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他要将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留给我的儿子,你说我岂能放任一颗毒瘤威胁到我儿子的皇位。”离落嘴角扬起飞扬的笑意,很充足的理由,充足得让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反驳,只因,濮阳寒要将皇位传给笨笨是事实,濮阳寒已经贴出皇榜,召告天下,笨笨将是下任帝君。
烈风乎乎地刮着,浪涛狠狠的撞击在两边的悬崖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声,声势浩大,让人闻之惊心动魄。
“两个孩子还被掉在下面。”银面提醒道,为了笨笨跟宝宝的四肢,他只能袖手旁观。
银面出声,也惊醒了濮阳风,对,两个孩子还在他手上,他还没有输,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离落的儿子,濮阳寒的女儿,他们越重视,越紧张两个小家伙,他的胜算就越大,阴冷的目光落到濮阳寒身上,“你是真的濮阳寒也好,假的也罢,最后问你一句,江山、女儿,你选其一。”
“啊,笨笨哥哥,宝宝掉下去了。”宝宝的惊呼从悬崖下传了上来。
唰唰唰,所有人担忧的目光集聚在悬崖边。
“宝宝。”寒淋漓的心一阵窒息,如果不是濮阳寒搂住她,肯定软倒在地。
濮阳风也被吓倒了,偏头往悬崖下看去,嘴角一阵猛抽。接着,又传来宝宝的惊呼声,“啊,笨笨哥哥,宝宝的鞋又掉下去了。”
这孩子,说话怎么不说清楚,心脏都差点被吓出来了。
笨笨看着不停荡着身子的宝宝,那兴奋的小样子,笨笨对这丫头真无语了,没一刻安宁,他们被掉在悬崖下,下面虽不是什么万丈深渊,掉下去也不会粉骨碎身,但也绝对活不了。
“宝宝,消停下,再荡下去,掉下去的就不只是鞋子了。”为了她的全安,笨笨拿出兄长的阵势,板着脸训斥。荡来荡去,她以为自己在坐秋千吗?
“好好玩,宝宝要玩。”宝宝不仅没停下,反而越晃越厉害,白皙的小脚蹬着绝壁,将身子荡得远远的,乐呵呵直笑。肥肥的身子撞在石壁上,宝宝却没呼疼,看得笨笨心都揪了起来。
“宝宝,你再不消停,笨笨哥哥就要掉下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笨笨哥哥了。”笨笨真怕小家伙撞伤自己。
宝宝一愣,真的停下了,一双水灵的眼睛瞠得大大的,低头看着下面,要是笨笨哥哥真掉下去,就真没了,宝宝就再也见不到笨笨哥哥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宝宝不要笨笨哥哥掉下去,宝宝不要看不到笨笨哥哥,宝宝不要,哇。”宝宝急了,裂开小嘴,扯开嗓门,立即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好像雨滴簌簌滚落下来。
“宝宝。”笨笨后悔死了,他只想要她停下来,可没让她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笨笨就这么看着她,看她要哭到什么时候。
而悬崖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笨笨要牺牲自己,救宝宝,本来就心急的他们,更急了。
“怎么,决定了吗?”收回目光,濮阳风犀利的目光盯着濮阳寒。担心自己抓不住,濮阳风将手中的绳子,在笨笨他们头顶上的树干上缠了几圈,就算他放手,笨笨跟宝宝也不至于直接往下落,毫无补救的机会。濮阳风只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并不想伤害两个小家伙,特别是宝宝,那一声王爷爹爹真的叫到他心坎里去了。
听着宝宝的哭声,苍狼的眼睛里散发着绿光,嗜血的基因膨胀着。
“女儿。”濮阳寒话一落,离落的惊呼声却响彻云霄。
“苍狼。”离落出手去抓苍狼,却晚了,迅速追上去,濮阳寒也放开寒淋漓冲了上去,两人齐扑向苍狼,却扑了个空,重重的扑倒在地,抬眼就见苍狼将濮阳风扑下悬崖。
“啊。”
“嗷。”
濮阳风的惊叫声,苍狼的长啸声,从悬崖下响起。
“苍狼。”苍狼不会水,这掉下去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苍狼会突然发狂般扑向濮阳风。
眼见两根绳子往悬崖底滑落,濮阳寒跟离落不及细想,掌下拍地,身子在地上滑走,一人抓住一根绳子,两人的身子同时朝悬崖下栽去。
“濮阳寒。”“寒。”“帝君。”
不同的嗓音里,没一人叫离落。
寒淋漓冲向悬崖边,却被黑衣人拦截住,杀气笼罩着这片天际,缭乱的身影交缠,血喷洒而出。
濮阳寒从腰间摸出软剑丢给离落,再从腰间取下玉笛,朝石壁里一插,手一翻将绳子缠在手腕上,另一只手紧扣住峭壁边缘,两人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那种默契好似以前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般。
“离落爹爹,爹爹,你们怎么到宝宝下面去了。”宝宝低着头看着在他们下面的两人,好奇的问道,刚才掉下来的两人她还没看清楚,离落爹爹跟爹爹又下来了。
“宝宝。”两人同时抬头,就见两个小家伙安全着,顿时松了口气。
“父皇。”笨笨眼里凝聚起了雾,模糊了视线,“为什么丢下笨笨,为什么不来看笨笨,父皇,笨笨想你。”
控制不住的眼泪涌出眼眶,自离落离开后,这是笨笨第一次泪流,再辛苦,再累,再恨,他都可以咬牙忍过,可当看到他的父皇,内心的真实情绪便再也忍不住,笨笨毕竟还是个孩子。
笨笨的眼流让离落的心骤然一痛,四年了,笨笨长大了,越来越像自己,那双眼睛却像极了晴儿,“笨笨,对不起,父皇……”
“笨笨不要对不起,笨笨只要父皇。”他跟着火来北国就是为了父皇,恨濮阳寒是为了让自己变强,保护父皇,恨她也是为了逼出父皇,父皇在乎她,只有恨她,他才有机会见到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