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的时间,这个世界转变的太快,快得让她害怕。她回来了,他的心还在她身上吗?寒淋漓突然怕了,害怕见到他,更怕他身边站着另外一个女人,不管是替身,还是移情别恋,都是她不能承受,不能接受的。
寒淋漓在草原上静静的待了三天,想了很多,回忆了很多,有康宇,有离落,有濮阳寒,一抹灵魂,三具身体。康宇跟离落留给她的都是刻骨铭心的伤痛,而濮阳寒却是啃心噬骨的思念。
寒淋漓深吸口气,想通了,现在的她没有什么是伤不起的。若还爱,濮阳寒也没背叛他们的婚姻,那他们就续情缘,若不爱,背叛了他们的婚姻,那她就带着宝宝孑然一身的离去。
寒淋漓站起身,纵身一跃,落在不远处的马背上,一手握着缰绳,双脚一夹马腹,挥鞭马儿迅速急奔。
帝都北门。
“站住。”
“驭。”寒淋漓拉紧缰绳,皱眉不解的看着挡下她的侍卫。
“今天我们帝君凯旋归来,所有人不得带马入城。”侍卫将“我们帝君”三个字说得很自豪。
凯旋归来,意思就是说濮阳寒还没回过北国,寒淋漓有些激动的问道:“帝后呢?”
“废话,当然是在皇宫内,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们帝后跟帝君一起南征北战吗?”侍卫忒忙,没闲工夫跟寒淋漓聊天,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拉了下,“要不进城,要不骑着你的马哪儿来回哪儿去。”
马儿就这么被守城的侍卫扣压了,进了城,寒淋漓才打听到,只有北城门才放平民出入,其他三座城门,都有重兵把守,排列恭迎帝君。寒淋漓也向他们打听了帝后的事,结果答案都只有一个,就是在皇宫里,有些人甚至还见过她祭天祈福。寒淋漓纠结了,她人在杏林里,怎么来北国祭天祈福。问他们帝后是否换人了,结果遭到唾骂,还好心的警告她,不能胡说八道,否则被有心人听到,轻者砍头,重者祸及满门,因为众所周知北国的帝君喜欢抄人满门。
今天的帝都很热闹,北国统一,四方道贺,齐聚一堂,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边,将帝都围得水泄不通,欢悦声震耳欲聋,若谁不小心跌倒,下场只有被踩死。
两边的侍卫将百姓们分别隔开,中间留一条可排行三辆马车的路,几十人快速在地上铺上一层镶金红地毯。
“呜呜,娘,爹。”一个小姑娘站在人群里急得大哭,宣扬声盖过她的哭声,寒淋漓怕她被挤倒,想过去护着她,可人太多,她跟本挤不过去,轻功也没办法施。
“娘,爹……啊。”悲剧发生了,小姑娘被挤倒,那些人仿佛没看见般,一人接一人,朝她身上踩过去。
人命是脆弱的,寒淋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姑娘被人踩死,她想救,却救不了。假如,她的孩子也被挤倒,然后被踩死,心蓦然一痛。
续那小姑娘的后,也有人被挤倒,然后踩死。
“轰!”震耳欲聋的钟鸣声响彻云霄,喧闹的吼叫声哗然停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帝君回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未见人,百乐奏响,万人俯首,高呼万岁。
寒淋漓没打算跪,却被一名好心人,击了下她的膝盖窝,膝盖一软,寒淋漓重重的跪在地上,很痛,她很怀疑这突然跪下,膝盖骨上的皮肯定破了。
寒淋漓猛然转头,就对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笑容满面的问道:“小姑娘,吓傻了吧?”
寒淋漓很无语,她总不可能揍这老人吧?敛起眼中的怒火,微微的点了点头,“嗯。”
“小姑娘,别怕,这人多,没人会注意到你。”老人用苍老的手,拍着寒淋漓的肩。
顿时,寒淋漓一阵心酸,没人会注意她,在人海茫茫的人群,他真的注意不到她吗?
老人接着又道:“小姑娘,你来迎接我们的帝君,也很仰慕他吧。老头子我活了大把年纪,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国家统一,天下归一家,也是福,四国统一之后,也就不必担心战乱,受战乱之苦。没有人喜欢战争,老头子我的儿子孙子都死在战场上,媳妇儿跟老太婆受不了这个大击,都跟着儿子他们去了,只有我老头子一个留下,我要看这战争要战到何时,何时才是个头。今天,帝君做到了,天下归一家,就再也不会有战争了,百姓也安宁了,可以享受生活了。哈哈哈,老天对老头子不薄,让老头子有生之年见到。”
寒淋漓看着兴奋的老人,不忍心泼他的冷水。天下归一家,就真的太平了吗?收编缴纳,后续工作真能顺利完成吗?南西东三国真心归属北国吗?还有那些蕃王,就真没有野心了吗?
四国并列,各国有各国的语言、文字、货币、度量衙,这样混乱的制度,想要在短时间内统一或是根除很难。
一阵响动,无数铁甲士兵急速跑来,整整齐齐的排列开,接着又是无数的礼仗甲兵,再者是骑兵,着装整齐,昂首挺胸的坐在穿着盔甲的马背上,手中高举黑红色的旌旗耀武扬威,旌旗在微风里飘扬,宣誓着胜利的果实,透着辉煌,象征雄风,太阳光下,闪着黑红色的光芒,耀眼的同时也让人感叹,为了竖起它,拋洒多少热血,葬送多少人的生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再次拜倒,头磕地,双手举起又拍地,活像是把濮阳寒当成神来拜,曾经濮阳寒在百姓心中是魔鬼,现在却变成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