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风夜俏佳人之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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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崖底共处 (2)

瞧那颗颗晶莹如葡萄般可人的小脚趾,让他情不自禁产生想将其摘下细细品尝一番的冲动,可惜啊可惜……

或许辰岳自己也不知道,从这一刻,他染上了爱瞧了女人脚的嗜好,从此看到女子必先瞧瞧她的脚是什么样子的。

冰雪是大脚,那么守妹呢?

她应该也是大脚吧,等回去之后,他要找个机会瞧瞧,守妹是大脚小脚?是她的脚好看,还是冰雪的脚好看?

夜幕瞧瞧降临,沉静依旧,唯有温度起了重大变化,白日时已微感到寒意,不想夜晚崖底冻的厉害,辰岳身上淡薄的衣衫根本无法御寒,即使他们生起熊熊篝火却依旧不顶用,实际上,他可以将篝火烧旺,可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他现在身上有伤,无力爬上悬崖,崖底的柴火不多,他们一定要省着点用,不然在他伤好之前,恐怕他们就先冻死了。

咬咬牙,忍着慢慢钻入体内的寒气,辰岳脱下衣袍轻轻披在假寐中的冰雪身上,不管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明争暗斗,此时两个人活着总比一个活着要好,况且她是他“妹妹”,他有照顾她的责任。

感觉到身上一暖,假寐中的冰雪缓缓睁开眼,瞧见辰岳青白着脸,外衣披在自己身上,心头划过一丝诧异,这算是试探吗?

千万不要告诉她,这是他的关心啊!

她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可是……

她不会欠别人的恩情,不管是试探也好,是真实也罢。

轻巧扯下衣衫,在他无言的惊诧中,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衫,只穿了内衫的身子温柔的覆盖在他身上,阖上眼,继续沉沉入睡:“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昨日救他,为他以身取暖,是报答他在倒下悬崖时将自己紧紧搂抱,杜绝一切伤害的保护举动,今日是感激他忍冻脱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黑眸悄悄睁大,辰岳目瞪口呆的望着此刻温柔无比如同温顺小猫眯的冰雪,这是他认识的冰雪吗?

还是她倒下悬崖时将脑子摔坏了?

温香软语在怀,辰岳却没有一丝杂念,满脑子思索着冰雪如此做的原因,以及为什么天寒地冻几乎没有一分内力的冰雪为什么完全不受影响,仿佛天寒地冻对她来说于温暖如春一般。

冰雪一夜无梦安睡至天明,辰岳阖着眼费解了一晚,直至天明时分才疲累的沉沉睡着。

睡着前,他内心隐隐庆幸,亏得冰雪不知情,不然不知会如何嗤笑于他。

“你似乎一点担忧也没有。”辰岳笃定道,不是疑惑,而是断定。

他们倒下悬崖已经两天两夜了,可冰雪依然保持着以往云淡风轻的冷漠,似乎丝毫不为其所困,两天来,她说过的话加起来十个手指数的清。

她太镇定了!

她并非是一个习惯坐着等死的女人,她和他一样,都是擅长抢先出击的,他们的心中,有的只是进攻,而没有躲避,为何此时她却……

难道,她算准了有人会来救他们吗?

会是谁呢?

是许进?

还是守妹?

若是许进,他可以理解,许涵盈的病逼的他不得不来救已经被自己弟弟狠狠得罪的冰雪,只要他还对许涵盈这个女儿有一丝的关怀,他就一定会来的,可关键是,许义会让许进知道冰雪在这里吗?

若是守妹,她又该如何得知呢?亦或者,冰雪在石林看风景是她一早就知道的,所以她会来此处寻找?

淡淡扫视辰岳一眼,冰雪有一丝不解:“你似乎比我还淡定,那我担忧什么?”

冰雪说的是实话,辰岳这两天来也是冷静的吓人,似乎身处崖底对他而言没有半分的困扰,每天枕着双手享清闲,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晚上心安理得的抱着她入睡,至于他睡的好不好,她就不清楚了。

反正这两天,她瞧见他过的非比寻常的惬意,什么事都是她打理的,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走两步拾几根柴火,晚上睡觉时把他搂紧就好,话也不多说一句。

瞧他这副模样,害的她心里挺纳闷,她一直以来自问可以看懂他的心思,可他这两天所表现出来的,她半分也看不懂,猜也猜不着,着实莫名其妙。

这种失控的感觉,她活了十五年也没感受过几次,突如其来的失控打的她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悄悄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此时的他,似乎与平日一般无异,却又有哪里隐隐透着古怪,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好闷不做声的望着寒潭发呆,反正这么多年来,她几乎没什么机会发呆,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发一次呆,等离开这里后,她恐怕再很难找到机会发呆了。

他淡定?

辰岳怔忡一下,心里微微不悦,他是看不懂她的表现,只得傻乎乎陪着她沉默。

莫名其妙的女人!

