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了笨笨跟宝宝。”面具下的双眸迸发出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银面看着躺在濮阳风手心里的玉佩跟匕首,玉佩是笨笨的,匕首也是笨笨的,而笨笨却送给了宝宝,小家伙宝贝得很,一直放在身上,宁可用双手去挖洞找老鼠,也不用匕首,小家伙说是笨笨哥哥送给她的东西,她要保护好。
“我死,他们死,三皇兄可得三思而量。”濮阳风将手中的东西抛向空中,再接住,惬意的表情让人咬碎牙。
“放了他们。”银面手一抖,将缠在濮阳风脖子上的银丝收回。
“不可能,他们的命,取决于濮阳寒,他们的手脚,却取决于三皇兄。”濮阳风料定银面不敢杀他,抬起手指,摸了摸脖子上的血,三皇兄出手愈加快了。
“濮阳风。”银面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三字,面具下的脸随即凝上了一层寒霜,原本阴厉的双眸愈加冷酷,那逼人的锐利源源不断从眼眸里爆发出来,整个房间冷飕飕的,渲染出来的气息,充满了萧杀。
“两个小家伙的四肢,买三皇兄袖手旁观,若三皇兄敢参与此事,他谁缺腿少胳膊,十三弟就不能保证了。”濮阳风收起玉佩跟匕首,转身准备离去,走了几步,踌躇着,又转身走回,俯在银面耳边说了几句。
银面双眸唰的一沉,难以置信的望着濮阳风,“不可能。”
“千真万确。”见惶恐不安的银面,濮阳风肯定的道。
濮阳风走后,银面失神愣在原地,思绪混乱不堪,千丝万缕纠缠在心头,幽深的眸里染上了深沉的愁丝。如果濮阳风刚才的话属实,那么……银面不敢再想下去。
“白虎。”银面提起笔,快速在纸上写着。
“出什么事了?”白虎一见银面就急切的问道,银面不像寒渡,有事无事找他们五虎叙旧,银面一般不会召见他,一旦召见必有大事,而且还是重要的事,所以白虎是很怕银面的召见。
银面放下笔,将纸叠起来,交给白虎,“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到离落手中。”
“离落。”白虎蹙眉,从银面手中接过信封,“最快的速度,要多快?”
“几个时辰之内。”濮阳风用笨笨跟宝宝的手脚逼他袖手旁观,可没限制他不可以找其他人帮寒,他有预感,离落来到了北国。
几个时辰,他现在连离落在哪儿都不清楚,白虎抬眸看着银面,见他严肃中渗有担忧的眼神,“很有挑战性。”
白虎走后,银面又写了封信给濮阳寒。
濮阳寒收到信,看着里面写的内容,脸色愈加的暗沉阴郁,冰冷的凤眸里闪烁着嗜血般的气息,冰冷的脸颊紧绷,额头的青筋爆出,紧攥着手中的信。
计划改变,笨笨跟宝宝落到濮阳风手中,濮阳寒心里狠毒的嚼着信上的字,他带着漓儿离开皇宫,就是给濮阳风跟慕容傲出手攻击自己的机会,岂知这次他料错了,他们居然朝笨笨跟宝宝下手。放着攻击他的机会,去宫里掳走笨笨跟宝宝,笨笨跟宝宝都是他致命的弱点,他们这招无疑是对他一针见血。
他原以为就算濮阳风跟慕容傲联手,笨笨是离落的儿子,濮阳风跟慕容傲不会对笨笨动手,而宝宝是他跟漓儿的女儿,因为漓儿的关系,濮阳风就算将主意打到宝宝身上,慕容傲若不想让漓儿一辈子恨他,会阻止濮阳风对宝宝出手。
寒淋漓睁开眼,就见旁边的位置空着,揭开被子,披上外袍,踱步向站在窗下发呆的濮阳寒,从背后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明显感觉他的身子僵硬着,“寒,怎么啦?”
“漓儿。”濮阳寒转过身,抱着寒淋漓的身子,纸是包不住火,笨笨跟宝宝落到濮阳风手中的事,漓儿迟早都会知道,濮阳寒踌躇一下,还是将手中捏成团的信纸给寒淋漓。
接过纸团的一瞬间,寒淋漓的心都悬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咬了咬唇,揭开信纸,反反复复看着里面的内容。平静的神色没有一点诧异,只是冷静的问道:“濮阳风就是你那个十三弟,蛰伏隐忍,韬光养晦了十几年的那个。”
寒淋漓脸上的神色平静的可怕,这样的她,比惊慌担忧的她,更让濮阳寒心慌意乱,长臂一伸,紧抱着她的身子,“漓儿,我保证将他们毫发无伤的救回来。”
“一起。”寒淋漓点了点头,目光越过濮阳寒的肩锁定在窗外,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剑划破夜空,惊慌恐惧没用,目前最重要的是将两个孩子从濮阳风手中安全救出来。濮阳风再厉害,想要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逃过银面的耳目抓走笨笨跟宝宝几乎很难,若是有人相助,寒淋漓脑海里再次响起慕容傲的话。
握住信纸的手指紧收,最好不是他,否则,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她最不能容许,别人伤害她的孩子跟丈夫。
没有解释,没有追问,寂静在空气中漫延,相拥的两人谁也没打破这份死寂,直到有人敲响他们的房门。
濮阳寒猛然一震,放开寒淋漓,身影一闪,迅速打开门,“给我。”
小二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东西要给他,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滚。”见小二傻愣着,濮阳寒阴冷的双眼里迸发出阴历之色,一把夺走小二手中的信,厉声一吼。
小二被濮阳寒的阵势吓到了,浑身颤抖,连滚带爬的跑了,好似身后有毒蛇猛兽在追他。
寒淋漓身影掠过,在濮阳寒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之前,一把夺过来打开,从她颤抖的手,可看出她强压抑在心底的紧张,“明日晌午,北头渡口,只许一人,若多一个,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