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季如荷打量着房里的摆设,不华丽,却温馨。
“我要在里面那间圆房。”季如荷见离落脱下外袍,将外袍平整的放在床前的柜台上,指着旁边那间道。
圆房,真是可笑,她跟他成亲八年多了,今天才圆房,而她连孩子都生了两个。
“不行。”离落看也未看,断然拒绝。
“为什么?”季如荷眉心蹙起,其实在哪儿都一样,可自她走进屋子,她就看那间屋子不顺眼,房门紧关着,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味儿,让她心里很不爽。
“记住,今后无论你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这间屋子,不许踏进一步,否则后果不是你所承担得了。”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离落嘴角噙着的笑冷冽骇人,目光也冰冷残酷。
季如荷眼眸愣住了,脸色瞬间苍白,这样的离落是她不敢挑战的,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不难想,那间屋子一定是寒淋漓那贱人住过的,随即一想,她人已经来到这里了,这间屋子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
迈着莲花步走向离落,纤细的手搭在他肩上,眨了眨双眸,嘴角荡出妩媚的笑意。手指挑开离落的衣领,拉开露出他白皙的胸膛,离落的肤色原本就白,加上三年前失血太多,愈加白,透着不寻常的白。
“这三年多,孤男寡女,共处在杏林,她又长得跟洛晴一样,你跟她之间清白吗?”
“直接点,别多此一举,没有。”离落挥开季如荷手,直接脱去衣衫,径自躺下,闭上双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手僵硬在空中,看着躺在床上乖乖等着她去采撷的离落,季如荷头顶上被浓烟笼罩着,“既然碰我让你如此勉强,当初为什么还要主动找我帮忙?”
“我要她得到真正的幸福。”前世的洛晴被他伤得太深,以至于这一世,明知道她就是洛晴,他都没脸求她原谅。剖腹,保小弃大,如此狠绝的话,他居然就脱口而出,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她离开了人世,好在她的灵魂还活着,减轻不了他的罪孽,也能给他赎罪的机会。
要她得到真正的幸福,多令人感动的话,凄怆中带着绝望的成全。寒淋漓得到了幸福,那她呢?她的幸福又在什么地方,谁给她。季如荷久久没有回答,忽然,尖锐的笑了起来,空洞的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着,有着毛骨悚然的阴冷。即然注定她得不到离落的爱,那么就让他们一起痛苦,一起下地狱。
季如荷像疯了一般,撕裂着身上的衣衫,顷刻间,冰冷的空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却丝毫不在乎。身上全是疤痕,有些是一点一点的孔,有些孔带着点拉痕,结了疤,有些疤欲掉欲不掉的挂在她身上。被寒淋漓用龙脊鞭打伤之后,她没回山找爷爷,而是直接飞奔而来,给不了落完美无缺的身子,那就给他一具伤痕累累的身子,越是嫌恶,越深记在心。她要提醒他,这些伤都是因他而造成。
“睁大眼睛看看我这具身体,这都是因为你,你为了测验她的幸福,牺牲我,而她不知感激,反而对我恩将仇报。”
“别说是伤你,她就是杀了你也不为过。”离落没睁眼,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溢出,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曾经,晴儿待你如姐妹,你岂是感激涕零,如今她伤你,是你罪有应得,而当年你伤她,却是恩将仇报。”
季如荷没料到他会用晴儿的事来反驳自己,思虑片刻,冷哼一声,“我只听说过,父仇子报,可没听说过姐仇妹报,何况要了她姐姐命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她要为姐报仇也是该找你,而不是我。”
离落动了动薄唇,苦涩在心里蔓延,最后艰难的开口道:“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寒淋漓就是洛晴,洛晴就是寒淋漓。”
季如荷的身子一个踉跄,有些晃神,愣愣的眼神望着躺在床上的离落,半天才反应过来反驳道:“不可能,她不可能是洛晴那贱……”
啪,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季如荷脸上,出其不意,季如荷毫无防备,做梦也没料到离落会突然对自己动手。
跌坐在地上,地板上传来冰冷的温度,刺骨的寒,季如荷却没在意,手捂住发痛的脸颊,难以置信的望着坐起身的离落,“你敢打我?”
“我更想杀了你。”离落眸底涌出来蚀骨的恨,如果不是她,他跟晴儿怎么可能走到像这今天这样的局面。季如荷是他的师姐,对他有恩,即使再怎么恨,他也不能杀了她。他答应过师傅,纵使师姐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都不能对她动杀心,师傅会向他要不杀她的保证,看来师傅他老人家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而在三年前,情急之下,他不得不找上她相助,开出条件,赌上自己的一生。其实他也有私心,万一晴儿跟濮阳寒真无法在一起,有宝宝在他手中,晴儿就会回到他身边,可濮阳寒太厉害,只有他算计人,绝非谁可以算计他。
季如荷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落想杀她,想归想,却不代表能做。想起寒淋漓看她时,双眸里流露出的恨意,对笨笨的呵护,寒淋漓真是洛晴那贱人吗?谁的医术如此高强,能救得了她,爷爷也说过,医学博大精深。容貌可以复原,筋脉、舌头、眼睛也可以吗?季如荷可没忘,她割了洛晴的舌头,抽了她的脚筋手筋,就是怕有人救她,才将她毁得彻底。
“不可能,寒淋漓不可能是洛晴,不可能。”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