来你通水性啊,怎么昨天一进入寒潭就溺水,昏迷到现在才苏醒?”

剑眉微蹙,辰岳怎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冰雪的嘲讽之笑在他眼里看来,不是微小如蚂蚁的笑容,而是大到可以遮蔽天日的狂妄笑容,那感觉,如同在耻笑他二十出头的七尺男儿不懂得如何吃饭般,比三岁的娃娃还不如。

手掩嘴角辰岳轻声咳嗽两声,不想让冰雪瞧扁的他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站起来去拾柴火,步履艰难而奋力忍耐着。

眼角轻挑,好固执的人啊,别她瞧扁有什么啊,反正天下男儿真正能让她看的上眼的,绝对不超过五个,一个哥,一个逸儿,一个辰峰。

辰峰?!

呵呵!

是的,她很看好辰峰,尽管他行事冲动卤莽,个性单纯到近乎白痴的地步,可是,他拥有一颗真正的赤子之心,许涵盈能得到他的倾心,可以说是即便是死也而无憾了。

辰峰,一个不是很聪明,武功不是很高的莽撞小子,却可以给他真正的安全感,托付他的事情,即使拼了命,他也一定会尽力完成,若非如此,当日守妹被下****,她不会如此安心的将守妹交给辰峰照看出去杀小蜜蜂。

若是当时守着守妹的人是辰岳,她绝对不会放心的,辰岳太现实,永远都知道权衡利弊,从不做他认为愚蠢的事情。

一个人,若是精明到不愿意吃一点点亏,那也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即使他拥有通天彻地的能耐,也不可以全心全意的依靠,他太精明了,精明到永远都计较得失,都算计着每一步该如何走,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真正善待任何人。在这种人眼中,世界上只有他可以利用的人,没有值得他付出保护的人。

辰岳啊辰岳,为何他如此精明?

呵呵!

的确,他太精明了,精明到了让她产生浓浓的兴趣兼疲累感,精明到她不得不去注意他,无法忽律他存在的地步。

若非因为他如此精明,恐怕他早已死在她手里,因为他的无趣兼无知。

他,足以做她一生对手之人!

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

是对手,而不是敌人!

敌人,必须铲除,在他尚且幼小不能够成威胁之前!

对手,可以放过,人生得一知己难如蹬天,得一好的对手,更难上加难,比得一知己难上千万倍。

处理好鱼,生好篝火,饱饱的吃一顿粗制考鱼,依然觉得美味,或许是因为肚子真的饿了吧,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他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过来,把衣服脱了。”他体内的寒气没有完全清除干净,若不及时清除干净,日后必成大患。

辰岳不动声色的走到他面前,脱掉上衣,若有所思的望着冰雪冷漠的脸,竟有一丝怪异之感产生,为何他会觉得此时的她非常顺眼,似乎平日里所有不顺眼的地方全都消失一般。

为何她没有半分表示?

以身取暖对一个为嫁姑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何她没有半分在意的神情?

姑娘家做了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要求对方负责的吗?

看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淡定冷漠,他不禁产生一丝决不可能的怀疑,昨天晚上为他以身取暖之人并非冰雪,而是另外一人。

即便决不可能成为可能,为何他直识****着身子从水里走上来的她,她也没有半点异常的神情。

她是对自己的名节不在乎?还是对自己的身子不在意?

沉稳施针,虽然身上没有驱除寒气的丹药,幸好她贴身收藏着的金针还在,不然等上去之后再救治他可能就来不及了,希望光凭金针就可以替他把寒气驱除干净。

施针完毕,漠然的呆呆望着不远处弥漫着白雾的寒潭,忧伤思念之情隐隐而生,沉沉叹了口气,疲劳之感越渐浓重,只觉得全身发软,想找把靠椅好好依靠休息下。

瞧出冰雪眼底隐露的疲惫之色,辰岳一言不发的将她肩膀强行搂至自己肩膀上,按住她微微惊愕想反抗的头,默然的望着远方,似乎他什么也没做过。

他很清楚,他们都是太骄傲的人,宁肯站着死,也不愿被人同情怜悯,那会深深伤害他们高贵自尊的。

往日所有的钩心斗角,似乎在这一刻沉浸于安宁,如同难得拥有的春风吹拂着两人的身心,明明三九天将至,他们却有一种初春的错觉,若是一生都可以如此平静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钩心斗角,太累了……

可是,身为江湖儿女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停下自己斗争的脚步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无聊的转动眼珠,辰岳的眼光不经意的瞥到冰雪光裸的玉足上。

她……她的脚——不是小脚?!

女子不都是应该裹小脚的吗?

为什么她没有裹?

是因为她是孤儿没有帮她裹小脚的缘故吗?

做了那么久的兄妹,辰岳到现在才注意到冰雪有一双天生的大脚,不似泪美人畸形的小脚,或许在旁人眼里,大脚是丑陋的,可他觉得冰雪的大脚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虽是大脚,却也小巧玲珑,不似乡下姑娘大脚粗鄙,有一种养在深闺未曾雕琢过璞玉之美,扭曲的畸形不存在,更显得天生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