缓缓起身,冰雪一时雅兴大发,嘴角浮现出古怪的笑容,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辰岳只瞧见白茫茫的白雾,心中对冰雪摔坏脑子的猜测更是肯定几分。

平日的她鲜少微笑,更从不轻易对他笑,即使是笑,也是挑衅或嘲讽的笑,何曾出现过如此诡谲的笑容?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越来越摸不清她的心思。

茫茫白雾中,蒙胧身影翩翩起舞,群袖飞扬,如彩蝶穿花,潇洒奔放的舞姿尽是率性狂热。

迷雾中,他看不清她的身影,也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但他很清楚的感觉到她此时必是笑的无比璀璨,比最美丽的烟花燃放更为璀璨,更为夺人心魂,只可惜身处迷雾之中,他无法看见她嘴角眉梢妩媚绚烂的笑容。

他对舞蹈一窍不通,也对冰雪此时突然的起舞摸不着头脑,可他知道,冰雪此时的心情必然是绝佳的,否则看着迷雾中她若有似无的曼妙身影不会有欢快的感觉。

他似乎可以猜测出她此时心里装的是很开心的事情,而且是幼年时期发生的事情,不然她不会偶尔笑的如同天真无邪的孩子般烂漫。

望着她欢快的舞姿,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辰岳心思浮动,不禁回想起他和辰峰荒凉而没有欢声笑语的童年来。

愁海谷,荒无人烟,寸草不生,连欢声笑语也被深深杜绝,有的只是一片荒凉的寂寞与苦涩,生活在愁海谷,即便是喜欢唱歌的黄莺鸟也会被逼成哑巴的,而他们,却在那样的环境下过了整整十六年时光。

十六年来,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丝孩子应有的欢乐,若非辰峰性子开朗,有种天生却根筋的憨厚可爱,恐怕他早在那样的环境下压抑成一个整日不苟言笑的冷面木头了。

此刻,他无比的羡慕冰雪,不管此时的她心里装了怎样沉痛的伤感之事,至少她曾经拥有过快乐的童年,每每回想起来时,会情不自禁的翩然起舞,用她华丽奔放的舞姿来回忆曾经永远的欢笑。

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嫉妒的欢愉笑容,他嫉妒她曾经拥有的欢乐,为她此时激情昂扬的舞姿所沉醉,深深沉迷其中。

想不到,平日里身子僵硬如铁的冰雪,居然能跳出如此华丽美艳的舞蹈,瞧她在白雾中灵动飞舞,时而如燕子穿林,时而如凤凰展翅,时而如鱼儿戏水……

轻盈之姿乍僵,欢愉之舞骤停,一抹难以言语的忧伤之情缓缓生起,蒙胧中孤寂的背影傲然挺立,哀伤而绝望,似经历着生离死别的痛苦,拼命的想挽留曾经拥有的欢乐时光,想抓住弹指即逝的无忧光阴,抓到的只是流沙般从指缝中流失的欢乐,变味的欢乐。

昔日的欢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忧愁,眼睁睁望着欢乐消失却无力阻止地方忧愁……

幽幽箫声凄楚而响,呜呜咽咽似佳人泣泪,哀伤婉转曲调深深刺痛他的心,如同慢性毒药般渐渐入侵心底,想要拔除哀伤痛苦,丝丝不舍心头弥漫,想要让它彻底沉痛,缕缕伤愁噬心灼骨之痛蔓延,他该如何……

是放纵痛苦?

是连根拔除?

进不得,退不得,他该如何抉择?

为什么?

她不是曾经那么开心过吗?

为什么此刻却伤痛到难以忘怀?

她不是一个无情之人,有着斩尽天下人而不蹙眉气势,为什么会有如此多愁善感之际?

她一直表现的无欲无求,是否是她怕再次受到被人舍弃的痛苦所以才……

不曾得到,也就没有失去可言,失去之时也就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产生。

这样比起来,他是否该感到庆幸,虽然他不拥有过欢歌笑语的童年,同样的,他也没失去过什么可以伤痛到心底之物,没有体会过她深沉的哀怨悲愁。

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不是吗?

冰雪,一个真正才华出众而不虚荣的姑娘!

他不通音律,可他知道冰雪吹奏的箫声是多么的震撼人心,这种高超技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习得的。她有如此高超技艺,却从来没有显示过半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显露过,让人产生她似乎对乐器一窍不通的错觉。

难怪啊,当日泪美人表演琴技时守妹表现的那么不屑一顾与嘲讽,那女人弹的琴,无论是技艺还是感情,都没有冰雪吹奏的箫来的技艺超群、情感丰沛,可以使人闻之潸然泪下,心隐隐揪痛,痛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也甘愿永远沉痛下去。

那女人,班门弄斧尚自以为是的了不得!

贪慕虚荣的女人!

趁着她尚未回首之际,他赶紧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把眼角隐隐泪光擦拭掉,却意外的发现藏在袖子里羊皮藏宝图不见了。

是冰雪偷的?

不愿相信他的猜测,可除此之外,又有何种可能会成立成为现实呢?

赶紧身上翻找一番,的确没有,悄悄寻找一下冰雪散落在一旁的饰物中,也没有找到。

在她身上?

果然啊……

哼哼!

他本以为在这里,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可以稍稍停歇一会儿,原来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之所以表现的沉静如水,是因为她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好高明的一招!

这样一来,等他们出去时,许义要找也是找他麻烦,不甘她冰雪什么事。

在许义心里,必然认为只有他是知道羊皮藏宝图之事的,而冰雪对此一概不知,不然她不会呆呆的将羊皮藏宝图放置在一堆皮质地图最上面。

好厉害的一招——伏兵千里!

冰雪,心细如尘到令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