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宝宝的笑声,濮阳风着实无语,丢下去的时候还哭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居然又笑了,在这种情景下小家伙也能笑得出来,是她单纯的不懂险境,还是被吓傻了,回光返照。
“目的。”冰冷的嗓音响起,濮阳寒紧锁的浓眉,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安。
“交出玉玺,下召传位于十三亲王濮阳风。”濮阳风也不拐弯抹角,眼底有着压抑不住的贪婪,濮阳寒算天下,他只需算濮阳寒。濮阳风心里却没底,他看不透濮阳寒,提醒道:“十皇兄,你可要想清楚,江山、女儿熟重熟轻。”
“若是你呢?”另一道嗓音响起。
濮阳风寻声望去,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叫道:“三皇兄。”
“你只叫我袖手旁观,可没不许我近眼旁观。”也没不许他找帮手,银面看了一眼身边的离落。
“帝君。”白虎等人身影一闪,来到濮阳寒身后。
“导师。”十二暗卫也恭敬的站在寒淋漓身后。
“他们是你带来的?”濮阳风站起身,阴厉的眸子落在银面身上,指控道:“你是濮氏皇族的子孙,为什么还要帮濮阳寒。”
“因为他是濮阳寒。”银面一字一字,无比清晰。
“他不是,真正的濮阳寒是离落,离落才是濮氏皇族的子孙,而他,只是亡国后裔。”濮阳风手指着离落,他本不想揭穿,可眼下,容不得他多想。十二暗卫的传说,他不是没听说过,加上濮阳寒座下五虎,离落再相助,他胜算的机率很小。他们若是不顾两个小家伙的生死,他就彻底败了,而且还是一败涂地,以濮阳寒的手段,定将他赶尽杀绝,绝不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挑拨,让他们内讧,他坐收渔人之利。
“寒。”寒淋漓握住濮阳寒的手紧了紧,她明显感觉到濮阳寒全身的神精都紧绷着,抬起手将他紧皱起的眉心抚平,“你要记住,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
经历了这么多,如果她还感觉伤不起,如果再被世族的仇恨所牵扯,那她也太对不起自己了,简直就是自虐。
濮阳寒低眸看着寒淋漓,她的意思他懂,他也岂会在乎之点,在这种情况下,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跟离落对换了,再强悍,他也是人,不是神,他有情绪,有感觉,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可以在瞬间了然接受。他也需要时间情绪转换,吸收、压制,那怕只是一瞬间,对他来说也是时间。
余光瞄向银面,他的眼神里不见一丝惊讶和震惊,看来银面早就知情。
十二暗卫漠视一切,除了寒淋漓的事,一切与他们无关,而五虎只是微微愣了下,他们死心追随的是濮阳寒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份,对他们而言,他是濮阳寒也好,离落也罢,祖宗是濮氏皇族,还是龙氏皇族,这些都不影响他们对濮阳寒的忠心。
“他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离落身上,很意外,居然是他说出如此肯定的话。
“烟峰山上有我的眼线,十皇兄。”濮阳风盯着离落,十皇兄,三个字他噙得特别重,“为了对付濮阳寒,我可畏是无所不用其计,濮阳寒在乎他师傅,我就投其所好从近山老人身上下手,却让我的人无意之中,听到个天大的秘密,你跟他对换了,你才是真正的濮阳寒,濮氏皇族的子孙,而他,却是龙氏皇族的遗孤。人家说酒后吐真言,所以我对远山老人酒后的话,没一丝怀疑。”
“濮阳风,你应该听说过,将计就计。”离落冷漠的目光掠过濮阳风,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左边脸上那道伤疤依旧清晰,曲指弹了弹肩上的灰尘。
“什么意思?”濮阳风微眯眼,脸上隐约出现了一丝惊慌。
“你都把眼线布到我们烟峰山了,若不给你一点收获,岂不浪费了你一番苦心。”离落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也温和,可话中的深意却比刀锋更加尖锐伤人。
“他们是故意的。”濮阳风握住绳子的手紧了紧,脸上的怒意,一触即发。
“聪明,一点就通。”离落点了点头,接着又道:“烟峰山是什么地方,岂是任何人都可来去自如之地,如若没有师傅跟近山老人的推波助澜,你大概还要在奉都蛰伏隐忍,奉都虽穷乡僻壤,却也卧虎藏龙,等你的势力越扩越大,歼灭起来会很伤脑筋。”
寒淋漓的目光锁定在离落身上,审核对着他的话,真是这样吗?寒淋漓可不认为离落会热心的助濮阳寒一臂之力,提前助他清除濮阳风这个隐患。对离落,寒淋漓已经放下戒心,不管他怎么折腾,都分不开她跟濮阳寒,若他像康宇般,触及到她的底线,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那怕他是笨笨的父皇,均无情面可讲。没有爱,女人无情起来,不输给男人。
“哈哈哈。”濮阳风怒极反笑,身子摇摇晃晃着,恍然间,他的身影似乎会从夕阳的光芒里消失一般。天天射燕子,最后却被燕子啄了眼,他以为自己为他们设下计,反道跳进了别人挖好的陷阱里,还自得其乐,“你们因为女人,关系反目,水火不相融,又为了那个女人,南北两国交战一年。怎么?现在那个女人死了,你们就和好如初,同仇敌忾了。”
寒淋漓冷眼瞪着濮阳风,喂喂喂,注意用词,什么叫和好如初,说得如此暧昧。难道他不知道,女人为了男人可以吃女人醋,也同样会吃男人的醋。
濮阳寒板过寒淋漓的头,不许她的目光看向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刚刚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离落,就让他心里很不爽,现在又看着濮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