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铁黑色龙袍盔甲的濮阳寒,高高的坐于马背,在众人的拥戴下缓缓靠近,黑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挥洒着金红的利光,却泛起阴冷的寒意,阴寒而生畏。俊美的面容寒冷的仿佛就是一座大冰山,邪魅的凤眸迸射出冷酷的光芒,浑身上下透露着那种狂肆霸气,让人望而却步,却又不舍离去。
望着那张熟悉而又思念的面孔,寒淋漓嘴唇动了动,不知是阳光还是濮阳寒盔甲上散发出的光,射的她眼晴发疼,心酸涩得难受,寒淋漓刚准备站起身朝她日思夜想的人奔去,却被人抓住手腕。
“老伯伯。”寒淋漓刚快要站起来的一只脚,又被身边的老人拉了回去,扭头看着他不解。
“唉!小姑娘,你怎么吓哭了,今日能见到帝君,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失去,后悔也追不回。”像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想要见到宫里人都难,更别说见帝君。
“哭?”寒淋漓这才伸手摸了摸眼角,冰凉一片,嘴角挤出一抹笑,“老伯伯,我这是喜极而泪。”
她是高兴,却也心痛,她不知道他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在战场上有没有受伤。
而正在此时,坐于马背上的濮阳寒目光扫向寒淋漓这里,却只见她侧影,随即她前面跟她穿着差不多的女人抬起头,将寒淋漓整个人挡住,见濮阳寒的目光在她这里停顿了一下,双颊瞬间泛红,微微低下头,少女怀春的羞赧,再羞怯的抬起头,濮阳寒的目光早就锁定在另一处。
“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又发起一阵骚动,寒淋漓一愣,她敢保证,这声帝后绝对不是在叫她。
猛然回头,就见濮阳寒翻身下马,而他身后无论是将臣还是降臣或是其他国君王,见濮阳寒下马也纷纷下马。
更让她震惊的是,濮阳寒居然拥着个女子,女子一身大红凤袍,头戴百凤冠,钗头珠玉轻轻的摇曳着。太远她看不清女子的长相,加上女子是背对着自己,却能听到那些人称女子为帝后。帝后,她的位子,濮阳寒居然除了她以外,许给了别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在胸口徘徊,寒淋漓双手紧握成拳,双眸里充斥着无法解释的神情。
濮阳寒怎么可以这样,在她消失的三年多里,他不普天之下寻找就算了,他居然重新立后,他说过要彼此对婚姻忠实,她这个前妻还未死,他就迫不及待的又娶他人为妻。
“小姑娘,你又怎么了?”老人见寒淋漓茫然若失的眼神,担忧的问道。
强行压制心口上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寒淋漓要冲上去质问濮阳寒,他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不爱,他可以明确的告诉她,她不个死缠烂打的人,却也不想输得不明不白。难道她真的逃不开宿命的纠缠吗?
寒淋漓站起身,刚走一步,季如荷转过身,那一刹那,寒淋漓整个人僵硬住了,全身的血液也停止流动,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双脚沉重无比,好似被人上了镣拷般。
目光无法从季如荷身上移开,那张脸整个就是自己,华丽的装束,精心施过妆,衬的那原本绝美的容颜,越发风华绝代。
替身,寒淋漓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濮阳寒又找了个替身,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长得一样的人?续洛晴之后是寒淋漓,不可能还有人跟寒淋漓长得一样,还都被濮阳寒找到,他哪有那么好运。又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她。
那需要多精深的演技,才能在濮阳寒身边三年多而不被识破?寒淋漓盯着濮阳寒的侧脸,眼睛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寒,你怎么了?”见濮阳寒心神不宁,季如荷拉了拉他的手问道。
濮阳寒总觉得有道目光紧跟着他,犀利的目光迅速环视一下四周,等他快要移到寒淋漓那里时,老人又将寒淋漓拉来跪下,目光飞快掠过,却也再一次错过。没找到那道目光,濮阳寒敛起失落的心,长臂一勾,揽过季如荷的肩,“没事,走吧。”
“嗯。”季如荷顺势依偎在濮阳寒怀里。
看着那小鸟依人的一幕,寒淋漓的心反而平静了,有离落的前车之鉴,这次她不会让濮阳寒重蹈离落的覆辙,她也不是洛晴。寒淋漓想立刻冲上去拆穿那冒牌货,随即一想,我明敌暗,会吃亏,人家敢设计濮阳寒,就是有备而来,肯定做好她随时出现的万全准备。如果她不现身,那就是敌明我暗。
“老伯伯,依偎在帝君怀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寒淋漓跪坐在地,笑着问道。
“小姑娘,你不是北国人吧?就算不是北国人,也知道北国帝后的事迹威震四方。”老人用看怪物似的目光看着寒淋漓,仿佛在说她孤陋寡闻,“能跟帝君站在一起的当然是我们的帝后,我们帝君四年前可是为了她……”老人将那场名震天下的封后大典述说给寒淋漓听。
而离他们最近的人也竖起耳多听,有些还忍不住插嘴,没多久,他们这一团就聊得火热,连远处维护现场秩序的侍卫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四年前,他们也是参与者,现在听人说起当年的事迹,还是忍不住想再听一遍。
寒淋漓抽身离开,这些人到是聊起来了,寒淋漓无奈的摇了摇头,朝旁边的客栈走去,由于所有人都去外面了,客栈几乎是空无一人,寒淋漓直接朝二楼走去,二楼的大堂见一人在哪儿自斟自饮。寒淋漓一愣,不是被那人吸引而是好奇,他怎么不下去